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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满满光线灌进眼中,我颤了颤沉重无比的眼睑,天亮了?
      我,睡了多久?
      我在哪,被他们找到了?
      “呀!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努力睁开眼睛,他背着光,看不清楚,他,是谁?
      “你别乱动,你受了内伤,医生说虽不致命,但不好好调养,也会落下病根。”他按住我想从被窝抬起的手,说。
      “你……”刚一开口,却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
      “别说话,先喝点水。”我被他扶着半坐起来,他在我身后靠了两个大枕头,待我坐好,一个透明的玻璃杯被递到我面前。
      我伸手,可是却被他绕过,我曲了一下手指,垂下。
      水杯送到唇边,我就着他的手喝起来,温热滋润滑过喉咙,抚慰我干涩已久的食道。原来清水也可以如此美味。
      润了润嗓子,我感觉好多了,眼睛适应了光线,看东西也恢复清晰。
      这,应该是卧室,一床,一桌,一椅,一个简单衣柜。不豪华,甚至很简陋,但很整洁,看来主人花了心思收拾。
      我抬眼看向面前的人,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男子,大概二十出头,衣着普通,身材高瘦,斯文清秀,短袖衬衫下露出的一截手臂肌肉结实。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我问道,声音还是虚弱,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
      “我救了你,你倒是一醒来就质问我啊!”他语气不善,故作凶态。
      我扬扬嘴角,想笑,但觉得力不从心。
      “你别乱动,你昏睡了几天,什么都没吃,虚着呢!”他看我不对劲,赶紧扶我躺下。“我叫雷诺,你可以叫我阿诺,大家都这么叫,你呢?”
      “我?”我垂下视线,想了想,我叫什么?我又是谁?
      “你……”他看我迟疑,眼中的也蒙上了一层忧虑。
      只是,我究竟是谁呢?
      “你……”我看着窗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窗户外边,就是围墙。“我好像……忘了。”
      “忘了?你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咬着下唇,什么也说不出。我想忘了一切!很想!可是,有些东西,却如同烙印,挥不去,抹不掉!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家在哪?怎么会昏倒在马路上,还带了那么多伤?”他放软声音,小心翼翼的问。
      家?伤?
      “我没有家,我也不记得伤从何而来。”我垂下眼睛,不愿去想。
      下一刻,他瞪大眼睛,“那我该把你怎么办啊……我的医药费……”他皱皱眉头,一幅欲哭无泪的样子,说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好了以后会还给你的。”我忍着笑,慢慢说道。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好意思摸摸头,“你饿了吧,我去煮点稀饭给你吃。”
      “嗯。”我点头,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

      “我睡了几天?”我喝着热粥,心里叹息,为何以前从未觉得白粥美味。我忽然意识到,所谓“价值”需要很多外在条件,好像一杯水,在沙漠里和河流旁,怎可能有同等价值?所以我手里的粥,也是一样,饥饿时产生的价值,已经远远超乎我想像。
      所以,即使那个人曾不止一次的表示“我是他独一无二的珍宝”,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敌不过利益。
      “已经五天了,我都担心你醒不过来。”
      “你不吃吗?”我看看窗外,天色渐黑,入夜了。
      “我一会到店里去吃,哦,我晚上要去打工,大概凌晨才能回来。你自己好好休息!”
      我点头,并没有问他是去那里工作。我并不习惯打探别人私事。
      “我要出门了,你好好休息吧。”
      喝完粥,我还真觉得困,躺下,睡去。
      我需要恢复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心理?

      我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我看了眼窗外,黑。
      声音来源于门外。我半撑起身体,刚想想灯,房门却在这一刻打开了。
      “雷诺?”我出声询问,太黑,我看不清进来的是谁。
      “嗯。”是他,我略略松了口气。
      他不开灯,一下钻进浴室,关上门。
      我只能看到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光线,和传来的“哗哗”水声。
      他,应该是在洗澡吧。

      “雷诺?”
      “你还没睡?”他从浴室出来,打开门的瞬间,带来了一线光亮,可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就回归了黑暗。
      “嗯,开灯吧。”
      他打开台灯,拉开衣柜,抱出一床被褥,铺在床边。
      “你,睡地上?”灯光昏暗,他低垂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说话有些闷,但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嗯。”
      我看了看身下这张单人床。这些天,他都是这么过的吧。
      “谢谢你救了我,嗯……”我说,“对不起。”
      他手上动作一顿,“没什么,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换谁都会这样,只是刚巧遇见我。”
      呵呵!我心中苦笑,这个孩子,心地善良单纯。难道他不知道,这世上有太多人“见死不救”,甚至推你入火坑。他这么想,我都不知道是好是坏。是他没有经历过人情冷暖,还是我经历太多,已不相信“人性本善”?
      “睡吧。”他在铺好的床上躺下。
      “晚安。”我必须赶快好起来。既然事已至此,我除了遗忘,别无他法。只是,真的可以吗?

      ※※※
      天亮了?我缓缓睁开眼,努力适应灌进眼中的光线。习惯性往窗外看去。
      是了,只有墙!
      曾经,窗外……
      是视线的毫无遮挡,是满目绿野。
      是天与地交汇的,地平线。
      是那个人说“特意为你”。
      原来不过是一座坟墓,囚禁了我。

      我收回视线,试着挪动身子,准备起床。床边的铺盖已经收起。雷诺呢?
      “你醒了!”我抬头,他反手关上门。
      “嗯,”我朝他点头,“我想起床,你扶我一把。”
      他快步走上来,扶起我。
      “雷诺,你脸上……这是……”近距离的靠近我才发现,他脸上有伤,已经青了好大一块。
      “没事,昨天晚上回来不小心摔的。”他若无其事的说。
      这摔跤的角度,未免太过奇怪。
      我看看他,没有说话。他不愿意说,我不勉强问。
      “你可以吗?”他扶我站起来,我身上穿的,应该是他的睡衣。
      “嗯,”我点头,“我的伤不重,好得也差不多了。”我心里是明白,我若不想伤好,即使再小,也会恢复得很慢。但现在,我不能让他雪上加霜。他对我没有义务,相反,是我欠了他。是人情,是道义,更是让我在全然失望的情况下,能恢复我对人性的一点信心,尽管,很小,很少,但我,已很感激。
      无论无何,我都会好好活下去。
      即使,只有我自己。

      “你穿我的衣服吧,你的那套,已经丢掉了。”他从衣柜中拿出一套衣服放在我面前,看来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这个我只穿过一次,尺码应该差不多。”
      “嗯,谢谢。”我接过,“可是,我想先洗个澡。”虽然已经夏末,天气开始转凉。但我躺了几天,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我看他立刻皱了下眉,“你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我也无法给出确定答案。
      “那你先吃了早餐再洗吧,肚子饿,血糖低,洗澡容易头晕。”
      “好。”我点头,心里对他的体贴暗暗吃惊。
      “早餐,豆浆包子吃吗?”雷诺从桌上的塑料袋中拿出两杯豆浆,四个包子。“我在外面买的。”
      “你一大早出门买早餐?”我在桌边坐下,看着豆浆有些迟疑,我不喝豆浆,从来不喝。曾经的早餐,都是在一个宽大的豪华的餐厅,中西结合的早餐,牛奶,咖啡,橙汁,面包,三明治……任意挑选,即使这样,我还常常不吃。可是现在……我看着这间卧室加餐厅兼客厅的小屋……所谓餐桌,也不过是个折叠小桌,吃完了还可以收起来,一点也不占地面。情况算不算天差地远?可讽刺的便是,就是这间简陋小屋的主人,救了我,还收留了我。
      “不是,”他在对面坐下,“我早晨有工作。”他抓起一根油条,在一杯豆浆中插上吸管,放到我面前。
      “谢谢。”我拿起那杯温热的豆浆,吸了一小口,怪异的味道一下子弥漫了整个口腔。
      “你不喜欢喝豆浆?”我的表情可能有些不自在,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的观察力这么强。
      我摇摇头,“不是。”他看我一眼,不再说话。我咬了一口包子,心里却想,是什么原因,曾经让我不喝豆浆?

      “你洗澡吧。”他把桌子收拾妥当,放到一边。
      “嗯,”我拿着他递给我的毛巾,进了浴室。
      “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我打开喷头,听见他在外面喊。
      “好。”我大声回答。
      温暖的水洒下来,把我整个包围。皮肤上舒适的触感,让我大大松了口气。我看向自己双手,手腕处还有淡淡淤青没有完全消退。忽然脑海中出现……
      我狠狠甩头,强迫自己忘记!可是,那人的那双眼,充满欲望与掠夺……
      樊家意!你不是说要忘记,不是说要好好活下去吗!怎么一转眼就如此懦弱!
      是了,我记得自己是谁,我记得自己的伤,自己的家,我记得所有雷诺的问题,可是,我无法回答……
      无法……
      我闭上眼,抬起头,任凭水打在脸上……

      “喂……”门外传来雷诺的声音,“你洗好没有?”
      “马上就好!”我大声回到。
      “不是催你,你慢慢洗!”
      “好!”他大概是怕我昏倒。
      我站在镜子前,伸出手抹了抹镜上的雾气。挥动间,我看见自己……
      被热气熏红了脸颊,春色无双……
      曾经,是谁这么说过?
      胸前的伤痕,只剩下淡淡印记,那本只是些擦伤,即使,疼痛达到了骨髓,却可能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我看见镜中的人泛起一丝微笑,配着前额的湿发与嫣红脸颊,呈现一种妖惑感觉……
      微笑?
      因为高兴?
      不是的。那是因为,告别。
      再见了,从今以后,我将不再是樊家意。
      这个名字,将不再与我有任何关系……

      “你好了,”他看我出来,背起一个大包走到门口,“我要去上课了,中午会回来,到时带午饭回来,你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他点点头。
      “那,一会见。”他开门出去。
      “再见。”回答我的,是“砰”的关门声。
      他要上课,那他还是学生?可晚上早上还工作?
      我发现,这个屋子的主人,也是一个谜团。或者,也是一个有很多遭遇的人。又或者,一切皆是我胡思乱想。
      我走到床边,拿起他给我的那套衣服,叠得很整齐。
      一条浅色牛仔裤,一件白色衬衣。
      我抖了抖衣服,穿上。
      鼻尖隐隐约约闻到的是带着阳光味道的清香,我深深吸了一口,很好闻。他的沐浴露也是,却是我不曾见过的牌子。其实,我哪里知道什么牌子?以前的衣食起居皆不需要自己动手,姐姐或他,都会准备得很妥当。
      我好似温室花朵,不识人间疾苦。
      只是,为何我醒来,下意识想到的是要好好活下去,与过去告别,却不是上门兴师问罪,把自己失去的都夺回来,更不是从此一蹶不振,百无聊赖?
      我一边扣着衬衣扣子,一边想着……
      为什么?
      为什么呢?
      但我自己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一切只出于“本能”。
      是否,我该感激这样的“本能”?

      衣服很合身。

      ※※※
      我听到开门声,回过头去,“雷诺。”
      “嗯,你……”
      “呃?”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先吃饭吧。”他看了看我,似乎真想说的并不是这句。
      “嗯。”我从床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把靠在墙上的小圆桌拿出来展开。
      “盒饭。”雷诺把塑料袋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四个一次性饭盒。
      “好丰盛啊……”我笑着说,“我快饿死了!”
      雷诺递给我一双一次性筷子,我接过来就吃。我是真的饿了,他不在的整个上午,我都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我发现……
      我似乎什么都不会做……
      我就那么坐了一个上午,好像想了很多,又似乎脑袋一片空白……
      “嗯……”
      “嗯?”雷诺似乎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他似乎鼓起莫大勇气才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是不相信我,还是在担心我?
      我看了他一眼,缓缓摇了摇头,“有很多片断在脑中浮现,很模糊,也无法拼凑。”
      “哦……”他意味深长看我一眼,“那我以后怎么叫你啊?总不能老是‘喂’‘喂’的喊你吧。”
      “这到是,”我点点头,“那你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喂!这么好自主的机会你都要放过?”
      “呃?”自主的机会?
      “人的名字生来都是别人给的,或许是父母,或许是长辈,也可能请了大师算了生辰八字才得出个好名字,但无论好坏福吉,名字都是别人给的,自己没有任何作主的权利。但这次你可以自己作主啊,重生的机会可不是谁都有的……”雷诺咬着筷子,看我。
      自主?在我过去20年的生命中,似乎,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个词。曾经的一切,上什么学校,参加什么活动,交什么样的朋友,通通都是家人安排好的,我从未自己决定过什么。
      这……是第一次。
      雷诺给了我第一次“自主”的机会。
      “嗯!”我重重点头,可是,叫什么好呢?
      他冲着我笑了,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睛弯起好看的弧度。
      “你是单眼皮啊。”我说。
      “内双。”
      “内双?”
      “是啊。”
      “可是,明明看上去是单眼皮么……”
      “我生病的时候就会便成双眼皮。”
      “啊……”还有这样的?好奇怪。
      “你想好名字没有?”
      我皱皱眉,有些沮丧,“没。”
      “那你好好想吧。”他麻利的收拾好吃完的饭盒,丢进垃圾桶,收起了桌子。“我下午要睡会,晚上要工作。”
      “哦……”其实我对他充满好奇,可是,却硬生生忍着不问,我和他,有着微妙的联系,他算我的救命恩人吗?
      但却如此陌生。

      雷诺和衣躺在床上,我在床沿坐下,这个屋里只有吃饭的两张椅子,还是很破的那种,唯一比较能坐人的地方就是--床。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侧身而卧,额前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大半张脸。他长的好看,笑起来阳光灿烂。
      我也很希望自己有这样的笑容。可是,心被过去沉沉压住,什么也透不出。想得到新生,也许唯有遗忘。
      遗忘?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雷逝。
      我被他捡回来,自然跟他姓,而逝,则代表逝去。
      既是逝去,那就潇洒些,挥挥手,微笑着告别。

      ※※※
      “雷逝?”雷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奇的望着我。
      “嗯。”我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呵呵,反正只是暂时用的名字,随你叫什么都好。”
      “嗯!”我点点头,满意的笑了,暂时吗?或者就暂时一辈子使用了。虽然,我一点也没有预料到经后会发生什么。
      “那,雷逝,”他抓抓头发,似乎有些别扭,“我想跟你谈谈。”
      “呃?”谈谈?说什么?住宿医疗费?
      “你想回家吗?想找你的亲人吗?我们可以去报警或者去看看你的家人有没有报警,如果有的话失踪人口应该有记录。”他看着我,很认真的表情。
      夏末的下午,阳光已经不那么热烈,从半遮着的窗户漫进来,洒在雷诺脸上,渡上一层金光,加上他严肃的表情,好像……
      雕像……
      我愣愣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不想回家,因为……
      我无家可归。
      “你怎么了?”雷诺看我默不做声,声音中带着些迟疑,“不舒服?”
      我点点头,“痛!”
      “哪里痛?伤口吗?”
      “头也痛,身上也痛。”我皱眉,咬着下唇,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那你先躺下。”他赶紧扶我在床上躺下。
      我把手举起,挡在眼睛前面,雷诺,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而是,我真的不愿意再想起过去。
      对不起。
      对不起。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的声音中透露着焦急与担心。
      “不用,我躺躺就好,没事。”我把手放下,抚平情绪,挤出一个笑容。
      “怎么没事,你腿上的关节还是肿的,若不好好调养,阴雨天,有你受到!”
      我心里一惊,手慢慢抚向膝盖,那里,的确小小鼓起来一块,是怎么弄的?
      我紧紧闭上眼,恨自己是个笨蛋!这里的伤,是自己弄的。挣扎的时候,伤的。其实,哪里只是膝盖,身上的伤,可见可不见,内伤外伤……
      只因我不听话……
      我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我咬住下唇,手紧紧握成拳,可是,颤抖却止也止不住……
      “很疼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对充满关怀的眸子。
      “不是,”我摇摇头,松开握紧的手,“好多了。”
      “真的?”他看着我,眼里写满疑惑。
      “嗯!”我用力点头,“真的,我们晚上吃什么?我好像又饿了!”
      “这个……”他似乎也遇见难题了,“我晚上去店里吃。你的身体没好,应该吃些营养的东西。”他转了一下眼珠,若有所思:“你等等!我马上回来!”
      “喂……”我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目送他离开。

      “我的晚餐?”我望着那一大碗汤……
      “嗯,鲫鱼汤,”他看了下手机,“我要来不及了!”
      “可是……”
      “有什么晚上回来说吧!”他急匆匆跑出去。
      “谢谢……”这两个子哽在我喉咙,久久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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