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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兰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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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云听见院内的动静,“小姐?”“我没事。”月舞甩开贺羽白的手,“我真的要走了,你没事不要来找我,免得被别人发现。”假装没看见他一脸受伤的表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的贺羽白望着张月舞离去的背影,双手握紧拳头幻化成一股青烟跟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到了厢房,陈妈妈迎来上来,“可是那太姨娘又给小姐气受了,奴才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一个安分的。”“有大嫂陪着,马姨娘哪顾得上我?”想到马姨娘吃瘪的样子,月舞忍不住笑出声,这屋里都是自己人,总算是不用装模做样了。陈妈妈看见小姐笑了这才放下心,“看小姐今儿心情不错,是在那东府遇见有趣的事了?”月舞笑而不语,觉得身后凉飕飕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这天是渐渐凉了。碧云和陈妈妈服侍月舞睡下,一夜无话。
从太爷那请安回来,月舞看见有人跪在院子里愣住了,这一大早的,都不去干活跑到这里跪着干嘛?抬头一看,听雨,陈妈妈站在台阶上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碧痕手中还挥舞着一把鸡毛掸子,这又是唱得哪出戏?“这是干什么?”
院子里跪着两排的小丫鬟和婆子,看见月舞进来,都哭着喊冤枉,碧痕上前解释,月舞出门后,她负责清点月舞房中的首饰,发现放在妆奁上的一把常用的桃木梳不见了。原来是不见了一把梳子,看她们这阵势,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月舞抬手让她们都起来说话,“就是一把梳子不见了,再买一个就是。”重生已有三年,还是不习惯奴颜屈膝这一套。
“小姐,这可不是小事。”碧云和听风是月舞的贴身随行,碧痕掌管月舞的钱财首饰,听雨负责月舞的洗漱梳头和衣物,兰花管着屋内的针线,几位丫鬟是各司其职。小姐的房内少了东西,难怪碧痕会比他人着急。
陈妈妈也上前劝告,“小姐年轻不知道,这梳子可不是能随便丢的。万一被有心人把小姐的梳子送给外男,小姐的清誉有损不说,就怕被太爷知道了,会误会小姐与他人私相授受。”“陈妈妈说的是,小姐的屋内出了不干净的事,这传出去,又得说小姐管教不严。就像上次那事,就连累小姐被太爷责骂,还差点让马姨太来管教了小姐。”碧痕附和道,眼神撇向站在廊下的兰草。
上次县君府内,一个小厮跟东府一个家生子好上了,本来是两情相悦的好事,没想到那家生子被顾妈妈的外甥给看上了,顾妈妈仗着马姨太身边的红人,就求了马姨太把这个家生子配给了自己的外甥,要说她这个外甥,用恶奴两个字形容最为恰当。
家生子爹娘在东府也算是有体面的管事,膝下只有一双如花似玉的闺女,哪忍心把闺女推向火坑,就去求马姨太,可是由于顾妈妈的阻扰,压根就没有见到马姨太的面。顾妈妈威胁家生子,如果不答应嫁给她外甥,就把她的爹娘和亲妹妹都卖给人牙子,干那见不得人的下贱活。
其实顾妈妈自个都是奴才,怎么能随便发卖奴才,只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家生子和小厮趁着深夜没人去马姨太的院子里投井殉了情,可见他们两人生前对马姨太是怨念极深。
这事闹开后传得是沸沸扬扬,太爷当着儿子和儿媳的面就给了马姨太一巴掌,然后罚了顾妈妈二十大板,想必是顾妈妈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粗使婆子动手的时候毫不留情,顾妈妈被打的皮开肉绽,硬是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养好伤口。
顾妈妈的外甥也被太爷以逼死家生子的罪名送去了官府,知府大人见是张府的家事,二话不说直接把恶奴给打死了,给了家生子家里一个交待。太爷让大夫人从马姨太的月例子前里扣除五百两,给了家生子的爹娘。小厮是孤儿,倒是走得毫无牵挂,太爷就让府里的管事在城外给小厮修坟立碑,不用做了孤魂野鬼。家生子爹娘把家生子埋在了小厮坟墓的旁边,让两人死后能成了夫妻。
太爷把看在月舞年纪小的份上,没有过多的责骂,只是罚了管事王妈妈的月例,换了县君府的管家。严厉警告他们,县君府再没有规矩,就把县君府的下人全部都赶出府去。太爷一系列的果断处置,让府中上下佩服不已,不亏是跟着皇上打过江山的,够果断,够大公无私。
月舞担心马姨太和顾妈妈会报复家生子一家,后来听说家生子有一个亲妹妹叫兰草,针线活做的不错,就让陈妈妈从庄子上把她接到县君府,提她做了三等丫鬟,拿二等的月例,管了房内的针线。并且求了太爷,把兰草的爹娘送到县君府名下的庄子上。本以为太爷会不答应,没想到太爷一口就答应了。
从此,兰草一家把月舞当恩人看待,忠心耿耿的供着。就是因为此时,王妈妈对马姨太更是恨之入骨,连带着对兰草也心存芥蒂,反而看中的是兰花,三番五次的帮兰花说好话。
“这两件事怎么能相提并论。”碧痕向来管家严厉,月舞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才放她在屋内里帮忙打点琐碎之事,听雨老实寡言,跟碧痕配合很是默契,处事井然有序,让月舞省了不少的心,能分心到其他事去。今儿这是怎么了,非要刨根问底?就连听雨和陈妈妈也浮躁了起来?
兰花心里想着,如果不是今儿王妈妈出府去了,碧痕就不会这么嚣张,就是一把梳子不见而起,至于拿腔作势的,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姐了,“小姐说的是,未必县君府就连一把梳子都买不起了。”她以为帮着小姐说话,小姐必然会拿自己当成自己人,从此能进屋伺候。其料到,月舞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逢迎拍马,踩在她人往上爬的小人,她冷眼扫了兰花一眼,“哦,那你说本小姐该怎么办?”
“回小姐的话,奴婢斗胆想着,这事应该就这么算了,再说了,这里闹得乱哄哄的,如果让东府的马姨太奶奶知道,肯定会笑话的。”兰花喜出望外,小姐这算是开始重用自己了。“大胆,你给我跪下”月舞呵斥道,兰花双腿一软噗通跪下,心里开始不安,莫非是猜错了小姐的心思?
月舞沉下脸,“你身为奴婢,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我们县君府里留不得你这种下人,王妈妈,找一个人牙子过来把兰花带走。”月舞这发现,这院子里闹成一团,身为管事的王妈妈却不在这里,“王妈妈人呢?”偏过头问陈妈妈。
陈妈妈和王妈妈,一个是小姐的乳母,一个是紫阳县君派来伺候小姐的,两人都在小姐的屋里伺候,本来是互不干涉的,但是王妈妈是欺软的主,又眼红陈妈妈得小姐的信任,就使出手段给她小鞋子穿,幸亏月舞从来都是把王妈妈当成外人看待,为了陈妈妈,明着提醒了王妈妈几回,王妈妈这才收敛了些。
小姐突然问起王妈妈,却让陈妈妈有些为难,如果说了实话,外人肯定会以为自己争宠邀功,落井下石。如果不说实话,又失了小姐的信任。就在左右犹豫的时候,兰草出来说话,“回小姐,奴婢今儿看见王妈妈出府去了。”兰草替自己解了围,陈妈妈向兰草投向感激的目光,兰草像是没看见似的,低头退下。
“又出去了?”王妈妈这段日子总往府外跑,府里的事全部都交给他人做,这未免太不像话了。月舞恨不得现在就把王妈妈和兰花一起赶出府去,看着就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