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翻云，右手覆雨》驿路之上

33、次章

　　总想要笑的啊，对着镜子里面却怎么都无法将那个已经习惯的动作做到完好，越来越觉得陌生的自己的脸，堇已经懒得去追究，自己不是个怨天尤人的人，从父母的事情，从自己的处境，不过让一切回归到了原点，相交过后的直线，会是越来越远的方向啊。当初说过要帮他的，现在算是一种状况么，看元慎凡整日的围着自己，大小事情都是他亲自经手，连看文件都抱着自己在书房，这样无疑是将堇锁在了他的周身。
　　有人过来跟元慎凡商议事情，也未曾回避堇，本来想要借口离开，却被元慎凡拦了下来，困在他的怀里，看来人恭敬地向他汇报情况，内容倒是让堇一顿。
　　“元先生你真的要抽手那边的事情？”似乎是不可置信的事情。
　　“不是要，而是我已经抽手了。”冷然地声音。
　　“您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做，合约上说好的事情，我们全部的资金已经到位，而您却这个时候，我们会被困死在这件事上，而且到时候，一旦火并，连基本的能力都……”
　　“你那点损失，我会补上去，元氏成药的生意自然也会考虑给部分你们，你以为希族就为了你们这么点大的对手费力？我不挑明，你也不要太膨胀自己了。”
　　“那……那您的实验室，我们送过去的成员，什么时候可以有结果？”急急渴望的声音引得堇抬头。
　　“那个等我回去了再谈，以后不要再到这里，你知道后果。不要等到我什么都不想给你。”
　　那人连连称是便匆匆离开，堇挪开些身子，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正常说话的姿势，“真的是你在牵制光？只是因为我么？”
　　“呵呵，只是这样就已经让光很难受了吧，毕竟对于经验而言他还尚浅。”
　　“你都是知道的，为什么还是要把光往困境上逼，甚至，差一点……”堇颤抖着声音，用力挣开元慎凡的怀抱，“那个莱恩，还有潜藏的势力都是你在试探光的？不对，该叫打压才是。”
　　“未尝不可以这么说，只是原因或许因你而起，却还不过是我们的生存之法。”元慎凡不紧不慢地道来，“堇，我也是这样成长的，既然光他选择了最高的位置，自然是要经受最多的磨砺。”
　　“凡，我们现在是一个位置上，对不对，不是所谓的长辈与晚辈之间，对不对？”堇的眼中闪过一瞬光华。
　　元慎凡有些诧异于他态度的改变，“你想说什么？”
　　“你让我去见光，呃？”手不自觉地握住他的。
　　“我跟你说过，他已经要结婚了，”撇嘴冷笑，“你还想见他，这样的人，面对一点事情只有求助于他人，你也罢，他现在那个未婚妻也罢，堇，你就不能看清一下。”
　　“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样，凡，我只知道我想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他的选择。”能够有那样邪肆而睥睨一切眼神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能够温柔安慰过自己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深深看着眼前兀自挣扎的人，元慎凡的神情亦是有些疲惫，揉揉眉宇间，低声说道：“堇，我不是傻瓜，我只怕放了你，便再也抓不住你了。”
　　“我知道，连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心态，又怎么能勉强你。”颓然垂下双肩，堇默然。
　　安静片刻，元慎凡叹口气，“让我考虑一下。”

　　自谈话之后，元慎凡未曾露面，堇只当是没有下文了。安静的靠在床上，想着或许这以后就不能见到光，又或许他也已经放弃了吧。房门被推开，元慎凡几步走到床边，若不是心里突然紧张了，堇会是看到他有些踉跄的脚步，还有不容错过的血腥味……
　　“叔叔？你……”房间里面只有壁灯在亮着让堇看不清此刻元慎凡的脸。
　　“堇，你怎么会喜欢光呢，真是让我……”埋头在堇的肩侧深深喘着气，手紧紧攥住堇的肩膀，片刻抬起头，抽手取出手机按下直拨键，随即倾身倒在堇的身上。
　　“叔叔，叔叔，凡？”堇搂住身上的人，轻轻叫着，不意手间一阵湿濡粘腻的感觉，抬起手，纵使光线不好，他也能知道这是什么。心下一慌，连忙支起元慎凡的身子，似乎是后背的伤，让他卧在床上，“告诉我该怎么做啊，凡？凡？”任堇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直觉去脱元慎凡身上的外套，里面白色的衬衫已经不复当初的颜色，手是有些抖的，怎么办，怎么办，堇念着准备揭了染透血的衬衫，手却被拦住。堇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跟我走吧，堇。”声音不是记忆中的宽心开朗，一些沉沉的，是压抑吧……
　　“怎么会？”整个人都愣住，“巽？”
　　“跟我走吧。”同样的话。
　　“为什么？”
　　“带你离开咯，会怎样？”清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室内灯完全打开。
　　未曾回头，已经认出这个声音，栗色的长发，两次是否刻意的相遇，伊林，光的未婚妻。只是，她的手里，不容怀疑，那个是……枪！
　　“他的伤是你弄得？光让你来的？”是这样么？
　　走近身侧，伊林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你该知道，这个问题问我有多让我难堪，毕竟为老公去救他的情人让人真的很没面子。”
　　不改戏谑，只是此刻堇只当她是承认了，“巽，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点帮凡找个医生才是。”
　　“凡？堇，你真的跟他？”巽有些错愕的眼神。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你们怎么能这样轻描淡写的看着一个人的生命就此流逝。堇弯腰揭开元慎凡身上的衬衫，伤是在肩头，可能伤到血管了，得先止血……
　　“堇，跟我们走吧。”
　　谁的声音？听不到，听不到，触到的身体越来越凉……
　　“让开，我来。”
　　还在蒙着，被一只略显健硕的胳膊隔开，堇往后退了些，看清了来人。
　　“凡，凡，醒醒，听着，谁让你找我来救你的，既然来了你就承认了，嗯？”一边对着已经没有声音的人说话，一边从带来的箱包里面掏出器械，心跳、血压测试，注射、清理……
　　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都出现了，巽、伊林，还有沈砚……
　　床上的人渐渐开始有了知觉，嘴里喃喃地呓语……是……“堇”。
　　乱，怎一个乱字了得。堇摇了摇头，眼前的事情真的让自己无从理解，乱了，离开，离开这里。堇转身跑出了房间，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下了楼梯，出了大厅，外面，只有昏黄的灯光，耳边是不远的海浪的声音，“光，告诉我，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咸湿的是远来的浪花还是泪，朝着远处的黑暗喊着，整个人都空缺了。
　　“乖，我来接你了，堇……”
　　堇没有回应，身体直直往后摔去，这一次是他的怀抱了啊，光……

作者有话说

　　更新，更新，挖啊挖，还有多久捏，偶也不知道啊，呜呜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