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今天我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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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来店里的人倒是渐多起来。
傍晚，鸭舌帽准时地来了，这次换了坐骑，一辆黑色的夏利，很旧很旧，车一发动，就好像是拖拉机在爬坡一样。
在我和老五的强烈要求下，鸭舌帽费劲地在店里安了台空调，于是乎，店里人气急剧上升。
八点多的时候，亓小蒙打了电话来。
亓小蒙在那头语无伦次地笑着说：“小哥，小哥儿，我忘了带钱包，你带点钱在校门口接我好不好？”
我说：“你是不是喝酒了？赶紧回来，我在北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后，我拿起外套往外走，老五在里头问：“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我头也不回地说：“接人。”
老五跑出来把帽子丢给我说：“要下雪了，把帽子和围脖戴上。”
我接过东西拿在手上，抬起头往上看，发现夜色里的建筑群异常显眼，就像黑白影像里的画面，很冷。
老五说：“骑什么车，校门口又不远，那么冷的天，走两步不好些么。”
我想也是，没戴手套骑什么车，手都快冻掉了。
冬天的夜晚真是凄冷，叶落了，草枯了，飞蛾和蜘蛛都不见了，就连行人都少了。
北门口比较偏静，没有人，只有几辆出租车出入过。门卫室的大爷在看电视，我从玻璃窗里看了眼，电视里在放着一部外国电影，老人家戴着一副老花镜边烤火边看电视。大爷看了眼我，笑了笑然后继续看电视，我转回脸往外走了几步，门卫室的门关得很严实，我靠在门边看着路上的车来来往往，闪着明亮不一的灯。
等了一会儿亓小蒙还没回来，我打了个电话过去，是她室友接的，说就回来了。
站了会儿脚有些麻，我来来回回走动着，门卫室的大爷打开门探出脑袋说：“小伙子等人么？”
我冲他笑笑，点点了头。
大爷缩了缩脖子说：“这么冷，进来烤烤火吧。”
我谢谢说：“人一会儿就到了，我怕她看不到，您烤着吧。”
大爷也不再劝我，缩回脑袋继续有滋有味地看电视。
我吸了吸鼻子，摸了摸口袋，掏出支烟抽起来。
三支烟抽完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我眼前，车后座的门没有打开，开车的师傅倒是先走了出来。
亓小蒙回来了，一个人，醉醺醺的。竟然没有一个人送她回来，就这么让一个东倒西歪的人独自回来。
我问司机师傅多少钱，司机师傅呵呵笑了一下：“给过了，这孩子喝的有点高，回去记得给她醒醒酒。”
我点点头谢过，把亓小蒙给拉起来。
亓小蒙抬头看我，我看到她眼睑都在往下垂，我说：“能站稳么？”
“小哥，小哥儿，你来了啊。”亓小蒙伸出一只手推我，另一只手握着拳头伸出食指向上画着圈圈，摇头晃脑地兀自哈哈笑着说：“能，肯定能站稳的，你，你给我看好了，看……”
她拽住我袖子试图站稳，奈何像个不倒翁一样，我无语地说：“还要不要再喝一些？”
亓小蒙格打了个酒嗝，用手在嘴边扇着，格格笑着说：“好啊，咱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不醉啊不归！”
我伸出两只大手掌捧住她两边脸颊使劲压，发现她的脸好凉。
亓小蒙被压得翻白眼，嘟着嘴说：“不要……不要挤我的脸。”
我把手从她脸上拿下来，抓住她肩膀摇了摇说：“醒了没？”
亓小蒙甩甩头，抬头上下眼皮打架似的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说：“你的手好冷，冷。”
我呼了口气，一道白汽瞬间被黑暗湮没，我摇摇头搓了搓她头发，把头上的帽子和围脖取下来给她戴上，看到她还是在瑟瑟发抖，我才注意到她丫现在穿的是晚礼服，只好把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给她披上。
我跺了跺脚说：“回去吧，冷得要死。”
亓小蒙不动，摇摆着身子说：“小哥儿，背，背我。”
我转过头，昏暗的灯光下，亓小蒙精致的脸庞有些发紫。
校门口停下一辆黑色出租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女孩，戴着帽子戴着口罩戴着围脖，裹得严严实实，看了我们一眼，然后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得很快。
我弯下腰，亓小蒙爬上我的背，将脸靠在我脖子上，冷得我打了个激灵。
我走得有点慢，因为亓小蒙在我背上蹭来蹭去的，我说：“老实点行不行，想要发酒疯就打我两拳得了——不要太用力。”
亓小蒙不动了，趴在我脖子根呼着热气呵呵说：“我喝了大半个月的木瓜汤，有没有感觉？大，大不大。”
我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感觉？”
亓小蒙生气地用额头使劲顶我的后脑勺说：“你不是喜欢大胸吗！很软很软的那种哦。”
我听后哈哈大笑说：“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亓小蒙不说话，继续趴着在脖根上蹭来蹭去，她湿热的娇唇也跟着蹭上去，我左右晃了下脖子说：“别闹，不是我埋汰你，一大股酒味儿，难闻死了，别老往我身上蹭。”
亓小蒙脸颊贴在我脖子上，不再蹭来蹭去，叫了我一声，我应了句：“怎么了？”
亓小蒙说：“你，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我说：“什么事儿？”
亓小蒙晕头转向地看着天说：“还不知道，我还不知道……”
我汗颜，说：“都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让我怎么答应你？”
亓小蒙用脑瓜子开始撞我的耳朵，说：“就是要你答应嘛，等哪天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摇摇头说：“凭啥呀？万一你要是让我吃卫生巾，那我还真吃啊？”
亓小蒙伸出拳头给我看说：“这么不爷们，再不答应，我，我扁你哦！”
我还是摇摇头说：“好歹你得给个理由。”
亓小蒙往上爬了爬，伸头看我说：“你今天没有给我礼物，算是补的吧。”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今天要给你礼物是，圣诞节还没到吧。”
亓小蒙趴在我耳边说：“因为今天生日，呆子。”
我停下了脚，侧脸想往后看她，可是我的脸颊刚好顶在她额头上，我说：“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亓小蒙抬起头看着天说：“早跟你说过了啊，看你忙就没强拉你啦。”
我说：“明天我把礼物补上。”
亓小蒙摇摇头呼着酒气说：“我不要你礼物，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成。”
我问：“什么事儿？”
亓小蒙说：“还不知道。”
……
我说：“怎么又回到上一段对白了，翻篇。”
亓小蒙摇头晃脑继续说：“我还没想到是什么事，等想到了再告诉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别……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死或者自宫什么的，到时候你有百分之零点五的权利拒绝执行。”
我说：“为什么只有零点五的几率可拒绝？”
亓小蒙咯咯笑着说：“因为我没想过要你拒绝啊是，答应嘛，好不好？”
我点点头说：“先说一句，吃卫生巾我是坚决不会干的！”
亓小蒙趴在我耳边继续咯咯笑着，我抬腿往宿舍走去，天空挥挥洒洒地飘落一些小白点，空气很清新。
亓小蒙仰着小脸往上看，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胡乱挥着，说：“下雪了，你看到了没有？”
“我没瞎！”我没好气回了一句，忽然想起一件事是，于是问：“你怎么没醉了？”
“我为什么要醉？”
“你不是喝了很多酒吗？”
“是啊。”
“那你怎么没醉？”
“谁说喝了很多酒就一定要醉的？”
“操！”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今天我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