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随字葑蓅

44、临时救急

　　书好很久没见过肖挚胤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果然，徐为住院了。因为喝多了酒，胃出血。婚宴上，新郎来者不拒，杯杯下肚，喝着喝着，突然吐血了，吓坏了宾客。喝酒也不过是助兴而已，没必要搞到这样。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徐习彦真是又急又气，这算怎么回事。只有肖挚胤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尹书好。所以，他才瞒着徐为来找她。
　　虽然穿着便服，肖挚胤还是显露出官腔，让书好觉得他不可亲近。更是因为他的锐利，洞察力。
　　“阿为进医院了，胃出血，在他的婚宴上。”徐徐的语气，眼睛却一直注意着书好的表情。
　　“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个？”她拒绝一切关于徐为的消息，可还是有很零碎的东西钻进耳朵里，让她心疼。
　　“他折磨自己的身体，是为了减轻心里的痛苦吧。虽然我不知道很多细节，但是，我知道变的肯定不是他。或许，你至少应该替他解开这个心结，让他彻底淡出，否则来日的痛苦更长久，不是几杯酒可以抵挡，可以浇灭的。”
　　“爱不爱，始终得从心。他爱我，我可以选择不爱他。对吗？”书好抬头，迎着肖挚胤探寻的目光。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但是，是否可以不那么残忍？温和点？他只会虐待自己，而且不会让你知道。”
　　书好讨厌和他说话的感觉，像一场谈判，肖挚胤太想掌控局势了，气劲太足，“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书好始终轻描淡写的语气，让肖挚胤心里不怎么舒服，当年徐为眼里的真的是她吗？那么兴奋的说，这是我爱人。真是的，那么土，可是他眼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现在，只有颓唐。爱情，果然让人疯癫。肖挚胤心里不是滋味，如果这时候沐晨能在身边陪着自己该多好。
　　“我希望你可以开导一下他，你要是看到现在的他，也会心疼的。根本不像之前的他，像是给抽走了思想。或者，你有什么苦衷，也可以告知他，没必要搞到现在这样，他每天过的撕心裂肺的。觉得没了你，就失去了全世界。他把你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
　　“他不可能听我的。”
　　“那就让他彻底绝望。不要再有一丝幻想，他昏睡的时候都在想你，叫着你的名字。”
　　书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一点，“我会去看他的。先走一步，还约了人。”
　　这时候，茜茜刚从门外进来，直奔书好，一阵风过，已然来到书好的面前。亲昵的问她有没有想自己，书好淡淡一笑，她现在只想哭。刚才的镇静，都是强撑的。
　　肖挚胤经过书好，看了茜茜一眼，对书好说，“事情总要有个合理的结果，期待你的结果。”对茜茜礼貌性的一笑，走了。
　　肖挚胤走远，茜茜才问她是谁，说的话似乎有所指，“我不在的时候，你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书好摇头，说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茜茜看着她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很失落呢？
　　书好并没有回家休息，而是驱车去了D城。半路上买了一束黄玫瑰，然后给顾祎发了信息，告诉她自己在D城的医院。顾祎马上回电话过来问她哪里不舒服？然后说要过来。这样被关心，挺好的，书好就是要她过来。那天看完烟花后，她俩就时有时无的联系着。书好当她朋友，顾祎就未必了，只是书好觉得碰到个话痨排解空虚，觉得未尝不可。
　　徐为一觉睡醒，看着门口站着书好，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的，有些喜悦。但，马上又被浓浓的哀伤给笼罩了，因为看到她手里的黄玫瑰。黄玫瑰代表告别过去，这还是自己告诉她的呢。为什么要送黄玫瑰？
　　“最近好吗？”徐为想起来，可惜手上打着吊瓶，有些吃痛。
　　“别乱动。”书好把他扶好，“怎么好好的进医院了？”
　　“是挚胤告诉你的吧？”徐为一直盯着书好的手上的戒指看，自己的手上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他没有戴婚戒。
　　“恩，他说你病了。”
　　“然后，你就来了？”徐为的眼神有了一些温暖。
　　“恩。”
　　“你瘦了，是工作太辛苦了吗？”徐为轻轻的握住书好的手，可是，书好推开了。“我想知道你好不好。”
　　书好看着徐为越来越尖的下巴，心里也不好受，明明瘦的是他自己。“我挺好的，有了爱的人。”
　　徐为眼神微垂，黯淡着，“是吗？你很爱她吗？”
　　“恩，她在来医院的路上呢，我说你病了，她也想来看看你。不介意吧？”
　　“书好，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徐为对视书好，看见她眼里的清淡，败下阵来。“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你做的很好，但是，我只喜欢女人，对不起。”书好听到了走廊有脚步声，抬头，“她来了，希望你不要见怪。”徐为眼里有些绝望，输给女人，是输给女人了吗？他无法相信书好居然喜欢女人，他们曾经的相爱都是假的吗？
　　“我不信。”他一直觉得这是书好的说辞，分手找的借口而已。
　　“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自己爱你。可是，我看见她，才觉得以前对你，只是错觉罢了。因为你很好，所以我以为自己爱你，对不起。现在，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你有家庭，而我也有了爱人。相信我们都会幸福的。”
　　顾祎看着房号，急急的进门，看见书好站在床边上，“你没事吧？”
　　书好笑着说不是我有事，亲昵的挽着顾祎，对徐为说，“这是顾祎，这是我以前留学时候的学长，徐为。”
　　徐为灰暗的眼神，掠过顾祎，盯着书好，看着她脸上的脉脉温情。而书好，一直看着顾祎的脸，一手挽着她一手和她十指交缠着，状似亲昵。
　　“我可以选择不相信吗？”徐为觉得心口在滴血，他珍视的人，热情的拥着别人，用热切的眼神关注她。
　　“当然，但是，必须尊重事实，难道不是吗？”书好看着徐为颓败的样子，即便心疼，也不能说什么。这，都是自己造成的，徐为是无辜的，就让她恨自己吧。
　　“我明白了。”徐为望着天花板，觉得一颗心被碾了又碾，无法拼凑了。
　　“好好照顾自己，医院可不是你度假的好地方。有空了来B市玩。”书好说完，挽着顾祎出了病房。一直到停车场，才松开了她，恢复了之前的淡然。顾祎被当成了摆设，不过，分手时候的摆设，她还是愿意充当一下的。只要她是真的要和那人断清关系。她仔细的打量了书好喜欢的人，有点书卷气，只是穿着病号服精神又不振。她还留意到他手上如出一辙的戒指，更加确定了。
　　“今天，我就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安慰一下你。”顾祎去牵书好的手，被她躲开了。“利用完了，就不认账了？信不信我冲进去告诉她，我是冒牌货？”
　　“你有这么无聊？”
　　“那你让我牵着你的手走。”顾祎伸手，眼里尽是你可以试试看的，然后是胜利的笑容。书好想着反正到停车场了，几步路就走到车边上了。虽然知道顾祎不可能那样做。
　　“这才对嘛，好不容易你来找我一趟，走，吃饭去。”顾祎拉着书好，让她坐在副驾驶，自己做驾驶员。“今天要庆祝一下，你终于从失恋到再恋，当然我很荣幸可以代替那位穿病号服、打吊水的同志做你的再恋对象。”
　　“不要蹬鼻子上脸了。”书好扭头，不想看她得意的样子。
　　“我不一直都这样？你今天才认识我啊？”顾祎笑的很夸张，不过书好没给半点反应，“真没劲。你怎么没有幽默细胞的？”
　　“你怎么每天都这么开心？”整天傻乐呵，让人羡慕。
　　“你每天都不开心，那我开心点不就能感染你，让你也开心点？良苦用心都被你看穿傻乐呵了吧？你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我也觉得自己没心没肺的。”
　　顾祎看她失意的样子，空出手去握着她的手，“唉，要不，你让我从群众演员转正吧，我们俩都是失意的人，在一起挺好的。这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说着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以后，我就正式挂牌了。”
　　“是卖羊肉？还是狗肉？”书好刺激她。
　　“把你挂起来，剁碎了，论斤卖。”
　　“我卖不起价，你还是另找高明吧。”论斤卖的，都是猪肉吧？书好忍着不想笑。
　　“说真的，我强烈申请转正，行不？你好好考虑一下。”
　　“你真以为我喜欢女人？”那只是无奈之下，为了让徐为死心罢了。她看到顾祎眼里有些失落，“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么。”变心是可耻的。
　　“你让他忘了你，却不打算忘了他，对吗？”对他可真好。她知道徐为是谁，他老头子可是军区的一把手，徐为也很优秀。可是，他前几天不是结婚了吗？结婚了居然还带着前任的对戒，这叫什么事？
　　顾祎陪着书好吃饭，一顿狂点，结果超级浪费，还要书好埋单。不是说要尽地主之谊的吗？顾祎笑着说，出公司的时候太着急了，什么都没带，光拿了手机。信你才怪。直到单位的人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帮她关电脑，顾祎说了不用，晚上还去加班呢。书好才觉得顾祎对自己也挺好的，放下工作陪着自己，就是轻浮了点。不过，书好已经有点习惯听她唠叨，这样才比较有人气吧，太安静了会显得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