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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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请用午膳。”宫女们乖巧地把七碟精致的菜肴摆好，然后请示道。
“嗯，你们都退下吧。”楚淮挥挥手。
“是。”虽然宫女们皆被教导主人用膳时必须在一旁侍侯，但碰了几次壁后，也终于知道眼前这位新主子的脾气，而不敢有所异议。
“呼！”见宫女们退了个一干二净，楚淮松了口气。
不甚顾仪态地伸了个懒腰，楚淮回想这几天的事。
虽然他终于来到王宫，也做了太子的伴读，但情况却没在竣王府里听到和想象到的那么糟。
太子是否同性恋仍是个迷，但几天下来，楚淮可以肯定一样事情，就是太子对他暂时没那种企图。
光是这个，就值得他大呼一声“thank goodness”了。
真糟！一个不留神又跑出一句英语来了。
楚淮对自己直皱眉。
还好之前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如果没有那段缓冲期，怕自己就会开口闭口都是“great”、“well”之类的词……即使是现在，由于恢复了往日的记忆，不太会解释自己的话语时，还是会有英语冲口而出的冲动……唉！为什么不是去明朝清朝之类的时空呢？那样子的话，他肯定是前无来者的最好的翻译，绝对地名留清史啊。
这几天真正地“陪太子读书”，学习的依旧是以前竣王府里恶补的之乎者也、一堆的仁义道德。老实说，将会成为王的人应该学的是如何知人善用、如何明察秋毫或者如何果敢决断，太多的仁义只会缚手缚脚。历史上极少有“仁君”能成“明主”，只有极多“明主”被修饰为“仁君”而已。
唉！古人就是古人，没历史可借鉴真是个大大的悲哀。
那个宣珑对这些课程似乎也没什么兴趣，但不知道他是否因了解此中道理而对其不放在心上呢？
想起宣珑，楚淮又是一番感叹。
在宫里住了这么些日子，他终于了解“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确是句有理的话。如之前所想，楚淮即使还不知道宣歧太子是否是个同性恋、甚或双性恋，但这个嫌疑他还是摆脱不了的。
原因就在于他身旁那个男人。
根据宫女们的传言，再筛除一些看来不实和夸张得离谱的情节。总结所得，那个男人叫元肃，是宣珑殿下三年前围猎回来时顺道带回来的“猎物”——好像是误入王族围猎场而被太子误伤，最终被太子救回来，之后不知道怎的，便一直跟在太子身旁了。
自此以后，便经常有宫人“不小心”看到两人暧昧的场面，宣珑也特别地宠这位来历不明的人。
就前天，楚淮自己正准备进太子殿的时候，也刚好见到那个元肃为浅眠的太子殿下盖被，然后……然后还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一瞬间楚淮只觉得不舒服至极，甚至有种被人当面揍一拳却发作不得的稀奇尴尬感。
但他也没说什么，摸摸鼻子就退了出来。
因为他没立场，甚至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高兴看到这一幕。
那种感觉有点像忽然见到自己的母亲有了外遇，让人十分别扭，进退维谷。
想起不高兴的事，楚淮忽然也就没了胃口，随便挑了挑眼前精致的菜肴，便停了筷。
发了一会呆，宫女们便进来收拾碗筷了。看见桌上几乎完好的菜，名字叫莹柳的大宫女便忍不住道：“主人，你不吃了吗？菜都凉了，或者我们拿下去温了再送上来？”
“嗯……不用了，我不想吃。”
“主人……”莹柳还想说什么。
“王前几天不时宣布今日傍晚举行宴会吗？我不会饿着的。”楚淮笑道，“再说，有点心手艺是宣歧一绝的莹柳在我身旁呢，饿了我自会请你替我准备几个点心。”
称赞人人爱听，何况是被主人称赞呢。莹柳马上羞红了脸，“主人爱吃奴婢做的点心是奴婢的福气，只是那个‘宣歧一绝’ 奴婢可万万不敢当……”说罢招呼其他宫女迅速收拾了碗筷。“要是主人饿了的话尽管叫奴婢吧，奴婢就不阻主人休息了，待申时奴婢再来为主人着装。”
楚淮皱眉，“我说莹柳啊，你就不能自动地把那‘奴婢’两个字换成‘我’吗？”听着实在碍耳。
“奴婢们不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主人已经是大罪，主人就饶了奴婢吧。”莹柳惶恐，居然不等楚淮说下一句话，便与一众宫女退了出去。
“唉！冥顽不灵。”楚淮托着额头，好笑地看着迅速“逃跑”的众宫女。
来了这里，才知道观念果然是要日积月累地改变的。让那班宫女不要毕恭毕敬而已，居然一个也不甩他，声称的“最大的让步”也只不过不再在一旁站着当柱子而已。虽说一大班人这么恭敬地对待自己也算是个不错的体验，但这么一来简直连一个能随便说话的人也没有，真是痛苦。
“主人真是俊朗。”莹柳衷心地赞道。
“幸亏主人还没有官职，不用穿那种千篇一律的官服，莹柳姐选的这衣服就正好完全衬托出主人的气质。”另一个叫莹乐的宫女笑着接道。
“本来今晚就不用穿官服嘛，莹乐姐你傻了？不过主人真的俊得不行，能跟没有胡子的太子比个高低呢，呵呵。”个子小小的莹筱也插嘴。
此时楚淮内穿时下文人雅士最喜爱的素色长袍，腰间别了嵌着碧绿玉石的古纹腰带，身披一件月色及膝的锦缎长褂；头发皆被扎到后脑勺上，以古式发簪固定，只两鬓留了两束垂下来，一派的仙风道骨，却又让人感觉十分出尘、甚至有点玩世不恭。
的确是耀眼得让人不能移开视线。
三个宫女嘻嘻哈哈地评论，可惜被评论者——楚淮可没这么好的心情，不禁脱口道：“小姐们，这么够胆子评论我怎么不见你们顺着我不以奴婢自称？还有，你们弄好了吧？我都快变雕塑了。”
自这三个宫女进来后，近一顿饭的时间他只能张开双手任她们弄，再有定力的人都吃不消。
“弄好啦！主人你和蔼可亲，当然不会计较我们的放肆的，嘻嘻。”莹筱笑道。“还有，主人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喔！”
三人之中，只她年纪最小，相处一段时间后，偶尔敢与楚淮开玩笑。
“嗯哼，计不计较那难说。”楚淮道，但那语气表明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主人，轿子已经在殿外了。”莹柳请示道。
“那好，走吧。”楚淮走了两步，忽然又道：“对了，莹柳，你知道跟着我进宫、那个叫‘伊初’的女孩吗？”刚看着莹筱，不自觉地便想起那个初入宫时与自己谈过几句话的女孩。
“‘伊初’？除非特别受到主人重视，否则随主人进宫的下人都会让内务府先进行训练，再送回主人身边服侍。而且为了管理的方便，都会重新赐名的。伊初……最近厨房来了个新人，名‘莹初’，似乎便是主人要找的人。主人很喜欢她？需要奴婢调她过来服侍主人吗？”
楚淮想了想，“也不用了，你平时关照她一下就好。”她那种性格并不怎么适合亮眼于人前。
“是，那么主人，请上轿吧，不快点就可能迟到了。”
“王弟来了这些天，还习惯吗？”宣歧王斜躺在腾龙雕椅上，右手托着一个大玉杯。“来来，王弟坐我旁边，也好让寡人与你亲近亲近。”
“有劳王兄挂心，楚淮一切安好。”楚淮一边答道，一边已被宫人请上宣歧王左侧就座。
待与宣歧王应答了两句，宫人唱诺：“太子到。”
“呵，珑儿来了。”宣歧王笑着。
“骆王到。”
“怎么他也来了？”虽然宣歧王脸上的表情没变，但口中逸出的这句似乎有些不高兴又有些漫不经心的低语却让楚淮听了个清清楚楚。
楚淮看了宣歧王一眼。心想：莫非这骆王得罪过宣歧王？不然宣歧王的反应怎么会如此？
心中不禁好奇，这太子提防着、而宣歧王也似乎有所不满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