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随字葑蓅

22、说爱你

　　书好忙完自己的事情，看着时间来接茜茜。大小姐心血来潮，第一次上班，该关心的还是不能吝啬。只怪家里对她保护的太好，看到的都是人间温情，残酷的都给糖衣炮弹包裹起来，与她隔绝了。关于这一点，书好还是比较感谢父亲的，从小对她的教育就非常的严格，也从没有用过权、钱来护着女儿做些什么。书晨就不同，所以书好和书晨其实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生活状态。很多人不理解，只是书好自己觉得这样的方式是适合自己的。
　　车祸之后，书好就很少开车了。今天心情不错，她让司机先走了，自己开着车子先去兜兜风，路过花店，选了一束郁金香，它的花语是友情，茜茜需要朋友鼓励一下。果然，茜茜抱着花，别提多开心了，叨叨的讲起下午发生的事情。
　　“看样子你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书好是用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确实挺好，看着人家结婚，替新人开心嘛。对了，苏亿曜有和你求婚么？”茜茜不懂，为什么书好选百合也是十一朵？
　　“求婚？遥远了一点。”书好皱着眉头，她还没想过结婚这件事。看着对面的女人有些眼熟，就是记不得了。
　　霍筠挺着个大肚子从工作室出来，她约了顾祎一起去逛百货公司，要买些婴儿用品。再过一个半月，孩子就要出生了，她好多东西都还没准备呢。顾祎好歹把乐乐养这么大，带孩子什么的，还是要向她多多请教。霍筠都想好了，以后孩子要认顾祎做干妈的，为了自己方便些呗，谁让她是有经验的奶妈。没走几步，霍筠瞧见了书好，几次见面都挺让人印象深刻的。只是她，似乎不认识自己。
　　“这么巧？”霍筠先说，“不记得我了？我是顾祎的朋友。”
　　书好回想了一下，记起在海边上给猛的撞了一下，“记得。“
　　“对，还好你记得，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唐突了。”霍筠看着曹茜茜手里捧着婚纱的影集，这俩人不会那啥吧？“你们？”指指手上的影集，“来拍婚纱吗？”
　　“不是，我朋友在里面工作，过来看看。”书好从她的目光里看懂了意思。不过，似乎没有必要去解释太多。
　　“我约了顾祎，”霍筠看着她淡淡的笑容，比之前似乎改变了一些。转而一想，想把人留住，“要不要一起？感觉你们应该很熟。她快到了，刚电话过呢。”
　　茜茜密切关注着书好的反应，似乎看不出太多的情绪。要么是真的放下了，无所谓了，要么就是真的伤到了，疼到麻木了。
　　“不了。我们还有事呢，先走了，再见。”书好礼节性的微笑，拉着茜茜便走。刚走出一段距离，就看见顾祎径直的穿过马路来，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子差点撞到她。她自己就跟没事人似的，笑嘻嘻的走过来。只有茜茜知道，刚才那一下书好有多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自己的手被她拉着生生的疼着。原来她还是放不下，何苦这么难为自己呢？
　　霍筠也被她吓到了，“你妈就是教你这么过马路的？”
　　“我有看着车子的，眼力好着呢。谁撞车，都不能让车撞我呀。”顾祎伸手摸摸霍筠的肚子，调皮的说着，“等你出生了，你妈肯定会变成神经症。一点小事都神经兮兮的。”她似乎忘记了大半年前，就是在差不多位置，差点撞上书好的车子，也是乱穿马路。
　　“你今天吃错药了？”霍筠看着她颠笑着，耍嘴子，可不是平时的顾祎。估计又碰到什么郁闷的事情了。
　　“哪能呢，药多贵，不吃。有钱，我就捐希望工程了。”
　　“尹书好。”霍筠扯着嗓子叫了一声，刚才看到她紧张兮兮的看着顾祎呢。
　　顾祎闻声，抬起头来张望了一圈，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远去了。
　　“想上去就上去呗，看你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半年前，顾祎沉着一张脸找自己出来，说什么，伤害了一个人，觉得很难过什么的。你就是被伤害的命，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去伤害别人？霍筠这句话一出，顾祎就跟收紧了的蚌壳似的，一句都不肯说了。怎么哄都没用。弄得霍筠大动肝火，骂了一句，你叫我出来是为了看你买醉的？
　　“吃饭去吧，饿了。”
　　霍筠一路上都苦口婆心的劝着顾祎赶紧找个人把这滞销二字摘了，要么陆周，要么找个女人也行。别又回到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了。
　　“真想不通为什么这里每天都这么多人来。要是不订位子，真的不用过来。准吃闭门羹。”
　　饭迟到一半，顾祎看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看，跟着望过去，是茜茜和书好，在苏亿曜和程昱翔的陪同下，进了餐厅。
　　“看吧，当时不努力，现在只有看的份儿。不然的话，站她边上的就是你咯。”霍筠继续点菜。把边上的服务员都惹笑了，人家当然没往那方面想。霍筠忍住笑，好累。
　　“你说什么瞎话呢，努力一下都能站边上，那还站的过来？”顾祎转过头，看着霍筠“你讲话真是越来越无厘头了哈。”
　　“我这样来说吧，你现在的心态就是羡慕妒忌恨。从你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一枝毒箭正在酝酿，马上要离弦而出。然后，你的话里无不透着对于这一位女性的肯定。据我所知，任何女性在你眼里都是泛不起涟漪的，说吧，你是不是暗恋人家？”霍筠笑了，很大声，她就喜欢看到顾祎吃瘪。谁让她一直装清心寡欲，扮圣人。
　　顾祎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懒得和你争辩。”
　　苏亿曜把茜茜送回家，程昱翔已经下班回来了。
　　“程大医生，看你忙的，女朋友都顾不上了。”苏亿曜看着程昱翔说，最近他风头很盛。头上花冠很多，什么年少英俊，医术精湛，一切华美的辞藻都巴不得用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谁炒作的，总之很成功。
　　“取笑我了吧？”程昱翔当然知道这话里还有弦音。不过，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医生的本分。“别说你没有花边新闻。”
　　“还真，没有。”苏亿曜看着从厨房端来水果的书好，“不信，你问书好。我最忠诚了。”
　　“你们男人最坏了，嘴里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对付女人，早想好十万种方针政策了吧？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吧？”茜茜抢嘴说着，抓起一颗樱桃往程昱翔嘴里送。
　　“我吃醋了，书好。”苏亿曜可怜巴巴的看着书好。
　　“这就吃醋了？”书好抓起樱桃，往自己嘴里送，“要吃自己动手。”
　　苏亿曜只能叫嚷着，以后要娶个铁娘子回家了，不懂温柔为何物呀。
　　书好问他，怎么会来D城，这里似乎没有苏家什么业务吧？他那么爱做生意，几句话不离本行的。
　　苏亿曜深情的看着书好，让她有些受不了，该不是刚才真受刺激了吧？
　　“是因为你来了，我才来的。见不到你，很想你。”说着去牵书好的手。“其实就这样走着漫漫人生路，也挺不错的。不管怎么，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对吗？”
　　书好低头看着地上，偶尔踢起一颗小石子，是啊，能有个真心相伴一生的人，此生足矣。这个人会是苏亿曜？显然，书好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正在想着怎么让他走，问问他订了哪个酒店？不曾想苏亿曜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书好面前，一手拉着她，另一个手轻轻的捧起她的脸，视若珍宝般看着，这会儿书好的眼睛里有自己，他看见了里面的自己。而且，贪婪的希望，一辈子在里面不要出来。“书好，我爱你。”随之而来的是他轻轻的拥吻。
　　书好没有做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是不是自己在感情里，真是这么被动，仿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提线木偶说的是自己？
　　苏亿曜抱着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我爱你，真的。”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急躁只能坏事。
　　“亿曜，你值得更好的，其实，你不用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书好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一个人真心的对你，而你却总是心不在焉。
　　“我喜欢你，我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爱一个人真的就是把一颗心送给你任意践踏吗？书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