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精宅斗记》蓝鱼鱼

6、王妈妈

　　张月舞前世是千年荷花修炼成精的精怪，在荷花池里与牡丹妖同席而坐，同塌歇息，你送我一个法宝，我赠与你一只娇艳的牡丹花，只道是寻常之事。哪知道凡间男女七岁不同席，男女之间不能私传物件等道理，反而认为是碧痕等人过于小题大做了些，不耐烦的让碧痕不要再提此事，至于梳子再买就是，何必为了一把不值钱的梳子闹得是上下不安。就因为月舞的坚持己见，因此埋下了祸端。

　　王妈妈回到县君府，得知兰花被月舞关在柴房里，就仗着自己是府里的管事妈妈硬是想闯进小姐的闺房，替兰花求情，谁料到月舞猜到她会来这，就借口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碧云和听风两丫头早就看王妈妈不顺眼，荤素不吃，直接赶人。

　　她在张家算是一个比较有体面的妈妈，仗着紫阳县君的余威，在县君府，东府和西府里是横行霸道惯了，谁见了她，不是尊敬的称她一声妈妈，哪能让两个丫鬟欺负到头顶上去，于是就在门口骂道，“我呸，你们这两个小娼@妇养的，叫你们一声姑娘，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给你们说了，小姐房里的事，这以后都归我管着，哼，你们这些小蹄子，等以后姑爷进了门，把你们送到姑爷的床上去，让姑爷玩个新鲜，再把你们卖到醉红楼去。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

　　碧云和听风两人已经到了知事的年纪，知道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无论小姐以后是嫁到夫家，还是招上门女婿，都会从贴身丫鬟里挑出一两个懂事老实的，送给姑爷当通房丫鬟。虽然她们觉得委屈，但是想着小姐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她们就心甘情愿了。

　　她们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听过如此露骨下贱粗俗的话，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王妈妈折磨下人的手段她们不是不知道，以前有小姐护着，王妈妈才不敢找碧云等大丫鬟的麻烦，可是方才听王妈妈的话，像是她已经有把握来管小姐房中的事。

　　想着听风打听来，这几日王妈妈总往西府那边跑的消息，难道是西府那位要来插手县君府的事了？小姐以后出嫁，是需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帮忙打理，比较之下，西府那位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听说西府那位一直在娘家居住，最近才回西府，也不知道王妈妈是如何跟她搭上线的？

　　“王妈妈，你好大的脾气。”月舞实在听不下去，本以为换成碧云和听风站在门外守着，即使王妈妈不听劝告硬闯进来，就凭着她们的身手对付王妈妈也是绰绰有余的，其料到，王妈妈就跟市井泼妇一样的，站在小姐的闺阁门口，说着极为难听的话，左一口小娼@妇养的，又一句小蹄子和玩个新鲜，这哪像是世家宅门里的管事妈妈会说的话。

　　碧云和听风用手背胡乱抹掉眼角的眼泪，回到门口轻声的问，“小姐，你醒了。”知道小姐为了躲开王妈妈，才借口午睡，在被人欺负的情况下，还不忘记替主子圆话。王妈妈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还不如两个小姑娘家懂事，真不知道紫阳县君为什么会把这种人放在亲身闺女的房里。“你们都进来吧。”两人一进屋，看见她们勉强笑着的摸样，还有两张大花脸似的脸，月舞更加的心疼，多好的两个姑娘家，这要是在前世肯定会收了她们做入门弟子。

　　王妈妈厚着脸皮跟着进了屋，瞧见小姐脸色不太好，“小姐，你这脸色可不大好，要不请大夫来瞧瞧？”然后转过身子对碧云和听风吼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伺候小姐的。”碧云和听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因为小姐在这，早就把这乱咬人的疯狗拖出去暴打一顿。

　　“王妈妈，你好大的脾气？”月舞咬牙切齿的再次强调了这句话，要是连这都没有听懂，你就不用在这府里混了，有多远就滚多远，免得有天就死在哪个旮旯了，还得替你收尸。王妈妈总算是听出滋味，心里暗想果然就如西府那位主子所说，小姐年纪小，管不了屋内丫鬟，被这些小蹄子牵着鼻子走，指不定哪天她们把小姐给卖了，小姐还帮着数银子呢。“小姐，这屋里总有一个人管着，要不然这些小蹄。。丫头，就太没有规矩了。”

　　月舞冷眼瞪着王妈妈，你干脆就直接说，这家你来管就是，何必在这拐弯抹角的，你不嫌弃累，我听着都觉得累。“哦，那依王妈妈的意思，该怎么管教她们？”王妈妈窃喜，这屋里只有自己是紫阳县君派来的，论亲疏，就连乳娘陈妈妈都要靠边站，小姐以前是被她们蒙蔽了，如今小姐终于明白过来，还是自己能信任啊。

　　“回小姐，说出来小姐可不要怪奴才心狠，奴才想着，如果谁犯了错，轻者打发出去，重者打了板子请人牙子把人卖到那不干净的地方去。小姐啊，这县君府可是皇上御赐的，行事作风可不能没有规矩，奴才。。”

　　“够了。”又是醉红楼，提到这，就想起昨日临走前，贺羽白那幽怨的眼神，月舞觉得心头莫名的疼痛了起来，牡丹妖啊牡丹妖，如今我只是是普通的九岁女童，即使你能顺利的把我带回蛇山去，你敢保证我不会被蛇山那些妖怪给吃掉？

　　等我年老体衰，满头银发，缺牙耳背，满脸褶子的那天，你还能亲热的唤一声荷花妹妹？你就不怕被你的狐仙狗怪给笑话了去。

　　当我拄着拐杖艰难行走山间的时候，看见你如神仙般在山中飞行，我肯定会羡慕嫉妒的很。最后我忍受不这份寂寞，孤老而死。所以长痛不如短痛，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凡间，找一个男人嫁了，过着极为平淡的日子，然后生老病死六度轮回吧。

　　月舞收回思绪，边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边冷笑道，“王妈妈果然是手段厉害，听妈妈的口气，对那醉红楼很熟悉？”她一个管事妈妈怎么能跟醉红楼扯上关系，除非她年轻时候呆过，或者是她跟醉红楼关系亲密。这城里的青楼可不只醉红楼这一家，她不点别家的名，唯独提到醉红楼，这其中的隐情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这话是不答显得心虚，回答吧又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王妈妈这才清醒的认识到，小姐从头到尾就没有信任过自己，以为小姐不看僧面总得看佛面的份上，会留自己几分情面，现在看来，小姐是铁着心替两个小蹄子出气。算了，这笔账以后再找这几个不安分的小蹄子算，现在姑且忍下这口恶气。王妈妈赶忙跪下赔礼，说是在外面喝了几杯酒，回来就不知道轻重，打扰了小姐休息。

　　“原来是这样，你们还不快扶王妈妈起来。”月舞朝着听风使了眼色，“王妈妈年纪大了，这酒伤身，还是少喝几杯的好。”王妈妈涨红着脸，不敢再吭声。接下来小姐的这句话，让王妈妈呆滞了，“我觉得方才王妈妈说的法子，很是不错，这府里啊，是该立规矩了。正好今天有一个叫兰花的丫鬟犯了错，就把她交给王妈妈处置吧。听风，兰花现在在哪？”

　　“回小姐的话，今儿管家叫了一个人牙子来，兰花抱着门柱子不愿意走，还把人牙子的脸给抓伤了，这不，我们陪了银子不说，人牙子也不敢领走兰花了，说是，她虽然摸样长得不错，但是这疯劲就是白送给了人家，人家都不愿意收。管家正在那为难呢。”听风添油加醋的说。

　　“既然人牙子不愿意来领人，我们就不要勉强她了，免得传出去还说我们县君府欺负她们这些做买卖的。”月舞盯着着王妈妈说。“就把她交给王妈妈吧，有王妈妈在，本小姐很是放心的。”

　　这招够损，明知道王妈妈是来替兰花求亲，却故意说东指西让王妈妈没机会开口，最后还把人推给了王妈妈。王妈妈如果轻罚了兰花，这府里的丫鬟婆子肯定会不服气，如果把兰花送去那种地方，兰花就会把王妈妈给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