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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二十、周旬身边从不缺少战争,女人的战争尤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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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值七月中旬,苏墨和周旬都放了暑假,今年的夏天似乎格外燥热,午后的知了不停地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毒辣的太阳像复仇战神般荼毒着这个城市所有的人,空气仿佛不流动似的发出腐朽的气息。
周旬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百无聊赖,他这个人,麻烦得很,夏季恶热,冬季恶寒,这让人窒息的盛夏是周旬完全忍受不了的,屋漏偏锋连阴雨,周旬屋里的空调偏偏这几日停止了工作,于是乎,家里所有能发出凉气的东西已经全部被他搬到自己的卧室,以至于张姨早上起来想喝杯冰水打开冰箱才发现,冷冻一层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清空了,苏墨偷笑,指指周旬的房间,张姨顿时明了,却并不与他计较,转而爬到竹椅上打起盹来,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忽闪着,看的苏墨也有些昏昏欲睡了。
院子里的蔷薇已经开了,清一色的紫蔷薇,争芳斗艳,一进周宅香味扑鼻,让人目眩。因为天气原因,这些日子郑飞、胖子等人来的少了,周旬一个人在这燥热的午后更显的寂寥,躺在床上看着外面静止的树叶呢喃:“天要亡我啊,真的是没有一丝风啊,我……。”这声国骂还未出口苏墨便端着冰镇酸梅汁应声进屋,周旬一把夺过,大口灌下,直呼:“爽哉!”苏墨将他喝完酸梅汁随手一扔的杯子拿到床前的小柜子上,提醒道:“院子里的蔷薇都开了,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周旬歪头思忖片刻,最终,对蔷薇的挚爱成功战胜了对酷热的恐惧,趿拉上拖鞋,随苏墨走出屋子。
这些天周旬闭屋躲热,足不出户,猛一见阳光,眼睛被刺的生疼,皱皱眉,径直向蔷薇花圃走去,并没有要打退堂鼓的意思。
这蔷薇花是周旬和苏墨一起种的,捎带着将周旬送的太阳花也种在了花圃周围,此时的太阳花虽不如蔷薇花那般绚烂,但一簇一簇相互簇拥,姹紫嫣红,倒也显得绚烂多姿。
苏墨记得种这花的时候周旬就曾说过“对于蔷薇,他只喜紫色,但若换成别的东西,他又深恶紫色,自认为爱穿紫色的男生都是恶趣味”的话,当时苏墨觉得这厮真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但周旬对于喜恶又是表现的那么明显和极端,若喜欢便是极致,若厌恶,也必恶极。
看着坐在蔷薇花圃边上的周旬一脸陶醉,深陷其中的样子,苏墨知他爱这蔷薇花尤其是紫蔷薇又是一个极致,他爱紫蔷薇,爱蔷薇,或许潜意识里无法忘怀的,是与这蔷薇息息相关的人,苏墨曾无意听说,紫蔷薇的花语:爱的誓言。
自从周旬在盛夏的午后看了一眼紫蔷薇后,每天看花便成了周旬雷打不动的习惯,苏墨自然也不能幸免,她曾经羡慕过陪在周旬身边看花的丛薇,可是这曾经奢望的场景真实的在自己身边上演时她才发现,这完全是另外一番心境,因为,周旬,他绝对不是一个老老实实看花的人!
譬如,他会责怪坐在他旁边的苏墨挡住了视线,于是三番四次的要求苏墨调换位置,几番折腾苏墨已是大汗淋漓,而周旬自己则在一旁满意的窃笑,苏墨生气,要离开,周旬适时来一句:“苏墨,我渴了。”
苏墨站定,缓缓已经严重失去控制的情绪,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冰镇酸梅汁已经到了悠哉悠哉的周少爷手里,苏墨抬手擦擦鼻尖的汗水,周旬恰好看到,于是乎周少爷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薄唇轻启:“哎,苏墨,麻烦你把张姨平日里惯用得大蒲扇拿来吧,这天儿,还真是热啊。”
苏墨无语至极,奈何,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只好愤愤回屋,不一时,周旬已是左手酸梅汤,右手大蒲扇,乐在其中,喜不自禁。
苏墨想着周少爷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吩咐了,欲回屋看会儿杂志,课外书什么的,周旬偏就故意似的瞅准时机的叫住她:“苏墨,我这儿没有阴凉儿了,咱们换到树底下去吧。”
说是咱们,可两个手都有事可做的周旬哪里还有第三只手来移动这藤椅,苏墨只好转身,无怨言的将周旬的藤椅搬到树下,周旬一脸真诚的说道:“苏墨,虽然你不怎么坐它,但也把你那把搬过来吧,我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不爱它,我挺心疼它的。”
苏墨气极,无耻啊,是谁不让她坐的啊,是谁三番四次支使她的啊,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呢,无耻,真无耻。。。
苏墨顶着满头的汗水将自己那把藤椅也搬到树下,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如果有,能一次说完吗!!!!”
周旬满意的点点头:“呵呵,暂时没了。”苏墨刚欲转身,“苏墨。”周旬再次开口。
苏墨这次是真的忍无可忍了,她想把周旬狠狠暴打一顿,回头,怒目而视,却看见周旬那张笑的阳光灿烂,花容月貌的脸,悠悠开口:“苏墨,我们出去郊游吧。”
“啊……什、、什么?”苏墨一时跟不上周旬的转变。
“出去玩几天吧,先去爬山,再去看海,不用太远,附近的城市就有。”周旬补充道。
苏墨本能的点点头,貌似,她还从未拒绝过周旬任何有理或无理的要求。
自从周旬提出郊游后,苏墨便开始为与周旬的郊游做准备,知道周旬怕热,所以防晒霜、遮阳伞、藿香正气水等装备苏墨一应俱全,且收拾的井井有条,一个旅行背包便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囊括,周旬不放心的翻包查看,唯恐苏墨有所遗漏,却发现所有该拿的不该拿的苏墨都准备了,只有周旬想不到的,没有苏墨准备不周全的。
周旬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多东西,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将他们统统塞进去的,不过,让周旬咋舌的还在后面,旅行包虽然看起来不大,但里面盛放的东西却着实不少,周旬试着背了背,直嚷嚷太沉,吵着让苏墨放下一些没用的,苏墨念及周旬现在吵着说没用,但保不准到了山上或是海边会用到,到时候再去准备难免麻烦,故而并不理会,只是从周旬手中接过背包,轻易的便放到自己肩上,表情轻松的走出家门,周旬瞪大眼睛:“苏墨,你都不沉的吗?”
苏墨回头浅笑:“这些,和我以前背的柴想比,算不了什么。”
周旬一路感慨:“女神,未免也太彪悍了,日后谁敢娶你呀,万一你一发威,来一招擒拿高举,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那岂不是尸骨无存。”苏墨汗颜,想着这人果然无耻之极,自己背个背包都能招来他这一顿嘲笑。
来到车站才发现,所谓的郊游,原来是群游,郑飞、乔弯、殷思锦、胖子、早已在车站等候,郑飞老早就看见了背着背包的苏墨和一脸轻松的周旬,仰起头冲周旬吼道:“周旬,你孙子的,这么大的包怎么能让表妹一个人背呢,你丫也太无耻了吧。”
周旬不甘示弱:“郑飞,你才孙子呢。”
苏墨拽了拽摩拳擦掌准备和郑飞大干一场的周旬,示意他去买票,现在正值淡季,买票并非什么难事,不一会儿,周旬便拿着一叠票跑了过来,喊道:“十分钟后的火车。”
众人从他手中接过票,郑飞吵着要和苏墨坐在一起,奈何周旬早就预定好了苏墨旁边的位置,并一脸霸气的对郑飞吼道:“苏墨是本尊御用的,闲杂人等休得靠近。”
不一会儿,火车来了,郑飞心里想着只要自己先爬上车,坐到苏墨旁边,周旬难不成还把自己扔出火车不成,故而火车一来便快速向车厢跑去,周旬在后面不紧不慢,拽着苏墨的手一路为她保驾护航,来到车厢,周旬就看见郑飞一脸得意的坐在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正在冲自己奸笑,周旬回以一记无邪天真笑,拽着苏墨坐到郑飞对面,郑飞一脸惊奇看着它们淡定入座,周旬笑笑:“郑飞,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你旁边的座位换成我们美丽的小乔了啊哈哈哈啊哈哈。”
本来呢郑飞听完前半句还觉得可以接受,毕竟嘛,是自己不义在先的,听到后面那句话,郑飞彻底崩溃了,周旬,你丫不至于这么狠吧,你明知道乔湾是我的克星,你故意克我啊。
只是这哀嚎之声还未来得及问世,乔弯便已将自己的背包砸在郑飞身上:“喂,郑飞,还不起来给我让座。”
郑飞长叹一声,颓然站起,无声抗议:乔弯啊乔弯,这简直就是我的童年阴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