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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故人難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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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花儿爷,你咋到我这儿来啦?我们这裡是没有好茶招呼的啊﹗」王八邱坐在大厅蹺著二郎腿,手上拿住茶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老八,你不用打哈哈了,我想你干了这事儿,会得个什麼下场,你比我们清楚得多了。你要是有遗言,现在我给你时间写,要是没有,那就要请你上路了。」解语花说。
解语花一行三人,清一色的黑色打扮,是一种标示。
代表死亡的来临。
「我写了,你就会把它交给我的子孙吗?哼﹗我怕连我家中的一条狗你们也不会放过吧?一群不要脸的在假惺惺﹗我王八邱就在这儿等你们来杀。只要你们三个有这本事的话。」
这时一大帮人从房子的四面八方跑出来,人数绝对是解语花他们的5倍以上。
「我说花儿爷,我怎样说也是长沙一等一的马盘,我什麼都缺,就一种东西不缺﹗钱﹗你以為三个人就杀得了我?我今次倾家荡產也要把你们收拾了,是你们逼狗急跳墙的﹗」王八邱已经有点疯狂了,他大笑著坐回原本位置,一边看这场混战,一边呷著好茶。
三人知道这事必定得速战速决。潘子带伤上阵,要是他倒下了,剩下两人的战况不定是一面倒,至少对他们非常不利。
这时藏墨却拿出手机发了一串信息出去。
「你还真是什麼时候都不改温吞的性子,这个情况下居然有心意玩手机?」解语花不禁好笑起来。
「这是致胜的关键。」藏墨笑得不怀好意,还对对方的人扬了扬手机,说︰「对不住了各位大哥,刚才有点重要的事儿要办,打断了,」解语花和潘子都想不到平日在自己人面前多憨厚的人,对著外面的,却这麼欠打。
藏墨接著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字还没发出来,离藏墨最近的一个傢伙被他的快腿地狠狠的踢中腹部,那人顿是穿过人墙,直飞到所有人们的背后。
「了。」维持著抬腿的姿势,藏墨把最后一个字说完,表情带点挑衅。这个举动在那帮人眼中无疑是一种轻视。
「操你妈的﹗居然偷袭?﹗」一人突然叫骂起来,抄起傢伙往藏墨劈去。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战况出乎意料的偏向三人。因為有空间限制,基本上刀和棍子什麼的不是人人都知道得怎麼施展,加上三人行动敏捷,在人群中穿插躲在时,王八邱那帮人还会打到自己人。
不消一会儿,王八邱的人已经躺著一大片了。这刻连王八邱都不再那麼淡定,他把身子都坐直了。
那三人的武器也开始磨损的厉害,潘子和藏墨的刀因為不断砍在人骨上,刀锋已经有崩缺,加上一层愈来愈厚的人类油脂和血液,这些武器变得不那麼易致人死地。
偏偏剩下的,都是在一轮打斗之下存活下来的好手,三人开始打得不太从容。
解语花用桿子把一个人的左胸捅了个对穿,却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在肋骨的位置,抽不回来。这时一柄大斧砍来,解语花只好放弃桿子避开凶器。
坐在一旁的王八邱在怀中摸出一把手枪,对準解语花的后背。
一声枪鸣之后血花四溅。
藏墨扑向解语花,以身挡住他的后背,子弹擦肩而过,把他的皮制夹克划开了一道口子,肩头的血溅出。可是他并没迟疑,伸手到解语花的腰间抽出54手枪,连发两枪,在没有瞄準的底下把王八邱的双手给废了。
同一时间拿斧头的人也没有閒著,把斧横扫,想要一拼解决二人。
解语花按著藏墨完好的一边肩膀,藏墨一手托住他的腰,借力而起。然后解语花曲起膝盖,重挫对方的太阳穴。
解语花落地,藏墨在那人身上补了两枪。
潘子在另一边大喊︰「两位爷﹗你们不要只看顾对方啊?也照看一下我行不?」
不过不用两人出手,对上潘子的四人全都撒腿跑了。
十多二十人对三个人,死了一大片,可是那三人居然都没什麼受伤,这牛逼的人,他们是打不过了,他们為的是钱,只是没必要连命也赔上的。
偌大的厅子,只剩下解语花三人和王八邱。
藏墨转著手枪,轻佻的吹了下口哨,算是对姓王的一个无言的讽刺。
「哈哈哈哈,花爷,你该不会以為自己嬴了吧?」王八邱笑得有点疯狂,「你把好手都带来了,三爷有人看护不呀?我忘了说,老六那傢伙说啊,晚上要亲自向三爷赔罪,不知道结果如何啊﹗」
「你﹗」解语花知道他们这是螳螂捕蝉,不禁说︰「小邪要是有个万一,我要你被五马分尸﹗」说完就要赶回去救人。
这时藏墨的手机响起,他第一句就对方著电话裡的人问︰「事情咋了?那就好。」然后他按下扬声的按钮,让所有人都听到另一面的人说话。
藏墨说︰「来吧,叫六爷说句话来听听吧﹗」
在听到一连串的脏话之后,王八邱面如死灰,他最后的筹码都玩完了。
「八爷,我说你把手下都换批人了就不怕我们怀疑吗?好手都被你遣走了,跟我们打的全是新请回来的杂碎,这当中还能有什麼猫腻?你真当我们是痴呆的啊?」藏墨一脸笑意,低头在他耳旁说︰「你敢暗算花爷,让你这样一死百了真是太便宜你了,好好感谢我吧。」
扣下扳机,王八邱死前的一刻知道了解语花碰不得,因為他身边有一条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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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你有前途啊﹗」在回解宅的途中,潘子拍著藏墨的背说。
「过奖了潘爷。」藏墨煞是谦虚的说。
「你刚才对著王八邱那股劲儿怎麼到我们这就全洩了呀?」解语花笑著说,二人相视片刻不禁笑了起来。
解语花心想这傢伙来路一点也不普通,还好他不是敌人,否则还真是很难对付啊﹗不过这傢伙还是有必要查一下。
藏墨心想雨臣这人心思慎密,说不定看出什麼猫腻来了,以后还是得小心行事,免得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思考的同时,藏墨下意识的按住肩上的伤口,这时解语花才发现他受伤了。
「怎麼伤了?你这麼牛,还会受伤?」解语花问道,同时伸手翻开破了的衣料去看他的伤口。
看著伤口的外形,他说︰「是刚才王八邱的开的枪?」才想起刚才的情景,他不解的开口问︰「你怎麼这麼拚命的救我?」
藏墨笑了笑说︰「是我心甘情愿的帮您做事的,当然是要拚命啊﹗当头儿的死了,我们做小的吃什麼去?」他的回答好像非常合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出自这人口中就是带点不正经。
「藏墨啊,你真让我想起某人了﹗」潘子插话说︰「我还是个愣头青的时候曾经有次跟著三爷和当时的六爷和九解九爷一起夹过喇嘛。你知道的,六爷在道上是响噹噹不错,可他这人就是爱低调,做事常常都出乎意料。我们以為他是一个人的时候他总能变一帮人出来帮他,事后也不会再看到那帮人,所以每次帮他的人总是不同的。你说这麼牛的人,怎麼事事都以九爷马首是瞻?我是觉得二人顶多是平色分秋。而且大多数的时候,六爷受什麼伤都是為了保护九爷。」
解语花听到之后,脑内突然闪出一些想法。他出神的看著藏墨的侧面,尝试把黑瞎子与他的轮廓做个对比。结果却是毫不相似。
潘子再拍拍藏墨的背,说︰「你现在就有六爷那种影子了,好好干,说不定你以后就是第二个六爷了。」
「才别﹗」其他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因為他们都知道黑背老六终其一生,只為一人。可惜的是他亦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最后更连累最爱自己的女人。他是一个悲哀的人,走完一辈子才知道自己苦了自己,伤了他爱的人,苦了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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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宅,那一班帮助他们保护吴邪的人全都不见了,只留下字条说︰「事已妥,卖鱼的我就留下来让您定夺。
解语花回到房间,换上一身乾净的衣物,站在全身镜子前,望著镜中的人衣襟大开,雪白的胸膛上贴著一个小沙漏。
「你知道吗?我遇到一个人令我经常想起你。他有点像你,就是说话的调子不太正经,很聪明,而且很照顾我。我曾经有想过他会不会是你,可是如果是的话,他為什麼还要装了?」解语花一下一下的拨弄著小沙漏,「今天我发现了他打架的方式跟你也很像,而且有一个地方我不是很肯定,他的血,让我感到有点怀念。有一种熟悉的味道,只是我总不能问他,请问我可以舔舔你的肩膀吗?还有六爷的事儿他好像也是晓得的。」
「我不想自个儿希望了,到头来却是一场空。黑瞎子,哥,我想见你。」
自从知道一切的事以后,解语花每晚也会跟小沙漏说话。
报告每天发生的事,好像就是他和他之间还存在著什麼连繫似的。
「好了,不管怎样我都该去帮他疗养疗伤,毕竟他是因為我才中枪的。」解语花说完了,拿起急救箱朝藏墨的房间走去。
即使房间裡的人把声线压得极低,解语花还是能辨别裡面有藏墨以外的人在,因為当花旦的,不但要唱功好,听力也必需要好。
他把耳朵贴近一点门边去听,原来是藏墨和另一人在说话。那个人十成是刚才帮忙的人了,因為内容不外乎他们外出之后解宅的事。
只是解语花总觉得这嗓音很熟悉。然后他就想起来了,是叶金源的少东叶明﹗
这些事看似此毫无关联性,可是对解语花来说这几乎就証明了藏墨和黑瞎子是同一个人了,他的直觉一直是準得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