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示录之光的投影》赤拉斐尔之翼

12、第十二章 列举

　　“时淼，说实话，就算知道你杀过人，我也从没想过你会这么大方的承认。你不是一向都很尊重生命的吗？”宋辰泽用食指按着太阳穴，一脸地遗憾，不知到是为了自己退步的则写能力还是时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我是尊重生命，但是那些用残忍的手法摧残生命的存在，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当那些杀戮不再是单纯地为了生存而存在时，就有了不可原谅的原罪，人类是唯一可以毫无缘由地残杀大量同类的生物。”时淼顿了一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对于我而言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杀死那些人是为了更多人的生命安全，当然，这只是借口，无论怎么说我还是杀人了。好了，我们再来谈谈凶手。”

　　“这个家伙有着很强的强迫症和自恋型人格障碍。他认为这个世界是肮脏的，是无药可救的，那些被杀死的女子是不可原谅的。那么，怎么看？”宋辰泽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试探地问着时淼。

　　“有洁癖和强迫症的人很有可能在孤儿院等地方长大，不洁感的造成肯能是儿时的刺激，凶手很有可能受到过性侵犯，他把女子回归到原始的纯洁的状态的做法很有有可能是自己就是那样的人，他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在拯救那些女子。”时淼毫不吝啬地提出自己的的看法。

　　“不错，另外，凶手对待尸体相当的尊重，化妆，穿新的衣服，完美的环境。一方面凶手的心理极度扭曲。另一方面，凶手对自己的行为是相当的自责的，所以他尽可能让死者看起来安详和自然。但是凶手的手法又是相当残忍的。相当矛盾的人格。”宋辰泽敲打着桌面，一点点的补充。

　　“也是，只有相当放荡的人格才可以轻易引诱到那几个矛盾的女孩子。但是他本人又那么憎恨这种混乱的生活。会是双重人格吗？而且，如果凶手就是杀死你恋人的那个人，为什么他会收手那么久，又是什么刺激了他再次犯案。话说回来，以前的那个凶手并没有活体解剖的爱好。真是一团糟。”时淼问到，同时顺手合上了已经完成的作假验尸报告，满意得看着棕黄色的封面。

　　“所以说，这些案子应该是那家伙设计得，他在培养继任者，或者说是搭档。他负责提供犯罪的手段和反侦察的技术，而我们的凶手则负责实施。”宋辰泽皱着眉头，不确定地开口。

　　“也就是说，那个催眠高手唤醒了凶手的糟糕的记忆，迫使凶手出现人格错乱和精神错乱，然后一个人杀人，一个人善后，是俩个人作案。”时淼发现自己有一些混乱。

　　“不，那个人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他就像是福尔摩斯的死敌莫里亚蒂教授那样，是一个咨询罪犯，他会运用自己的催眠技术将犯罪技巧注入给凶手，然后等待，知道自己制造的凶手被警方抓住，他就会寻找下一个培养目标。”宋辰泽从椅子上起身，坐到时淼椅子的扶手上，满意的看见时淼瞬间僵硬的背部。

　　“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抓住了这几起案子的凶手也拿那个幕后主使无可奈何？”时淼尽可能岔开话题，让自己看起来自然。

　　“恐怕是的。”宋辰泽说完之后，两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算了，反正抓这种人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还要从长计议，要去把悬案统一整理以后才可以下结论的，当务之急是抓住那个实施者，死者的人数要是再上升上去恐怕会引起中央的注意，到时候要是案件移交了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时淼在冗长地沉默以后如是说道，整理了一下手里的资料以后，起身打算资料交给郭队。

　　“你去交资料吗？我就不去了，见面也尴尬。”宋辰泽显然是懒得去处理那些麻烦的人际关系：“对了，吧领口的扣子扣上。”宋辰泽指了指时淼的脖子。

　　时淼奇怪得看了一眼自己在玻璃墙里的倒影，锁骨附近的青紫就算在反射不怎么明显的玻璃里也很明显，时淼气恼得立即扣上了扣子，嘴里暗骂了一句，脸色怪异地冲出了法医室。瞟都懒得瞟宋辰泽一眼，或者说是不敢瞟，不管是什么，反正宋辰泽是相当的暗爽，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恢复时淼记忆的冲动，当然，只是冲动而已。

　　时淼去交资料是不出意外地没看见郭队，倒是看见了君雨一脸苦恼地站在郭队的办公室门口，但是又没有进去的意思，奇怪君雪的妹妹怎么会来刑侦大队。正常情况下来自己法医室不是更正常吗？想到这里，时淼突然想到君雪的这个妹妹就是外科在读研究生，而且近期似乎开始在医院里实习了，她不会是来自首的吧，时淼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子了赶了出去，打算上前打个招呼：“小雨，来找你姐姐的吗？”

　　君雨转过身看向时淼，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时淼觉得君雨看向自己的眼光有那么一刹那是诡异的暧昧。但是，看着眼前天真的笑脸，时淼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时淼大哥，我是来找宋大哥的，找了一圈没找到，打算来问问郭叔叔。”

　　时淼知道君雨喜欢宋辰泽，没想到会特意找到局里来，现在的小孩子还真是大胆。一转念想到自己和宋辰泽的关系，看着眼前的女孩，时淼就开始浑身不自然，赶忙转开眼神：“宋辰泽就在我办公室，我带你去找他好了，你找他有什么是吗？”

　　“最近正在学习脑外科，想问一下宋大哥精神疾病和心理疾病的关系，我才不会花痴到来没话题找话题呢。”君雨一步不落地跟着时淼，笑眯眯地回答：“而且，时淼大哥和宋大哥的关系真的很好呢，我听姐姐说你们住在一起呢。”

　　时淼听到这里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宋辰泽他暂时找不到住的地方，郭队就安排到我家了。”

　　“哦。”君雨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的失望，也不知道在失望什么，自己和宋辰泽关系青白不是应该感到高兴吗？

　　“不过帮小雨送个情书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时淼调笑道。

　　“时淼大哥，连你也欺负我。”君雨红着脸表示不满。

　　“时淼，看来你很会哄女孩子高兴呢，怎么就没有女朋友？”宋辰泽的声音从前方冷冷传来，看着时淼和君雨的眼神活像看着一对奸夫□□，让人不自觉得火大，他明明知道君雨喜欢的是他。

　　“宋大哥，时淼大哥是带我来找你的，我有点问题要问。”直接忽略了宋辰泽不悦的情绪，君雨笑颜如花地讨好，就差长出条狗尾巴左右晃动地讨好了，将狗腿一词演绎到了极致。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一个笑得如此淋漓尽致的人，宋辰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君雨的请求。

　　时淼见宋辰泽没有为难君雨也算松了一口气，向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打算找个地方静静，自己的心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在这么下去，自己引以为豪的冷静恐怕就要灰飞烟灭，可惜的是，这座叫做理智的冰山不是被温暖融化的，是被一种叫残忍的可怕力量一点点捻为粉尘的。

　　走进自己的车里，坐在车子里，摇上车窗，点了一根烟将自己淹没在缭绕的呛鼻气息之中，明明灭灭的烟光像是将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无力地在烟雾之中做着无谓的挣扎。就像丧失了知觉一样，任由烟蒂一寸寸少上食指的指尖，一根灭了就换上一根。微阖的双眸遮住了心灵的通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如断翅蝴蝶一样颤抖的睫毛昭示主人此时极端激烈的心理斗争。贪嗔痴恨，没有谁是可以完全抵御住的，时淼不是圣人，他只是将一切的情感深深埋藏在了心底，只释放出自己认为有必要的几丝几缕，但是这种逃避的掩藏的行为只会讲悲伤和欲望糅合在一起，发酵，变形，不到爆发而出的那天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怪物。就像今天向宋辰泽承认自己染血的双手，又是为了掩藏什么更加黑暗而脆弱的本质。

　　在刺鼻的烟雾中什么有一种即将窒息的错觉，直到车门被轰然打开，涌入的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把时淼从自己的结界中拉回了那个不堪重负的现实，缓缓睁开眼睛，微红的眼眸一时还没有找到焦距，只能无辜地眨动了几下。

　　“时先生是打算慢性自杀吗？”打开车门人是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更不用说来打扰时淼的自我沉溺时间。

　　“杨晁范？”时淼找回了一贯冷静的自己，奇怪的看着站在车门口的人：“你怎么会在警局？”

　　“时医生在警局慢性自杀不也很奇怪吗？难不成宋医生也来了。”杨晁范无辜地歪着头，笑得人畜无害。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时淼并没有过多的解释，闭上眼，靠在椅子上：“心理学的杨学弟。走之前帮我把门带上。”

　　杨晁范没再说什么，只是礼貌地帮时淼关上了车门，和时淼一起关在车里的是杨晁范的一句；“羽不喜欢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