《动感校园秀》盛*

5、第5章节

　　温澜脸红红地回想着早上的情形，他和何紫涵并肩走在一起，四周没有别人打扰，他的手臂上是何紫涵热乎乎的手，不知不觉嘴角弯了起来，脸更红了……
　　每天晚上睡觉前，温澜已经憧憬第二天早上的晨跑了。因为在他的身后，何紫涵以他为目标，目光始终都围着他转。几天下来，何紫涵由最初的万分难受到没觉得那么累，她开始觉得跑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即使寝室里再吵，也能倒下就睡哪像高一时翻来覆去还要数绵羊。

　　又要月考了，有人沉着有人慌张。可不是开玩笑的，每次月考都搞排名，从全校排名到全班排名，完了还要家长在排名单上签字。谁不害怕？嘻嘻哈哈的玩笑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比一声响的读书声。
　　“明天要考试了。”温澜突然说。
　　“我知道呀。”何紫涵语调轻快。
　　“很多人都觉得紧张呢。”
　　“我也紧张呀，不过这次考试，我想没问题。”
　　温澜安心地笑了。
　　成绩在两天后就出来了，冷凝全班第一，温澜第二，这都不奇怪。何紫涵爆了个大冷门，她是全班第三！
　　“何紫涵。”老师让她上前领成绩单，她挺直着身子走上前去，知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但现在这目光已不是扎人的刺。
　　也曾经像这样走上讲台，英语老师将测验卷递给她时，看都没看一眼，说出她不及格的分数后，说：“我们班上有的同学呀，每天上课都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我看有些人进班时分数那么高，肯定是水货，抄来的。”当时她听了这话，脑袋里轰的一响，好像骨头被炸成了千千万万的碎片，嘴唇都被咬肿了才没有在讲台就哭出来。回到座位上，泪水湿透了整张试卷。
　　今天，同样是走上讲台，她得到的是众人的惊羡和老师的笑容可掬。接过试卷，回转身来，她见到了冷凝投向她的冷淡的目光。那目光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的记忆之门。
　　高一期末考前的评估考，老师为了摸摸底，特地在不通知大家的情况下将全班调换座位，一男一女夹着座。冷凝和何紫涵同桌。
　　考试时，冷凝时不时地抖动双脚，撞得课桌一晃一晃的，影响了何紫涵。她没法出声提醒，只好在课桌动得厉害时瞪瞪冷凝。
　　老师报出何紫涵的分数，很高。何紫涵还没来得脑上前拿卷子，就有声音冒出来：“真的假的？”
　　那一段时间何紫涵突飞猛进，老师也清楚，但是为弄明白，来了个当堂审问。
　　“何紫涵你抄了别人的吗？”
　　“没有。”
　　同学们则反应考试时何紫涵时常看向冷凝那边。
　　数学老师转过头来问何紫涵考试时看了冷凝那边没有，何紫涵着急地说看了，不过……她想解释却被蛮横地打断了。
　　“冷凝，考试时何紫涵看了你的试卷吗？”
　　何紫涵把最后的一线希望寄托在冷凝的身上了，只盼着他能还自己清白。冷凝平静地扫了何紫涵一眼，说：“看了。”
　　嘤嘤嗡嗡的议论声响起，每个人的眼光就像一束束的紫外线烤着何紫涵，她听不清别人在说些什么，只有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她不明白冷凝为什么要说她看了，最清楚情况的人是他，她看起来是那种偷看别人试卷的人吗？
　　老师在课堂上严厉地批评了她，否定了她之前的努力和成绩，一遍遍重复要大家牢记这个反面典型，千万不能像她这样。她承受不了，加上感冒，期末考试考得很糟。
　　以后每当听到冷凝这个名字，何紫涵就觉得分外刺耳。今天的他，仍然是那种看了让人生气的眼神。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涌起，何紫涵的步子，越来越快，紧紧抿住双唇，临近冷凝的座位时，更是使出全身力气，快得像在竞走。回程的速度是去时的好几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才记起放松嘴唇。

　　“温澜，谢谢你的帮忙。”
　　“哦，这个，不用放在心上。”
　　吃饭时温澜站到何紫涵的身边，问：“我能坐下吗？”
　　“坐吧，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座位。”
　　“你总是一个人吃饭吧。”
　　“习惯成自然。”
　　“朋友呢？”
　　温澜的话让何紫涵想起了宁静，她停下勺子，“我没有朋友。”
　　“我呢，不算吗？”
　　“不知道，算吧。”

　　晚上下自习后，寝室里又到了“两大帅哥大比拼时间”。支持温澜的说他斯斯文文，对人温和有礼貌。
　　力挺冷凝的说他脸长行性格，像个男子汉，特别酷。这些何紫涵都没有听到，因为她还在教室时认真地学习。
　　“冷凝一脸酷酷的样子，真帅呀。”

　　“每天忙学习都忙不过来了不起你还有时间注意到别人帅不帅吗？”
　　“鲁迅先生说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天，真是佩服你呀。”
　　“应该佩服的是温澜才是，你看他，学习任务那么重，又当了课代表，他还经常帮同学讲题目。”
　　“对，我也向温澜请教过问题的，他的态度可好了，讲了一遍，我听不懂，他还会讲第二遍。”
　　“我与是的，只要有问题，就找温澜，准没错啦。他微笑的样子好像裴勇俊啊？!\"\"
　　“向裴勇俊那样的人早就落伍了，还是像周杰伦样的才是正道。“
　　”
　　“像，冷凝的确和周杰伦像，单眼皮，看人也是冷凝冷对的。”
　　“喂，我没有叫人参公鸡这道菜。”
　　“是你先起头的好不好，温澜斯斯文文总是热心地帮助同学，从来都让人觉得舒服。”
　　“冷凝做事有魄力，能力谁都看得见，而且他还比温澜都考得好。”
　　“一次考试能够说明什么问题？”
　　“有本事让温澜也考一次全校第一名呀。”
　　“我是他什么人，让他考他就考呀”
　　“也许有人能做到呢。”

　　我这次考试考了第三名，这句话不知在何紫涵的心里演练了多少遍，往往话到嘴边又咽下。刀内心澎湃汹涌，表面上却极力抑制。
　　一口一口饭，她吃得食不甘味，多希望在座的哪个人能发现她今天的异常，主动问一句你怎么了。可她再放慢速度　，仍然没有人语音到她此时此刻的与众不同。
　　要何紫涵自己说出口的话，那真的是很难很难的。
　　排到大家都吃完了，妈妈开始收拾碗筷，何紫涵不顾一切大声喊：“我考了第三名！”
　　“倒数第三名，知道了。”爸爸就像是听见了天气预报一样。
　　“不是，是顺数，全班第三名。”
　　妈妈前进的脚步停下来，手里仍端着碗筷：“真的？”浓浓的质疑扑面而来。
　　何紫涵的心如同灯芯绒的铁放入冷水中，可心仍不由自主地蒸腾着最后的热气：“是真的。”
　　爸爸偏着头，斜睨着何紫涵：“你要是考第三名，那你们班上的人都有干什么去了，天天上课睡懒觉？”
　　天！她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从来就不能听到这些话！她真希望自己是个哑巴，什么关于第三名的话都不能说出口！猛地转身，她奔向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靠着门板，扬着头，拼命将泪水转回去。
　　“这样的个性，不知道像谁？”妈妈的抱怨声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隔着一扇门的何紫涵听得清清楚楚。
　　“还不是你生的……”爸爸不客气地反驳回去。
　　这样地用功，这样地努力，不是不行啊！在爸爸妈妈的眼里，自己仍然是个笨小孩。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挂在手腕处的一根汗毛上，摇摇欲坠。这是什么，何紫涵失神地凝视着，原来，自己仍然不是是以为的那样坚强。
　　整理好心情，再出门，弟弟走过来问：“姐姐，你真的考了第三名吗？”迎着弟弟含着欣喜的大眼睛，何紫涵说：“不，骗人的。”

　　温澜瞅准何紫涵读完了一篇文章，问：“现在几点了？”他自己有手表，只不过看到何紫涵戴上一块新手表，就特意把自己的手表留在寝室。
　　何紫涵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瞟了一眼左手，那上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她忽然一僵，动也不动，表情呆若木鸡，接着脸色嗖地变了。她想：怎么回事？再认真地看，手表是真的不在了。她蹙起眉头，偏着头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还见到手表的。
　　温澜看何紫涵的神情就知道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
　　“手表不见了。”
　　温澜不出声，生怕打扰了何紫涵。何紫涵想到昨晚上手表根本没有摘下来过，今天晨跑前还在的，回到教室里后就不见了，最有可能的就是掉在操场上了。等到下了早读，天都亮了，从操场上经过的人多了，手表就肯定是找不回来了。现在去的话可能还有点希望。
　　一想到这，她就恨不得马上跑到操场上去找，可是此时还是早读时间，英语老师稳稳当当地坐在前面。老师坐得动也不动，何紫涵看得心急如焚，坐如针毡。哪里还有心思读书了。
　　温澜也一样，频频看何紫涵。何紫涵皱眉，他也紧锁双眼；何紫涵心急如焚，他也心急火燎，甚至在他脸上还有疑惑，他不知道何紫涵为什么把这块手表看得这么重。
　　听到铃声响，何紫涵就像听到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猛地冲出了教室。走廊上、楼梯间到处是人，她三步并作两步，从缝隙中往外钻，一直飞到操场上，才缓下脚步。
　　太阳很好，四周很亮，操场上的东西都一目了然，何紫涵沿着跑道慢慢腾腾往前，眼珠四处扫瞄，生怕漏看了一小块地方。找了大半圈，有人问：“找到了吗？”
　　她抬头一看，是温澜，他也找了大半圈了。也不死心，仍然找着。两个人都找了三遍了，还是一无所获，何紫涵头低垂着，闭着双眼，咬着牙关，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别这样了，找不到说明是有人捡走了。我们想想办法，弄张寻表启事。”
　　何紫涵不大相信地抬起头：“能行吗？”
　　“一定行！”温澜自信满满地安慰何紫涵，状似随意地问：“这手表对你来说很重要吧？”
　　“嗯，是表姐送的。”
　　“莫小芬？”温澜是为数不多知道何紫涵和莫小芬关系的人之一。
　　“不是，是读大学的。”
　　学校旁就有打印社，启事很快就做好了，他们准备了两张，要在午饭时间贴在食堂大门两旁。食堂里的早点早就卖完了。上课铃也在此时响起。
　　“对不起，害得你早饭也没有吃。”何紫涵愧疚地说。
　　温澜摇着头说：“没关系，没关系。”
　　下了第一节课，何紫涵买来了四袋面包。她一袋，另外三袋都给了温澜。
　　温澜连连说太多了，我吃不完。
　　“吃吧，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