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随字葑蓅

92、第 92 章

　　＂姐，你说禛姐回来，到底是为什么呢？＂书晨懒洋洋的窝在沙发上，翻着杂志，突然把书一合。这几天，她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书禛回来的动机何在，除了报复好像没有其他可能性，总不能是衣锦还乡吧？她应该挺恨大伯的。
　　＂想知道？＂书好正吃着水果，看一档旅游节目呢，里面正在介绍当地美食呢。看到书晨扑闪的大眼睛，点点头，一幅卖萌的样子，＂那你去问她。＂看到她故作失望的表情，书好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小就是自己拿主意，没人拦得住、劝得住，谁能知道她心里的事？放心，不会来害你就对了。只要你不给她使坏。＂
　　＂那按你这么说，最倒霉的应该是书祈？＂
　　书好笑了一笑，并没有答话地意思。
　　＂书祈以前那么欺负禛姐，这会她翅膀硬了，能不雪前耻？＂
　　书好只是一笑，拍拍书晨的小脸，＂傻妹妹，总归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不会真的结仇的。＂真要怎样他，还会等到现在？
　　＂我看难，就算禛姐可以不计较，书祈那么小气一人，肯定会觉得她是一种威胁，必定要除之而后快。＂想着她俩内斗，书晨得意极了，＂咱们到时候就可以坐山观虎斗，看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太开心了，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起来。突然啊的叫了一声，扑到书好身上，把书好都吓到了，＂姐，你说，上次书祈栽的那个跟斗，会不会就是禛姐姐捣的鬼？＂
　　＂少操心别人的事情，各人自扫门前雪吧，你当心自己也大意栽跟斗。＂
　　＂才不怕，我有你在，怕什么。＂说着傻笑起来，在书好身上乱蹭着，一幅傻傻的讨乖的样子，
　　＂书禛回来，我看最开心的人就是你了，开口闭口都是她。怎么了？＂
　　＂当然，尹书祈没有好日子过了，我最开心。＂最恨书祈的可不是书禛，而是书晨。她可忘不掉上次姐姐差点挂掉的那茬。要不是爸爸护他，把他发配了，她一定提着菜刀杀进他家讨个说法不可。到底自己哪里得罪他了，不就一个破公司而已，要这么坑人命么。之后，只要关于书祈的分部有什么小纰漏，书晨都会小化大，给他小鞋穿，这事情公司里人尽皆知。
　　＂你要在生意场上斗赢他才是真本事。＂书好捏着她的脸颊，＂别想那些阴损的招数。＂
　　书晨嘿嘿笑了几声，＂我这叫虚实结合，让人防不胜防。＂
　　＂你慢慢虚实结合吧，我睡觉去了。＂书好关了电视机，伸了个懒腰，有点累。今天走路走多了。

　　＂别一直喝酒啊，有事，你就说呀。＂司妤看着顾祎不停的灌酒进去，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与书好有关。
　　＂说什么？不如喝酒来的痛快。是朋友的，就陪我喝个痛快！＂顾祎觉得此刻只有酒精可以拯救自己。
　　＂这不像你。＂司妤要去夺她手里的酒杯，顾祎不是爱酒的人。
　　顾祎觉得很可笑，＂什么叫像，什么叫不像？在你眼里的我，是怎样？＂
　　司妤把她斟满的酒喝了，倒扣在桌上，＂至少，我所认识的你，不爱酒，也不爱自己，只对自己相信的痴迷，不管多痛都不撒手。＂
　　＂不撒手？＂顾祎直接对着瓶子闷了一口，＂是因为不够痛。＂
　　＂怎样才是痛？＂司妤皱着眉头。
　　＂你试过呼吸都疼的感觉吗？＂顾薇薇去世的那段时间，是顾祎人生最低迷的时期，她谁也没告诉，总对自己说，脆弱就留给自个看吧。突然间，失了方向。是欧漾一直陪着自己，因着这份情谊，尔后为欧漾所做的，顾祎一点都不抱怨，乐乐好了，就是自己好。第一次，有想把乐乐推出门，因为她想和尹书好在一起。她为自己萌生这样的想法，懊恼不已，觉得非常有违当初对欧漾的承诺。可还是这么去做了。结果呢？是自己活该！
　　＂那该是多疼。＂感情的伤，伤到这样的地步？
　　＂你试过把亲生父母拒之门外吗？＂顾祎酒多了，在肚子里快烂掉的话，居然藏不住了。
　　可语远远的看见顾祎挂在一个姑娘身上，一个手还在挥舞着，看来是喝多了。看来人真的是会变的，顾祎最讨厌喝酒的。
　　"你站好了，"司妤有些吃力的扶着她，步伐都被她带的不稳了。原来顾祎喝醉了是这个样子的，刚才在酒吧里还突然冲进舞池里跳起舞来，样子还很放浪，看来憋久了。听她说了一通身世，司妤觉得她确实坚强太久了。本来以为欧漾会是自己的幸福，也许是大家都太在乎彼此，太谨慎了，阴差阳错的，最终来了个阴阳两隔。而且，还留了乐乐给她照顾。如果没有乐乐，她现在应该会很幸福的和尹书好在一起吧。看来，感情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别再叫了，待会保安来抓人了。"司妤看着周围，深夜里，两个醉酒的女人，好无奈。
　　"怎么喝成这样？"可语踩着高跟鞋，伸手扶着顾祎。
　　对于突然出现的可语，司妤一时没反应上来，呆呆的看着她。
　　"我是她的朋友。"可语眼神指了一下顾祎。"别楞着了，快扶她回家吧。"
　　司妤这才回过神来，一起扶着顾祎进电梯。
　　在电梯里的时候，可语一直打量着司妤，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让司妤觉得脊背后有点凉意，眼神碰到了也赶紧避开，有种抓奸的味道。
　　"你怕我啊？"可语只是很好奇，从来不知道顾祎还有这么一个小朋友在呢，"你喜欢她？"直指顾祎。
　　看吧，大仙级人物，眼神就是好，司妤也不否认，点头。这样反而会自在一些，她不喜欢被审视的目光。
　　"小丫头胆子很大嘛，学人家玩蕾丝边？"可语一直知道顾祎是个有魅力的人，原来这股魅力还对小孩子有很大影响力哈。
　　司妤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
　　"昂，是不了解你。可是，我了解她。"可语指指顾祎，"你要是不开口对她说喜欢，她一辈子都猜不到。"顾祎可不是这样的人吗？
　　这点，司妤也认同。不然，她能错过欧漾？明明彼此有情，就这么错过了。也许欧漾早知道了，只是她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才这么对顾祎的。失去一个朋友的打击远比失去一个爱人的打击要小吧？因为得到了再失去，比从未得到，或许要好过一些。司妤某种程度上很理解欧漾如此的做法，虽然痛，却是在保护自己爱的人。
　　俩人把顾祎弄进屋里，可语一直知道顾祎住这里，不过从未上来过。这次要不是和书澈吵架，也不会半夜来找顾祎。
　　可语看着司妤照顾顾祎，帮她擦脸，脱外套，盖被子，觉得顾祎真是各种自找苦吃。每次都是挑战高难度，每次都能错过好的对象。
　　"我今晚住这里，当我不在吧。"可语往沙发上一坐，一脸坏笑。
　　司妤被她笑的有点毛骨悚然，"我回家。"
　　"你是想让她知道是我把你挤走，让你受委屈？"可语觉得自己是坏人，哈哈，喜欢逗小孩玩。
　　"我有家回。"
　　"好了，别这样，我可不擅长照顾人，万一半夜里她醒了，发癫了，我只能打开110求助了，你还是留下吧。"可语笑着说，"不开你玩笑就是了。小朋友。"可语也就随便一说，只是觉得司妤看顾祎的眼神有点关切，于是大胆猜测这眼神代表着喜欢。
　　"早安，醉鬼。"可语举着土司，对顾祎打招呼，看着她惊讶的眼神，"我来借住一晚的。你醒的还挺早的。"
　　"你，好端端的来这里干嘛，吵架了？"顾祎在她对面坐下，看见有一份早餐，拿起来吃了。
　　"你把小丫头的早餐吃掉了，她要哭了。"一副瞧你做了什么好事的模样，看的顾祎心里一惊，到底几个意思？
　　转头看了一下，"司妤吗？"依稀记得，昨晚是和司妤一起喝酒的，喝多了，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的丑样，都被她看的一清二楚了吧。有些懊恼，傻乎乎的怎么叫了司妤出来陪自己喝酒呢，真的是憋太久了，没地方诉苦？逮住个人就倒垃圾？
　　"名字还挺好听的，是切切私语的意思吗？"可语翘着二郎腿，端着一杯牛奶喝着。
　　"你醒了？"司妤从阳台间进来，刚才接电话去了。
　　"应该是清醒了，还吃了你的早餐。"可语在一边窃笑。
　　"我再做一份吧，以为你没这么早醒呢。"司妤转身进了厨房，她是懒得理可语，整天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欺负她了？"顾祎看着她俩这互动。
　　"我哪敢欺负你的人。"
　　顾祎指着自己，不以为意的笑着，"我的？你喝糊涂了吧。我们是朋友。"
　　"喝糊涂的是你，对了，刘师兄开了个工作室，缺人手，你有兴趣不。"
　　"哪个刘师兄？"
　　"切，就那个让你送情书给我的那个。有点贼眉鼠眼的那位啊。"
　　"哦，动漫社的留一手？"顾祎有点记起来了，刘亿守，人称留一手嘛 。"你俩还有联系？"当初她俩似乎很热火，顾祎一根筋的以为刘师兄对可语有意思呢。
　　"可不是，人家对我余情未了呢。"可语看顾祎不信的样子，"当然，我是不可能对他有感觉的。哈哈，是有一次在商业聚餐的时候碰到的。后来，他跳槽，自己开了工作室，好像还不错，生意挺红火的，毕竟以前也是学生会的骨干，能力摆在下。这一期工作量剧增，因为是新开张，不好拒绝，实在找不到人了，就想到我了。我是不会画了，你可以啊。你以前读书的时候，不经常接这样的私活赚零花钱嘛。手绘对您来说小意思嘛。有钱赚，又帮了留一手的忙，多好。说不定你还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哦，我以为什么事呢，没兴趣。"顾祎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这个刘师兄的样子，还真的记不清他长相了，只觉得有点老气。但是，喜欢画漫画，学校出版社还刊出过他的一个连载漫画。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可语眼神飘到了厨房。"她？"
　　"胡扯什么呢，"顾祎瞪她，"我和书好分手了。"
　　"谁提的？她？"看顾祎点头，可语略一沉思，"那就算了吧，差距太大了。爱情算个鸟，在物质面前，它就是个屁。"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以前怎么说的？"可语反问，特不屑甩出一句，"以前那是不懂事，现在知道了。"
　　顾祎都接不了话，是啊，爱情是什么呢？能敌得过柴米油盐？敌得过奢侈品的诱惑？自己可以，但不代表别人也可以，这世界已然被拜金主义侵占。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免得笑掉了别人大牙。
　　可语见她不接话，"这个世界少了谁不能运转？你呀，好好想想自己到底要什么，光聪明了一张脸，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有想过未来吗？是该好好想想了。"
　　"最近教育我，你很来劲吗？"顾祎瞟了她一眼。
　　"那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怎么可以不珍惜呢。"当着顾祎的面，窃笑。"还有，处理好屋里的那个姑娘，别让人家太伤心了，你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小姑娘的心思你不该没一点感觉的吧。没意思就别太接受人家的好意了，若真的有意思，也少耗着了。"可语觉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哪根筋不对了，说出如此有见地的，煽情的话来。
　　"难道，你也觉得我对书好不是真心的？"
　　"不是觉不觉得，而且，我的觉得，对你又没用。只是这么一说而已，你好好想想。"
　　"想什么，你们在聊什么呢？"司妤从厨房出来，就听见可语说什么好好想想。
　　顾祎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什么回去？任嘉见不着你，估摸着得来和我理论了。"
　　司妤看着顾祎，转头看着可语，"我明天就回去了，你的早餐。"放下后，"我该回家了，你们慢慢聊。"
　　可语看着她拿起自己的包包，牵强一笑，关门走人，顾祎一直也不抬头。"你不觉得自己有点残忍？用完就扔？这赶人也太明显了点。"她该以为是自己在使坏了。
　　"我一直把她当成小朋友。"
　　"能有这样一个小朋友，不错了，你上辈子到底是造孽了，还是积德了？看看你这一摊子感情问题。"
　　"谁没点滥事，不然喜剧片怎么可以畅行无阻？"
　　"看来，人生真的是一部悲喜剧。我也走了，"可语吃完早餐，嘴巴一抹，"对了，你别忘记留一手的事情，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号给他了。他这会应该激动不已了，上次就含含糊糊的问过你的情况了。"
　　顾祎瞪着她，并不想见这个师兄。

　　"司丫头，等一下。"
　　司妤回头，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难过。
　　"这么几句话，就把你打垮了？"可语站在她面前，"还走这么快，我越叫走的越快。"
　　"你确定不是自己走不动，而是我走的快？"
　　"伶牙俐齿的，怎么不对顾祎说去？灰溜溜的走了。"
　　"关你什么事？"
　　"看来是真的不高兴了，没事，你别把她当一回事，使劲骂就是了。你去哪，要不要送你一下？"
　　"谢谢，不用。"司妤抱歉一笑，她不想和可语说太多。其实，她也知道顾祎不可能喜欢自己，也就偷偷的把这份喜欢藏了起来，而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这样也挺好。也许是自己没控制好，才会被这个女人一眼洞穿。司妤很懊恼，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