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分不清》自**暖

32、风一样的岁月

　　虽然肖淘并没有对我们进行报复，但我还是一直担心着，要怪只能怪前女友什么眼神挑中了他。

　　老五和艾美美处上了，可老五仍然不能大意，因为用艾美美的话来说，就是他还在试用期。

　　关于老五对艾美美的表白，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表过了，当时艾美美拒绝了，理由是穿着太土了。

　　被拒绝后，他第二天又去表白了。

　　这回老五换了身衣裳，拿了件店里的保暖内衣穿上，然后里面穿了件衬衣，外面穿了件皮夹克。

　　结果艾美美还是摇摇头说，太土了。

　　第三天，老五又去了，拿了朵红玫瑰，穿着休闲运动服，戴了副墨镜。

　　可艾美美说，别以为戴了副墨镜就能混过去。

　　于是再一次失败。

　　第四天，下了大雾，很冷。

　　老五把我一个人扔在店里看店，他自己跑去隔壁卖衣帽的店子里买了一个帽子和一条围脖，买完以后他戴上墨镜，戴了副口罩，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艾美美，结果艾美美没认出他来，以为他是流氓，拿着小包打了他一下，跑了。

　　第五天，换了个帽子，失败。

　　第六天因为鸭舌帽过来送货，所以没去。

　　第七天，因为我肚子疼，他在家看店，也没去。

　　第八天因为前一天下了大雨，今天又起雾，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去。

　　第九天，老五正屁颠屁颠地照着镜子，艾美美来了，说你要再不来，以后就没机会了。之后肖淘也来了。

　　原来肖淘回来找了艾美美，说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或许艾美美有心故意气他，当场说有男朋友了，于是老五就这样成为了她的男朋友。可我不答应了，肖淘说为了艾美美可以放弃一切，那前女友算什么。

　　我说：“那你女朋友呢？”

　　肖淘说：“我把她让回给你行不行？”

　　我给了他一拳，他给了我脑袋一板凳，我晕了过去。

　　事实证明，肖淘说话算话，等我脑袋拆布那天，前女友来了，她是来把我臭骂一顿的，说男人果然都是这样不靠谱。我没有顶嘴，因为我明显看到她真的胖了，就像生了个孩子的年轻妈妈，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能说会道牙尖嘴利的小姑娘了。

　　前女友走后，艾美美拎着鸡汤盒过来了。

　　艾美美说：“小蒙这姑娘真奇怪，自己煲了鸡汤不送过来，让我送。”

　　我停下手中的汤勺问：“亓小蒙煲的？”

　　艾美美点点头说：“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砂锅，早上五点多就起来去买了鸡回学校弄……对了，我都好久没看到她来找你了，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我看着鸡汤，轻飘飘地说：“没有。”

　　艾美美笑道：“那就好，女生就是这样，你们男生放开点，胸襟宽广点不好么？明天有时间就去哄哄她。”

　　我点着头，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

　　我想起了我十七岁时对她说的那些话，那时候我说，等你长大了，我就带你去远方。可是我并没有带她，是她自己来了，考到了我念书的学校。

　　想到这里我不禁摇摇头，这姑娘真让人无语，骂了心疼，不骂吧，这性子把我给急疼了。

　　我头上拆布后去理了个发，因为伤口的缘故，这回理了个板寸，老五打笑说，四年来第一回看到我的劳改犯遗照。

　　店里的生意一往如常，上午的时候没人，下午的时候男生较多，没事就坐那和他们瞎调侃。老五开始和艾美美约会起来，不是去电影院就是去哪儿玩，我开始一个人在店里趴在桌子上睡觉，好在路易和有为隔三差五便会过来看我，陪我聊聊天。

　　后来路易看上了隔壁那个卖帽子的姑娘，那以后每天早上到店里开门的几乎都是他，比我还准时、积极。

　　老五总说路易没心没肺，总是没心没肺地干一件事，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可在我看来他是随性，他是一个风一样的男子，于是乎，我也开始没心没肺起来。

　　我和路易有事没事便去挑逗隔壁的小姑娘，也不怕人家生气，厚着脸皮把创业园里的姑娘们都挑逗了个遍，大家刚开始出于谦逊没有说什么，后来就开始躲避我俩，一见到我俩就说事儿多忙着，没时间聊天。

　　当别人开始拿着我俩当饭后谈资时，我们有时候也会去参加话题，可说着说着，我们就开始大笑，话题严重继续不下去，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而且笑了就停不下，眼睛酸酸的。

　　我看着路易笑得把上下牙都露出来了，眼睛圆睁着，脖子根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变得又粗又红，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心酸，我觉得路易笑的是那么的心酸。我心酸地想着，自己也还不是跟他一样，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求进取，没有梦想，没有目标，浑浑噩噩地过着。

　　几天后我在外面看到了亓小蒙，亓小蒙拎着个袋子，袋子很沉，她瘦小的身板显得有些吃力。那天很冷，亓小蒙外面穿着一件很厚的大衣，里面穿着一条很厚很长的米黄棉裙，我叫住她，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看着我。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说：“怎么不认识我了？买了什么东西这么重，我帮你拿。”

　　亓小蒙躲了下我的手，没躲掉，只好说：“你今天不忙么？”

　　我抢过袋子看了眼，发现是木瓜，我狐疑地看着她说：“你买了那么多木瓜干嘛？”

　　亓小蒙小脸一红，想过来抢，我一拦说：“别抢，我不问还不行么！这些天干嘛去了，都不见你人。”

　　亓小蒙跟在后面慢吞吞地说：“最近课比较多。”

　　我说：“瞧你忙的，都憔悴了，不知道休息么，这傻姑娘。”

　　亓小蒙听我数落着，不搭话。

　　我说：“小蒙是不是谈恋爱了，不然怎么不太理我？”

　　亓小蒙愕然，尴尬笑道：“你别开玩笑，我怎么会不理你呢。你和美美姐发展得怎么样了？”

　　“嗨，别说了，现在她是你五学长的女朋友了。”到了她们楼下，我转过脸把东西交给她，呵呵笑着说：“逗你玩儿呢，就送你到这儿吧，我还得回去看店呢。”

　　亓小蒙木讷地接过东西，我朝她挥了挥手，她突然说：“你等我一下。”

　　我看她拎着东西费劲地跑着，只好上前帮她拎着说：“我还是帮你拎上去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亓小蒙躲在我后面，轻轻地说：“拿样东西给你。”

　　她寝室里的那些小姑娘看到我来了，一脸嬉笑地打开门说：“小哥学长来了，进来坐啊。”

　　我摇摇头把东西交给亓小蒙，笑着说：“我就不进了，在这等会儿就好了。”

　　过了会儿，亓小蒙拿了个小袋子出来，我接过来问:“是什么？”

　　亓小蒙兀自笑了笑说：“看你头发理那么短，大冬天的肯定冷，所以给你买个帽子。”

　　我翻开袋子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一条毛巾和一副手套，我又摸了摸她的头说：“谢谢小蒙，那我回去了，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小哥儿！”我走了两步，亓小蒙忽然叫住我。

　　好久没听到这么熟悉的称呼了，这一声呼唤，真是仿如隔世。

　　我站定，回头笑着问：“还有什么事么？”

　　亓小蒙抓住门框，看着自己的手说：“后天晚上我有个聚会，你能不能陪我去？”

　　我想了想，后天傍晚好像鸭舌帽要运货来和查账，只好说：“傍晚时候我走不开，不知道你们聚会是晚上几点开始的？”

　　亓小蒙说：“七点。”

　　我遗憾地说：“这么早，我时间上赶不上，就不陪你去了。”

　　亓小蒙蹙眉垂下眼睑说：“没关系，那，那你赶紧回去看店吧。”

　　我皱眉想，这什么表情，她最近的行为可真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