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FLINE》少年A

23、真·小李飞刀

　　“然后我就跟那姑娘说，我也喜欢武侠。虽然小李飞刀写得太玄乎，但是暗器这功夫确实要巧劲，预算目标的行动轨迹，既快又准。”

　　“就像游戏里你用的火球那样？”

　　“对，你看出来啦。火球那个自动追踪慢不说判定又低，拿来当暗器用用勉强算是解闷吧。”顾飞想着自己在游戏里的无奈，摇了摇头，把话题转了回来，“然后姑娘就跟我说那些都是假的吧，我说当然不是啦，功夫是真实存在的，我练了二十年了。”

　　“嗯，然后呢？”剑鬼附和着。

　　点的菜还没上来，两人就互相问起了对方相亲的情况。顾飞心里有点小算盘，自己先说，剑鬼就也就不好私藏，得和盘托出作为交换，这样他的好奇心就能得到满足了。

　　“然后那姑娘不信啊，说现在早就没有真正的武功了，电影里的飞檐走壁都是吊威亚的，武术套路也只是表演用的而已，实战性不如军队里的格斗术。她一说我就拿上次红尘一笑找的那个帮手的事跟她说啦，就是水深他们那边那个谁……”

　　“断水箭。”

　　“对，就是断水箭那群老兵的事。但是那姑娘还是不信，说游戏里的都是数值模拟，现实里又不存在内力什么的……”说到这里，顾飞的声音有点低了下去，那表情让剑鬼觉得怪怪的，看上去有些……忸怩？

　　见剑鬼老实地等着的下文，顾飞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了，“结果，我一时激动，就露了一手。”顾飞左手轻捻面前的发财竹，拽下一枚叶子，运了运气劲，扬手一镖，竹叶直插进靠墙的放纸巾杯碟的立柜抽屉缝里。“像这样。”

　　一张纸片靠近了塞进抽屉缝，任何人都能做到。但隔着两米多的距离，把一枚不甚平整的竹叶，这么轻描淡写地飞进去，这巧劲……剑鬼目瞪口呆，嘴张了几下，憋出两个字：

　　“厉·害。”

　　顾飞看着剑鬼的表情，不自觉地有些得意起来，忘了要不是剑鬼跟他练过一阵子，压根看不出这奥妙，只会觉得这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原来脑子有问题。——那个姑娘就是这么想的。

　　“那姑娘也很震惊，所以我就乘势说，暗器啊峨眉刺啊这些都挺适合女生的，对力量的要求也不大，问她觉得怎么样，如果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她……”

　　剑鬼听到这里，觉得有点脸红，千里说的这话似曾相识，他顿时懂了接下来的情况。果不其然，顾飞接着说，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点事，要回去吃饭什么的。

　　顾飞讲完，也有点不好意思，刚送姑娘走的时候因为正说到兴头上，没想那么多，开门看到剑鬼那边，又有点走神，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摆明是被甩了嘛。

　　“好了，该你了。”脸已经丢了，顾飞也就更坚定地要剑鬼也汇报战果。剑鬼那边跟自己这边可不一样，人家姑娘走的时候还和剑鬼有说有笑的，虽然没留下来吃饭，但也说不准会不会再见面啊。“我专门给你挑了个长得漂亮的，你喜欢不？”

　　“……”剑鬼听到这话，想到那姑娘的长相，心里顿时古怪了起来。千里介绍个女版公子给自己相亲，是专门挑的，专门挑的……门挑的……挑的……

　　顾飞看到剑鬼那越来越纠结的眉毛，心里暗叫不好，正想说什么，突然听到剑鬼跟憋什么似的憋出一句话来：

　　“我跟公子真的只是朋友，没有那种关系。”

　　“咦？”顾飞没反应过来，但脸却红了。剑鬼也没好到哪里去。好在服务员这时候上菜来了，顾飞才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岔了，问，“公子怎么了？怎么提起公子？”

　　剑鬼想难道是误会，解释说，“呃，那姑娘长得很像公子。”

　　“有吗？”顾飞没见着真人，只在最后看见个背影，努力回想着相亲照片上的样子，觉得剑鬼这么说起似乎有点，但又不太像。

　　“是很像，尤其是卷发扎起来之后，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是兄妹。”

　　“啊！”顾飞本来一直在苦苦思索，听剑鬼这么一说就反应过来了，相亲照上姑娘是直发，做了发型，气质看上去肯定跟本人有不同，难怪当时他和老妈都觉得亲切，原来是眼熟。

　　看着千里似乎恍然大悟了什么的表情，剑鬼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太着急说了不该说的，既然是误会，其实直接问就没问题了，说跟公子没那种关系算什么啊，千里又不是腐女，这一说不但不算澄清，万一让千里多想就更麻烦了。唉，沾上公子就是不省心啊。

　　“不好意思，当时我真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女朋友肯定是漂亮的好，”顾飞果然没有在意，一边招呼着剑鬼吃饭，一边也笑着说，“本人有那么像公子吗？要是按我妈之前的意思让我去她相亲，那带回去还不把我妈吓一大跳。”

　　“哈哈，”剑鬼想到了之前的误会，也笑了。

　　两人为相亲失败干了一大杯扎啤，决定好好吃一顿弥补被甩的心理创伤。吃着吃着剑鬼总觉得有哪里没对劲，但因为一直在聊着天，还喝了点酒，脑子不是很够用，于是只是盯着顾飞看。

　　“？”顾飞发现剑鬼在看自己，不解地歪了歪头，等剑鬼说什么，看对方没说，也就耸了耸肩，放下筷子举起酒杯，说，“再来？”

　　剑鬼没跟着干杯，只是在回想，游戏里的千里一醉是右手使剑的，之前无论是在顾家老宅还是千里宿舍吃饭的是顾飞都是用的也都是右手，他看了看顾飞举着杯子的左手，和放在左边的筷子，皱着眉问：“千里，你手怎么了？”

　　“我的手？”顾飞装傻。被打手心这事他一直瞒着剑鬼，倒不是因为像小孩子犯错一样不好意思，而是他知道剑鬼一定会立刻联想到功夫交流会，然后会自责。这事跟剑鬼没什么关系，他本来以为快好了，眼见着就遮掩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剑鬼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