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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被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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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身后那人的狂猛吓住,连尖叫都来不及就被他扔进了车里。她一下子承受不住那样的冲力,差点栽倒椅背上,后面的人却一把拽过她,狠狠把她扯进怀里。可见那人有多愤怒。
“你想怎样?”她语气里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有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她抬头看着那人,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依旧英俊非凡,浓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剥削的嘴唇,还有那墨色幽深的眸子,熟悉的五官,陌生的一张脸。
“开车。”那人不回话,只冷冷地向前方的司机吐了两个字,司机似是见惯了这种情况,很淡定地开车上路。
那声音却是极熟悉的,清淡如水,此时却带了股怒气。
她见此也不再问,微微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靠着椅背,望向窗外墨色的天际。车子飞快地在公路上行驶,扫起初秋的片片落叶,留给天际一个车尾。
深呼吸了几口气,苏卫鞅平复了一下略微怒的情绪,看着那人的背影,孤单而又落寞。心里一疼,便懊恼地抚了抚额头,对自己刚才的粗鲁感到后悔。
迟疑地伸手,碰了碰那人的肩膀,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并不看他,只痴痴望着窗外,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他却不松手,身体慢慢凑过去,从身后缓缓把她抱紧,她身上清香的气息立马窜入他的鼻翼,迫使他想更一步靠近她,那有力的手臂死死圈住她,仿佛要把她揉到骨子里般,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最后索性放弃。任由他抱着。
“你要带我去哪?”她终是忍受不了这种死寂的气氛,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他的微乱的呼吸喷在她的耳际,让那敏感的地方一阵颤栗。那人不说话,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他已撕了那张面具,露出原来俊美的脸庞。这段时间他一直变换着不同的脸谱出现在她面前,别人不知,她却是一直知道的,那双眼睛,墨色的眸子,幽深又淡漠,她只一眼便可认出,他既不说,她就装作不知道,也不会去问,那人总有他的道理。
“你曾说过,我去哪你就去哪。”那人微微喘气地道,盯着那白皙的耳际瞧了半天,终是没忍住,俯下头伸出唇舌轻轻地舔舐,啃咬。
苏墨绿被他的举动吓到,这还是在车上,前面还有司机,他竟这样调戏她?!熟练又自如,他是不是,也这样对别人做过?想到此,不禁全身一僵,心里一下冷了起来。
以前?曾经?从他毫无征兆地退出她的生命中的那一刻起,他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他说过的话又何时承诺过?他又有何资格来兑现她的承诺?
苏卫鞅紧贴着她,自是察觉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苏先生请自重。”那声音没有以前的婉转轻柔,只有深深的冷漠与决绝。
苏卫鞅被她的话语气得怒火中烧,阴测测地笑着道,“你叫我什么?”说着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庞,转过她的脸,面对着他,缓缓地,带着危险与阴森。
她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紧紧箍着,完全无法动弹,只好强迫着看着他。那双眸子充着火焰,手劲掐着她的下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掐断一般,有些生疼,却并不能让她屈服。
“你希望我怎么叫你?叔叔?还是,朋友的男朋友?”她不怒反笑,她很少那样笑,嘲弄,耻笑,不屑,可笑。
苏卫鞅被她的话弄得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心情反而大好,嘴角笑意连连,扬起的唇慢慢凑过去,“你在吃醋?”
苏墨绿一怔,挑眉好笑地看着他,“苏先生真奇怪,我又不是你的谁,哪有什么资格吃那东西?”
“不是我的谁?”他按着她,紧压着她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怒气倏地蹭蹭冒起,只一只手缓缓滑过她光滑的面颊,“丫头,别说让我生气地话。”她还真是总能轻易影响他的情绪。
“苏卫鞅,你够了没?”她一下子吼出声来,震得胸脯不停地起伏。她如何不生气,是他要走的,一声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倦了吗?岂能不厌?老爷子那天的话,说得有多重,当着全家上下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狠烈而决绝,丝毫不留余地。即使没什么感情,在苏家待了几十年,他岂能不介怀,那样的境况,那样的语气,那是对仇人的态度,他再无心,再无情,也是极失望的。毕竟,他是在那个家待过的,毕竟,叫了那人那么多年的父亲。他要因此放弃这段感情,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既然走,既然离开了,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还要搅乱她的生活?他这样,算什么,她于他而言,又算什么。
“够?怎么会?永远都不会够。苏墨绿,永远别想从我身边逃走。”他并没有被那尖锐的吼声吓住,反而用鼻翼贴着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甚至带着笑意。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浅浅的瘙痒。他边说着唇即吻上那两片朝思暮想的柔软,没有丝毫温柔与怜惜,只有深深的占有与霸道。
他从来都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但是面对她,总有深深的无奈与叹息,她啊,总有能力让他失控,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还一无所知。
一吻方罢,她的唇已经红肿不已,气息紊乱,明亮的眼神此时迷离朦胧,胸脯一起一伏之间蹭着他的身体,手臂不知何时已圈住他的颈项。他看到此,嘴唇不自觉勾了勾,他喜欢她这样,喜欢看到她的失神,尤其是为他。
司机讶异地瞧了后座一眼,不敢多看,只是不可思议,BOSS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在他身边待了五年左右,很少见他失控,很少情绪外露,只这两年频频发怒,而且都是为了这个女孩。以前,他从来没见过老板对哪位女性上过心,甚至交谈都很少有,以至于办公室的人一度以为老板是Gay。
车子停在一高档熟悉的小区门口,苏卫鞅顺手抱了那人下车,然后单手按了电梯上楼。熟悉的楼层,熟悉的屋子,除了上边有一层淡淡的灰尘外,一切都未变。
他取了门口鞋柜上的抹布擦了擦椅子,然后把她安放坐在上面。她半晌回过神看向他,不解他干嘛要带她来这,扫视了一下周围,茶几上有些尘土附着其,电视上还放着半个没吃完的苹果,已经有些发霉。沙发上的抱枕凌乱地放置着,似是许久没有人碰了。倒是门口鞋柜上的鞋被整齐地摆放着,但却清楚地告诉人们已经很久无人来过这间屋子。她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不用去卧室也知道里面的样子,除了一层尘土,怕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看这情况,他应该早已不再这里住了。她心里一阵苦涩,微微闭了闭眼,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仿佛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回来?她不懂,苏卫鞅,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向厨房,他似是从厨房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又去了卧室,大约十五分钟才出来。话也不说,整个人冷清着脸,看不出是喜是忧。走过来就抱起她,往卧室走去,随后把她放在床上,什么都不说,又转身出去。她环视了一下,知道他刚才大概是整理了一下房间。进来的时候,他端了一杯清水,走过来扶起她,置于她的唇边。从刚才到现在已消耗了不少体力,确实渴得不已。她也不矫情,就着杯沿便喝了满满一杯。
“睡一会。”待她喝完,他便拿了杯子吐了两个字就往外走,也不瞧她。苏墨绿看向他时,只看到一个落寞的背影。落寞?他也会有这样的神情吗?这个词怎么会适合他呢?他一向不都是风光无限的吗?她在心里一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在他出房门前,她对着那个背影道。
他身体一僵,握着杯子的手有些青筋暴起,语气却平淡地出奇,“天亮前。”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留给她的,只是一声厚重的关门声。
大概因为这几天乏困的原因,她今晚睡得极是踏实,一夜竟无梦。已经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好眠了,她那样嗜睡的一个人,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失眠了。晚上两三点还睁着眼,是常有的事,有时睡不着,她便起来跑两圈,绕着苏家宅邸,至少有半个足球场大。起初效果还好些,跑完几圈后总能到头就睡,虽然还是睡得不踏实。后来实在没法子,她便让医生开了些安眠药吃,而且用量也越来越多。半夜头疼的次数也越发得多。还有肠胃,每天还是按时吃饭,但是疼痛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多,有时睡不着,便充几包止疼剂喝,半夜里要一直把暖水袋捂在胃上,才能觉得好些。
她身体的毛病,真是越来越多了。她却像是极享受这个过程似的,竟不希望它好起来,甚至期望它能往坏的方向发展。因而便没有告诉其他人,只自己默默承受着。不知为何,有时候那样痛着,那样在深夜里独自承受着一些折磨,总能让她的心情有片刻的平和。后来便越发不注意饮食了,故意不吃早餐,故意吃一些辛辣的食物成日里喝些冰水,用凉水洗脸洗澡,连例假的时候都不例外。
医生建议她每个月去检查两次身体,她也没去过,不知道,已变成了什么样子。她也,不是那么在意的。
夜已深,今晚难得有个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