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无情》青纱曼舞

3、第 3 章

　　“这里不是莲城吧？”我问道。最快的马也不可能从我那三天之内就到莲城。
　　“……梧州，这里是梧州。”石翊缓缓说道。
　　“梧州啊，那我就不用住在这了。”我自语般地说道，随即对石翊说道，“翊，送我去那里。”
　　“那里？”石翊微惊道，“你确定要回那？”
　　“为什么不回？那里可是我名下的产业。”我笑得没心没肺。
　　“好吧。”石翊叹了口气，道。

　　辞行，一阵客套话说完，莲城询终于开始询问重点。
　　“素姑娘要住在何处，是否需要在下先行打点。”莲城询礼貌地问道。
　　“我要住在醉月坊，询若想打点最好早点去哦，我怕你会‘打点’到很晚呢。”我调笑道。不用看都知道，莲城询的脸色一定发青了。不错，醉月坊是梧州最大、最好的青楼，王孙公子出入其中，一掷千金。
　　“不早了，我先送素去醉月坊。贤侄不用送了。”石翊尴尬地拉着我往外走。

　　颠簸的马车内，
　　「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用内息传音，「一向物尽其用的翊叫我来，不会单单为了析的事吧。」
　　「老朋友见面，不用这么快就谈正事吧。」石翊用内息回道。
　　「别人是不用。」我轻轻一笑，「但对你这只老狐狸，还是先把事情说清楚比较好。」
　　「莲城询对二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很感兴趣。」石翊认真地说道。
　　「所以？」我问道。
　　「我希望下月十五能再次看见你在醉月坊登台表演，我会带莲城询去观看。」他答道。
　　「向借我之手，除掉莲城询？」我冷冷问道。
　　「这只是其一，除此之外，」他苦笑了一下，「除此之外，还有我的一点私心。我想再看一次你的舞蹈，哪怕是……」
　　「素来以大局为重的翊也会有私心啊。」我调侃道，忽然察觉不对劲，忙为石翊把脉。
　　「原来如此。」我缓缓说道，「你也时日无多了啊。」我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醉月坊，
　　“哎哟，哪来的姑娘家，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
　　闲言碎语听得有点烦，我拿出一块牌子，周围立刻安静。不久，一人匆匆赶来。
　　“小姐。”那人唤道，“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请随小的上楼。”随着那人上楼，来到房门前，那人站定。
　　我进门，关上房门，在桌前坐下。桌边已有一人，正细细品茶。
　　“绪。”我唤着，抢过他的杯子，呷了一口，是我喜欢的“雪青”。
　　“嗯。”他应道。
　　“我下月十五要登台。”
　　“嗯。”
　　“绪。”
　　“如果我不在了，你会辅佐他么？”
　　“绪是素的，只是素的。”他答道。我一怔，随即笑了。
　　“绪还是那么可爱啊。”我的手缠上绪的脖子，在他身上靠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冷冷说道：“不、准、死，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准死，明白了么？”
　　“嗯。”他答应道。听到他的回答，我又笑了。
　　“好了，我也想睡了。”我从他身上起来，他起身，离开。

　　马车离开醉月坊不远，被人拦下，石翊掀开车帘，邀拦车的莲城询上去坐，莲城询上车，马车继续颠簸。
　　“石世伯，您答应过我，只有我帮您找来素姑娘，你就会帮我解惑。”莲城询紧紧地盯着石翊。
　　“是，我是这么说过。那么，你要问什么？”石翊爽快地说道。
　　莲城询警惕地望着石翊，开口问道：“二十五年前的发生过什么事？那件事和玄遥宫有什么关系？”
　　“哦，这件事啊。”石翊摸了摸下颌，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询，你觉得素怎么样？”
　　“？”询不解，不知道石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提到素，但他仍认真地想了想，其实，关于素的事，石翊不问，他也会想。一向沉稳的莲城析见到她，竟像小孩子似的撒娇；素来讨厌别人近身的石翊竟将她拥入怀中；对任何人都冷若冰霜的御寒看见她，竟然有解冻的趋势，视线更是灼热地追随她的身影。明明觉得她没什么姿色，勉强可以算是清秀，笑起来也不过如此，没有任何让人心动的条件，但为什么三个男人会对她如此上心。素，这个女子让他很好奇。
　　沉吟许久，他开口，谨慎地、斟词酌句地说道：“素姑娘，很特别，是个很特别的人。”
　　“呵呵。”石翊笑得眯起眼来，更像一只千年老狐狸了，“素当然特别了，你要知道的事，素最清楚，要知道的话，就去问她吧。”说完，就把莲城询丢下了车。
　　莲城询望着远去的马车磨牙，他就知道，石翊这老狐狸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地回答他。玄遥宫，武林中诡异的存在，无人敢提及的禁忌。二十五年前的事，无人敢提起。要不是一次在酒楼听见一个醉鬼喝醉后的呓语：“二十五年前，玄遥宫……”他也不会知道，更不会起兴趣。后来，他找了许多人询问此事，结果那些人不是活生生地吓死了，就是吓疯了，更多的是不知情。不然他也不会找石翊那只老狐狸解惑，还被石翊差遣去找素。素，那女子的年龄看起来绝不会比他大，怎么可能知道那件事，恐怕这又是石翊狐狸的托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