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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他觉得这一路比他一生都要长,但实际上这么点时间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连个小数点都够不上。路途漫长,加快加快再加快,以至于八田在跑回吠舞罗的路上又撞到了一个人,他捂着被撞得发疼的额头,疼得眯起眼。他匆匆地丢下一句抱歉就想走人,却在与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被扣住了手腕。

      “你这家——猿、猿比古!”他被吓到似的惊叫出来。

      从吠舞罗走出来的伏见也正打算去找八田,结果出来走一走就在街上捕获八田美咲一只,该感叹他撞了狗屎运呢还是祝福他能够继续心想事成。

      八田正惊慌失措的当儿听到了伏见熟悉的咂嘴,于是身体比大脑先有了动作。他想背过身,不让自己这副眼眶鼻子通红的懦弱嘴脸被伏见看到,却忘了自己的手还被伏见抓着,转身的动作就像挣扎一样,这使得伏见皱了皱眉。滑板掉在地上,八田慌乱地用另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脸,模模糊糊的声音隔着手臂传过来:“死猴子,不要看啊!”

      伏见不悦地更加抓紧了他:“莫名其妙地生气一个人跑走的人应该不是我吧。不要一副你才是受害人的口气好不好!”

      八田从手指透开的大大的缝隙里看着伏见,自以为挡住了,实则尤有湿意的眼睛和红红的眼眶在伏见眼里被影印得一清二楚。他咽了口唾沫,第一次觉得勇气这种东西不听从自己的调动:“我要和你说清楚!”

      “——哈?”伏见满怀疑惑地扫了他一眼,切了一声拉着他继续走,“这是什么发展啊,你不打游戏去看言情小说了吗?不是应该我道歉吗。”每次闹矛盾先缓和下来的一定是伏见。

      “你在说什么啊!”八田被拽着跟随他,伏见腿长迈步也大,现在正像是要掩饰什么一样快速地走着,八田竟然觉得跟上他的脚步有些吃力,他几乎小跑着跟在后面,不过这不妨碍他嘴上的功夫,“是你这家伙太不合群了!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孤僻的样子,我也因为……”他撇过脸,“因为得到了吠舞罗这个归属和能够融洽相处的同伴而太过开心,很久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过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又找回了底气,“我也不是没有拉你一起和大家交流啊!是你自己一点都不配合总是拒绝我,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伏见啧了一声,手上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嘴上却冷静地说:“既然要好好谈,就找个合适谈谈的地方,你总不会想在大街上和我好·好说话吧。”

      “麻烦死了。”八田虽然这么说着,却始终顺从地跟着伏见。

      伏见带他来到一个无人的小巷,这里是个死胡同,只有一边的出口,而且因为脏乱阴暗的环境也很少有人会进到这里。伏见也是偶然间发现的,至于他发现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说出来绝对会让八田受到程度不轻的惊吓——在这个好像被隔离开却又和外界联通的地方侵犯他,让他留下羞耻的眼泪……这种幻想在伏见拉着八田来到这里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

      说起来这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
      (又开始了。)
      我和misaki,我们两个人,在这个巷子里。
      (请停止!)
      让他因我露出更多的表情,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见过的misaki.
      (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才……给我滚!)

      伏见甩开八田的手依墙而立,低垂的发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在这里说吧。”
      伏见甩开八田的手依墙而立,低垂的发丝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在这里说吧。”

      八田活动了一下被用力抓住太久而有些疼痛发红的手腕,看了看四周。左手五米处是被堵死的道路,右手边连通大街,外面的喧嚣噪杂在这里都只是背景音,此处有种诡秘的静。他垂下的双手无意识紧握成拳:“猴子,你怎么了?”

      伏见侧头:“我很好。健康正常没有生病,讨厌吃蔬菜每天还是帮你喝牛奶,我怎么了,你又认为我怎么了?”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八田揪起他的衣领,虽然身高差让他不得不踮起脚而减少了几分威慑力。但那双眼瞳里刻印着的耀目生辉的不动摇还是清晰地映在了伏见眼里,伏见像个布娃娃一样软绵绵不抵抗,八田发出一声暴躁的语气词,不是切就是可恶之类的,“到底怎么了!”他吼道,“以前的你就算不合群,呆在集体里也无法融入,却不会像现在这样刻意把自己分隔开来!大家都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在旁边冷冷地看着,以为我真的没看到吗!为什么、为什么是那种满不在乎又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一切——为什么!”

      什么嘛,原来一直在看着我啊。不,应该说——果然一直在看着我。
      伏见咧开一个略微夸张的弧度,是之前的他从来没有过的笑法:“为什么呢。”

      八田死死盯着他,不得出答案就决不罢休的模样。

      “那大概是因为……不合适吧。”伏见向后仰头,脑子抵上墙时发出一声轻响,他仰望着只被局限在长方形里的蔚蓝天空,“你无法体会我的感觉的,因为你一加入就知道这里是你的归属、你的家。但是我——我是为了谁而加入的,你该不会忘了吧?我并不是自己选择吠舞罗的,而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在这里。我只是去了和你一样的地方,而不是‘选择’了吠舞罗,觉得格格不入是理所当然的。既然是完全不适合的地方,排斥和被排斥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中学的三年,应该让你学会这一点了吧……”他咧开的弧度更甚,“mi↗sa↘ki↗↘~”

      血液在躁动,心脏在鼓动。
      快点明白,我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能够明白了吗!
      我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

      “别用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叫我名字!”八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鼻尖抵着鼻尖,双眼的距离进到能够看清双方根根分明的睫毛,他每一个咬字都很清楚,“别说得你有多委屈自己多迁就我的样子,进到吠舞罗之后对对方视而不见的人反而是你吧?不管是集体活动还是双人任务总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总要说出来别人才会明白啊!说到底,活在这个世界上却选择和这个世界断开联系的你,未免太自私了吧!”

      “你才是什么都不明白。自私,我?存在的价值一定要生活在集体中才算有意义吗?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专注着我看着我的人就足够了!你还记得吗……”他把手搭在八天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上,抓握的方式不像是要推开,而是要更紧地掌控在手中一样,“我们一起和青组的双子战斗那次。对我来说,只要那样就足够了!我要的只是那样!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自私任性地活在‘同伴游戏’里的人是你这个DT!”

      “别用恶心的语气叫我DT!”

      八田的怒气值不断上升,伏见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戳中他心头最柔软的地方,他明明可以反驳却一字都说不清楚,徒留下不断涨红的脸和被气的说不出话的翕动的嘴唇。他吸一口气,感觉好似连空气都变成紧绷的线,呼吸的时候这根线就微颤着抖动,蔓延到全身就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他用力咬紧下唇,这是个软弱的动作,他很少在别人面前做出来,但是现在他需要一点外在因素来克制自己不要一时冲动把伏见暴揍一顿。我是来找他好好谈谈的……他反复在心里告诉自己,演变成发泄的打斗就毫无意义了……我是来好好谈谈的……好好谈谈……

      他动作粗鲁地松开五指,顺势也甩开了伏见抓住他的手。退后一步到了一个能正常交谈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恪尽一个默认的规则似的。他下唇被咬出了血和深深的牙印,牙齿松开的时候一粒一粒血珠渗出来,他又伸出湿软的舌头随便舔了一下,双手重复着握拳——松开,握拳——松开的举动。他像个突然长大的孩子一样说:“你从刚才开始就在故意惹我生气……我很生气,猿比古。但是我不会和你打起来,也不会只自顾自说自己的心情,我是来找你好好谈的。”他直直望进伏见眼底深处,“你这家伙一直都是有话也不说闷在心里的,这一次我们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可恶的童真DT,刚才那些动作是在诱惑谁?以为我真的不敢吻上去吗?
      伏见收敛了几分嘴角的弧度,将之保持在一个不过度夸张,算得上是正常笑容的范围内:“这样并不公平。照你那样说,好像只有我把自己赤裸裸地坦陈在你面前,结果被看穿的人就只有我一个吗?”

      八田努力压抑着自己天性中的烦躁和无耐性:“那,就一人问一个问题,另一方来回答好了。你也可以问我,这样就公平了!”

      伏见咋舌一声赞同了这个提议。

      八田把这个当成迄今为止最重要的一件事对待,大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快速转动过,驱动它运转的动力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解开猴子的心结’的信念。他紧皱的眉间没有松开过:“为什么说自己不适应吠舞罗!”

      伏见嗤笑:“不适应是不需要理由的……你也问点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吧?”

      “不要用这种话来敷衍我!”八田竖成倒八字的眉毛配上专注到凶恶的眼神威慑力不小,虽然伏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扁样子,“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答案!”

      呵,你信服的只有尊哥吧。
      “我有好好回答啊。”
      我讨厌吠舞罗。
      “任何环境都可以有无法融洽生存的理由,这种理由甚至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讨厌所有妄图挤进我们的世界的东西,我讨厌有那种看不见又强有力羁绊的一群人,我讨厌你一天到晚尊哥尊哥地叫。
      “一定要说的话……我不喜欢太团结的集体,也不喜欢你整天瞎乐和的蠢样。”

      “敷衍。”八田像个斗败了的孩子,只会赌气重复这几个字,“敷衍敷衍,敷衍!”

      “这就是真相,不管你信不信。”伏见超脱了这场谈话一样无比冷静地扶了扶眼睛,“你还有什么问题,先问掉吧。”

      八天用力撇过头,不去看他理智得让人讨厌的嘴脸。
      要问什么?他想,其实没什么好问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么。
      猴子你变了吗?这个是无法用问答来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唯一纠结的地方只有“我所喜欢的大家庭吠舞罗,为什么猴子不能一样喜欢”。但这也不是能够依靠回答来得到答案的。喜恶是一种主观的情绪,尽管说得好听,不喜欢的也可以努力喜欢上,但也有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来的东西,比如八田对牛奶,伏见对蔬菜。更遑论,即使问了也只会得到一个敷衍的答案,第一个问题不就是如此吗?
      但是我想弄清楚……他想,只要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一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一直在一起……不会变,对不对?”

      “……”

      “为什么不回答!”八田拔高了声音,伏见的沉默让他本来就不安定地心脏跳动得更加剧烈。不要是那个答案……他死命在心里祈祷,拜托,不要让我从猴子嘴里听到那个答案!

      伏见望着天空浮夸地笑一下:“……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取决于你。”他下调视线对上了八田,“我们最初就是由你先伸手,给了我‘建立起属于两个人的羁绊吧’这样的讯息,结束也将取决于你,如果我觉得你再一次给了我‘可以不需要履行这个约定了’的讯息……那我会离开。”

      “我不会。”八田信誓旦旦,他认为自己从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也不会和猴子绝交,他以为‘不用语言说出来’这就是‘不发出讯息’的意思,就是不结束。他此刻无比笃定,“我一定不会!”

      “别答得那么快,这不是绝对的。”伏见说。

      “不会就是不会!我没有问题了……知道这点就足够了!好了,换你了。你想问什么?”

      伏见想了想:“先欠着吧。”

      “你烦死。”八田嗤之以鼻。

      已经没事了,他宽慰地想,这个问题解决了,没关系了。

      八田觉得热,情绪剧烈起伏之后的热,他扯了扯衣领,把本来就宽松的领子扯得更大,用衣服煽风。伏见用俯瞰的角度几乎能看到他的半个胸膛,于是他变得越发沉默。八田摇着头,这一次用更加审视的目光看了看这周围,转身向外走,一边说:“这个地方真是越看越讨厌,又脏又阴暗,我们快点走到外面去!”

      伏见跟在他后面耸了耸肩,“我倒觉得这里出乎意料地适合,反正我们在别人眼里,说白了不也就是‘不良少年’吗?难道要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办公吗?”

      八田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喂,你这家伙,怎么可以说以尊哥为首的我们是‘不良’啊可恶!我们是吠舞罗!吠舞罗!”

      “吠舞罗只是个名称,又不能当名词用,多用一下你那快要生锈的脑子吧。”伏见毫不留情地毒舌着,“再怎么爱它也要搞清楚,本质就是个‘混混集团’而已。”
      八田炸毛,愤怒的情况下甚至连说什么都没过脑子,他的声音里带着责备:“我说,就算你是个阴沉难搞的家伙,也稍微注意一点吧!至少尊哥……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忘了被尊哥捡到之前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一击重锤。

      伏见的全身都僵硬了起来。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病了,不治之症,无药可救,而且死了也会下地狱。

      “好歹稍微感恩一下吧,猴子!”八田还在继续说。

      你忘了被尊哥捡到之前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了?!
      被尊哥捡到之前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命运在此刻开了一个玩笑。因为八田无心的一句话,本来的命途轨迹被强行偏转到了一个危险的方向。或许沿原路走下去也不会是顺风顺水的康庄大道,或许也会痛苦也会迷茫也会求而不得。但是这条偏转之路却是更偏执、更加无法回头的路。伏见本来站在路口踌躇不前,但他做好了两手准备。他想过,如果到最后还是无法放下,还是宁愿继续在吠舞罗痛苦地过下去,那他就放弃那条偏执之路。有一件事他并没有告诉八田,而八田这个单细胞也并没有想到用伏见那种狡猾的提问方法——他拉着八田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就下定了决心,如果八田问的话,他就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结果是八田没有问,他也没有主动说。

      他一直隐瞒着八田,自己最近在准备着青组的选拔考试。紧张又恐惧,期待又彷徨,他心底有着连自己都无法清晰察觉的渴盼——他在等待八田的发现和质问。所以他刻意制造了一些暗示,比如说带着书去吠舞罗酒吧看——虽然脑子好用,但他可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参加以严苛著称的青组选拔考试都能够什么都不准备轻装上阵。

      我在刚才打算放弃了……他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给自己:我是真的要放弃了。因为那个单细胞白痴察觉到了问题严重……居然会主动跟我说要和我好好谈谈了……

      好开心,真的好开心。就算在自己给出了“是因为你而在吠舞罗而非我自愿选择加入”的暗示之后,八田还是没有明白,但是那种感觉回来了——八田注视着我,只看着我一个的感觉回来了,至少那一刻他是如此鲜明地感觉到了。但这种幸福感好似不能长久,他甚至来不及将之储存到心灵深处保鲜,它就已经……过期了。

      为什么单纯的心会酿出能杀人的话?
      遇到周防尊之前的、只有我和你的、我们一起的那些日子,在你看来没有意义吗?甚至……是痛苦的吗?
      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希望回到过去……你这个只会一心往前走的家伙,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啊?我在叫你回头,回头看看我啊!

      八田的背影在渐行渐远,还在啰啰嗦嗦地说着劝导他的话,他露出个狰狞的苦笑——苦笑,眼里却带着要毁灭别人也毁灭自己的狰狞。八田走了一会儿只听到自己一个人的脚步身,遂疑惑地回过头:“猴……子?喂!你怎么还在那里,快点跟上啊,我们要回去了,突然跑出来这么久,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还见到十束哥了……也没有打招呼,可能会让他担心啊。”

      伏见捂脸遮住了自己不好看的神情,他没有回答,或者根本没听见。

      “猴子?喂,猿比古!”八田往回走了两步继续叫唤道。

      好亮……好刺眼。
      他透过镜片和发丝,隔着路程和心的距离,用一种贪婪露骨的注视看着远处的人,这种距离不会被发现,所以他肆无忌惮。

      站在巷口和大街交界处的八田被晕了一层奇异的光感,已经不再热烈的阳光斜射进来,照在他的上半身,伏见看到他脸上疑惑的表情,就像在说“猴子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一样。光粒子在他的橙发间跳跃,染得八田的发丝像涂了蜜一样。漂亮又健康的肤色,不是像伏见自己那样的白皙,也不是曝晒的、尝遍了辛酸生活的黝黑,是一种在阳光下运动被均匀晒出的肤色。背光,影子斜着拉长,像生了半臂羽翼。

      我不会……允许……你飞走的。
      什么手段也好,反正我不治之症了,病了,病态了。
      伏见痴痴地笑了两下,浑身都抑制不住地兴奋颤抖着,为自己想到的画面而难以自制。这时候八田又叫了他一声,并且朝这边走过来,大概是想看看伏见到底又在发什么疯了。

      你不是不明白吗……
      那就恨吧。
      恨比爱好理解多了,也纯粹多了,没有独占欲没有掌控欲没有肉谷欠,不会患得患失不会痛苦不会悲伤,用愤怒来恨我吧。爱太难懂了是吗,从来没有人教过你要怎么去爱一个人……我想教你,但是我的爱,太残缺了太偏执了,我也教不了你,因为从来也没有人教过我。
      我不能教会你怎么爱我,即使我如此渴望得到。

      我教你恨。

      伏见舔了舔唇,八田朝他小跑过来,他眯起眼痴迷地看着他,看着自己的爱、自己的过去、自己的未来,八田的发丝柔软地跳跃了一下,继而头发的主人在伏见面前站定。

      伏见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了:“刚才突然脚崴了。”

      “麻烦死了。”八田哼了一声,关切的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向他的脚踝瞄去,“现在呢?猴子你弱死了!”

      所以我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保护你束缚你,折断你的翅膀。
      看着我吧,一直看着我,你要对我负责,我因你变成如今这样。

      伏见笑着点头:“休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一点了,走吧。”

      童话里说,为了追求所爱的王子而上岸的美人鱼,走路的时候双腿会像被无数把利刀切割一样疼痛,这是无法逃离的代价。
      美人鱼把鱼尾丢在了大海,换了一双修长却痛苦的人腿。
      伏见把最后的不舍和犹豫丢在了那个巷子里,换了一颗坚强却滴血的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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