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禁足（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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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还有风吹进房内，窗帘还在拂动，窗边还有人在，依旧一支烟在忽明忽暗……床上的人靠在床头，汗湿的头发贴在颈侧，未着寸褛的身子松松的挂着被子，眼睛看向墙角。
室内很静……烟燃尽，叹口气，元慎凡关好窗，进了卫生间，片刻，出来，拉开堇身上的被子，身子有些凉啊，弯腰要抱他起来，“做什么？”回头，堇往身后挪了些许。
“清理一下，你身子都冰了，不要生病了。”
“我自己来。”错过元慎凡的身边，有些腿软得下了床，挣了挣进了卫生间。
堇关好门，坐到浴缸里，很大很深的浴缸呢，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这种设计，深深吸口气，将整个身子连同头一起没入，封闭的世界，压抑着的胸腔，每个细胞都在挣扎着呼吸，这个就是此刻的自己啊。
堇，我需要你……
我喜欢你，第一次看到一叠照片放在床边，那么美的人，又那么无助，谁都会被吸引……
光，我何尝不知道你是需要我的，不然怎敢轻易就选择跟你出来，只是，这番钳制，最终也不过是匆匆，黄粱梦后，你终是找到更好的需要了么？而我也该是回到那里，回到起点，只不过兜了一圈，走的是曲线，那个回转的折点，是你给我画上的么？吐出憋在胸口的空气，勉强在水中睁开双眼，看那些急急冒出的一圈一圈那么活泼，急于出去，却不知道离开了水之后，一切烟消云散。
鱼说你看不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
一双手潜下，捞起堇，“堇，你做什么？”
收起憋闷到有些涣散的心神，“哪里会怎样，凡，我不过是在清洗而已啊。”
“堇，你……”是焦急的眼神。
“呵呵，会有什么呢，不过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惯了一个人，现在不过回到过去，也不对，凡，呵呵，不是还有你么，叔叔？”湿湿的头发湿湿的脸，眼睛那里流下的是泪么？
“堇，起了，你不去求证，也许，也许我在骗你？”抓住堇的肩膀，恁地纤细。
低头蜷住身子，“有些冷呢，”……安静片刻，“凡，叔叔，你会骗我么？我本来就是让你好奇的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我开始选择学校？从我开始跟巽走在一起？从我开始进入宗家？哦，应该是更早，譬如在父亲还在的时候，你已经在对我好奇了吧，甚至那个时候或许还没有我。”抬头眸子是这样晶莹。
“堇，你在说什么？”执意抱起水里的人，拉过身后的毛巾包住。
“可是那个时候你多大呢？跟我差不多的年龄？”任他抱着自己到床上，盖好被子。
“不要猜测什么，我自然是不会骗你，这样得到你，我也不屑为之。”坐在床边。
“呵呵，这么多年了呢，你，还爱他么？”让你执着这么些年，应该是比喜欢更深了。
元慎凡攥紧了手，“爱？你是说谁？”
“需要说出来么？呵呵，叔叔，这算是你输得彻头彻尾的一次？那个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你的心意，即使知道，他的心思也没有旁移过吧。”也许不过是个比我更惨淡的人，这样想，或许我们也可以有相连之处阿。
“没有，只是你的猜测……”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会有些在意的，毕竟当年那样钻营过，却仍然一无所得，“现在，不，或者正如你说的，更早以前，我，元慎凡，就已经非你不可，呵呵，堇，你无从转移的。”离开，关上门，一并遮去里面的人，光，你这一招着实狠，莫不是见识过霄的手段，也许我也不会明白你的用意，你就是这么坚信堇对你的心意？
翻身躺下，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承欢于任何人身下都可以，今夜只是不同……今后亦会不同了，临别时的凝视，却原来是我意会错误么？
“货可以出手了？”
“明天就可以将尾款收齐，此行算是圆满结束，土族好像抽手这件事情了，想也是，你跟希族最大的家族联姻，自然让人看出元家支持的派系是哪边。”
“真正收手的你知道是谁，又何必在这里跟我打马虎，”合上手里的文件，抬眼之间几分愤恨，几分失落。
“他自从去那里之后，就没有出来过？”
“然后呢？”听到不愿承认的事情，心不是不会疼。
“元绯光，我不得不承认，你们元家的人呵，个个难以解释。”
“也许吧，我还有事，莱恩，你先回吧。”摆摆手。
含笑示意，临行之前回头直言，“他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光，我只是不知道，你怎么舍得放手的，呵呵，再见，还有，合作愉快。”
怎么会舍得放手呵，我在他的脚上捆缚了一条无形的伸缩，绑住的是我自己的心啊，被动的情况下，我要如果才能收藏得了那样的人儿，于心不忍，又于心何甘？如果要走父亲那样的路，才能最终获得一切，亦不是不可为，只是，这过程，我们都能承受么？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禁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