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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
世界上有种雌性生物,她们忍受不了孤独,群居而生。双腿直立行走,双腿分开享受。喜爱搬弄是非,情绪多样化而言行从不一致。非常擅长小团体主义以及排挤某些不被重视的个体,性本善良却作恶多端。她们就是女人。
很荣幸我也成为了群居生物的一份子,也非常庆幸我能有那么三个对我不离不弃的死党。不然以我独来独往的和不善言辞的个性,在这个学校一定很不受欢迎。
我叫赫连熙,19岁,天蝎座。
L大是个搞艺术的高校,学生生命里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学自己爱好所向的专业。L大同时也是所只招收女生的高校,所以学生多半都是性取向弯到成了“U”字型的蕾丝边。
我也不例外。
现在是上午马哲课的时间,台上站着的究竟是哪位老师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拿着根铅笔在五线谱本上断断续续地涂抹几个不成形的音符,构思我的新曲子。
我是学作曲的,这个专业在很多外行人眼里只有两种,要么特别牛逼要么特别装逼。如果将来能一曲成名,那我也算是半个演艺圈的人;不过最大的可能性是,我也许一辈子就这么默默无闻地生活下去了。梦想这东西啊,早就戒了。
但我最大的理想就是找到一个,能把我写的歌用最适合的音色表现出来的姑娘,如果有,我一定娶她。
“别做梦了。”
景和将铁质饭盆“咣当”一声扔到我面前,毫不留情地将我的幻想打碎,“你上次的新曲子我试着拉了一下,差点没把别人的耳鼓膜刺穿。我建议你低两个八度,也许就有人可以唱的上去了。”
“你懂什么,”我把袖子挽起来吃饭,“那种仿佛赤脚走在刀尖上,濒临崩溃的尖锐声音才是最能震撼人心的,就好像一个濒死的美人在生命结束之前最后的呻吟。所以说你这个成天画裸体的变态怎么可能理解真正的音乐艺术。”
正说着,郑渊和扬茗也端着各自打来的午饭在我们面前坐下。景和非常一脸“我根本不想跟你多说什么”的表情专心吃饭玩手机,倒是郑渊非常有好哥们儿的气场:“要找适合的歌手你可以去声乐组那边看看啊,我有一个认识的学姐是学音乐教育的。需要我给你电话吗?”
这边听着,扬茗莫名其妙兴奋了:“是上次那个找你拿学生会资料的学姐么?哥们儿不够义气啊!有她的电话为什么不先给我?那个姐姐超漂亮的,温柔体贴,细心可人——”
“人家有女朋友的,你省省吧。”
“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没有拆不散的恋情,只有不努力的小三’么?……顺便问下她女朋友是谁?咱们这届的?”
“大四的白羯前辈。你想撬人家女朋友,先洗干净脖子再说。”
“……你能立刻将我刚才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从“我要找一个合适的女高音”跳跃到了“撬人家女朋友”那儿去,跟她们探讨问题永远也别想得出个结果。这就是我的三个死党,虽然我们的性格大相径庭。
坐在对面的是狮子座的郑渊,学导演这种高富帅的专业。脾气大,本事也大。顶着一张威严又帅气,走到哪里都会被误认为是大帅哥的脸在作为学生会主席发言的那一天便风靡了全校,基本上每个小女生的梦中情人里都有她。不过她一直没有女朋友,也许的确是个事业型牛人。
她旁边是金牛座的扬茗,专业摄影。个子不高,长相不爷,但却有着“全校第一乖T”以及“师奶杀手”的称号,擅长向姐姐级少妇级祖母级的女人撒娇,曾经因为把29分的成绩卖萌回了60分而闻名全校。白嫩的小脸蛋和大大的眼睛总能勾起所有女人的母性,是全校姐姐和老师们(女)的宠儿。顺便一提,谈过的女朋友最年长的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
而我旁边这个中分黑色直发长到后腰,左耳上九个耳钉的,娘里娘气的女人,叫景和,双子座,也是我最搞不懂的星座,没有之一。我跟她认识的最晚,我同时也觉得一个酷爱画裸体女像的人非常可怕,站在她面前,她那瞳孔很大的眼睛仿佛能够透过你的衣服看到你的肌肤,以及皮下脂肪和骨头。而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行,太瘦了。”
不行,太瘦了……
……我靠,我一直认为瘦是我的优点之一好吗?!
生活中的景和走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全身上下看不到一点T的气质。但据郑渊说,她初中曾推倒过一个留着鸡冠头爷到不能再爷的T,并且把人家折磨得下不了床。这话有没有掺加水分我不知道,但景和女朋友是换的最勤的,而且她的确至始至终都是T。
现在好像是娘T当道的时代了呢。
“你们下午谁的课能翘了?”
快吃完饭的时候景和突然冒了一句。我想起下午的现代音乐欣赏就头疼,毫不犹豫地把手举起来。也只有我举起来。
景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直发毛:“你干什么啊,别跟我说要我去脱光衣服给你们那群心理变态的人画上一两个小时啊,我也是有节操的。”
“我画你不如去菜市场画排骨。”她毫不留情地击破了我略带点点期望的幻想,“我表妹的飞机下午到,你陪我去接她吧。行李有点多我一个人没法拿。”
“不去不去,这种体力活你找别人吧!”
“我表妹是个美女哦。”
“……”我略略一思索,“比你漂亮么?要比你差我也就不考虑了。”
景和少见的被我问住了。她沉默了一会儿,躲开我的视线。
“型不同。”
最终我还是去了,一是没事做,二来,也想帮朋友个忙。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见见那传说中的美人。想来景和都这么美(虽然不想承认),她家的遗传基因不会差到哪去。
我俩在机场转悠了半个点儿,好不容易等到航班到达的消息,却又被蜂拥而出的人群挤得手忙脚乱。景和穿着十三公分的高跟鞋比我高了一个头,鹤立鸡群地站在人流的中央,却在玩弄手机有十来分钟之后,毫不负责地把找人的任务交给了我。
“珂珂肯定还没吃饭,飞机上的东西又不好吃。你在出口这里堵着她,我去给她买点好吃的回来。”
“我说你能不说的像个□□吗?虽然‘堵’这个词用得很精确没错啦,”我一边拒绝边一边吐槽,“我连你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怎么找她?话说她叫啥来着,苛刻?”
“蓝珂,记不住你叫她苛刻也行。她长头发,齐刘海,浅亚麻色。比你矮半个头,很漂亮,喜欢戴蓝色美瞳。啊,还有,”她用手指指自己的脸,“她眼睛下面有颗泪痣。”
我去,那么多人你让我看人家泪痣?!我还没反驳那女人便在这高跷一般的鞋子远远走开了。我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走向那写着“国内到达”的站牌下面,准备瞪大了眼睛看有哪个漂亮姑娘长了泪痣。
人潮差不多退却的时候,一个大波浪银发美妞拉着个行李箱走了出来,带着墨镜,好像很时尚的样子。而且那强大的气场跟景和简直是不相上下。我不确定地跟在后面朝人家大喊了几声。
“苛刻~~~喂~~~~~是苛刻吗????!!”
没反应。难道叫错了?——哦对的确叫错了。
“那什么,蓝珂!喂~~~~那个叫蓝珂的,喊你呢!”
等到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我才觉得自己有多丢人。不仅丢人还郁闷,难道真弄错了。现在出站的人已经很少了,要是把人弄丢了景和不杀了我才怪。正想折返的时候,我衬衫的袖子被人拉了拉。
回头,一个瘦瘦小小,包了一眼睛泪水的女孩儿拖着笨重的行李站在我身后。女孩子属于特别秀丽的一型,波浪长发,水蓝色吊带裙,单薄的肩膀露在外面一颤一颤的,豆大的泪水正从红彤彤的眼睛里接二连三地滚落,沾湿了眼底的那颗非常明显的泪痣。
我感觉一瞬间有点懵,能感觉心脏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半拍有余。我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蓝珂?”
她点点头。
我一时手足无措,说话都吞吞吐吐:“额,我,那什么,我是景和的朋友,我和她一起来接你,她刚才给你买吃的去了,让我先在这里等你。”
她还是点点头。
我抓抓头:“好吧你哭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找不到姐姐所以哭了吗?我都说了你姐姐一会儿就来……”等等我怎么越来越像变态大叔了。
蓝珂伸手把眼泪抹了,抬起细细的小腿。连接着小腿和脚的那一节红的可怕。
“我脚崴了。”
“准备好了么?”
“嗯……”
“那我开始了——”
“——不行!!!!”
“又怎么了?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喊停了。”
“……我怕疼……”
“每次都是这个理由。怎么能不疼呢。放心,就疼一下就好。”
“别……”
“怎么不听话呢!”
我一激动,声音有点大了。门外有女生窃窃私语地走过,说着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我翻了个白眼,有点凶狠看着面前坐在马桶上瞪大漂亮眼睛一脸无辜的美人鱼小姐,手里还捏着她红肿的小脚。
“我就帮你接回骨头,你至于这样吗?好像我要非礼你似的。”
蓝珂有点委屈:“那你轻点儿行么?”
……已经第三次说这话了:“告诉你,这次再怎么疼我都不会停了啊。”我瞪了她一眼,趁她不注意,双手使力“咔嘣”一声将她脱臼的骨头接上。
瞬间眼前看似柔弱的妹子发出了惨绝人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那叫声差点刺穿我的耳鼓,顺着我的大脑中枢把我的脑浆搅了个遍,我感觉我一瞬间懵了,不然我怎么会看到天花板有灰刷刷落下呢。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赶忙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我怎么感觉我不是在□□你——不对,本来就不是□□——怎么搞得我不是在给你治疗而是在虐杀你啊!”
“可是真的很疼啊!你会不会治病啊。”
“开玩笑!我家三代都是医生。”我白了她一眼,把她扶起来,“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好多了?”
蓝珂努力地想站起来,可是出乎我的意料,她没走两步又倒了,好像是变成人类的美人鱼一样,脚是踩在刀尖上的。
在她倒之前扶住她瘦弱的肩膀,我纳闷了,不对啊,这老祖宗的方法怎么会没用呢。难道是手法的问题?
“还是疼。”蓝珂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我,“你真是学医的么?”
我沉默了一下:“我有说过我是学医吗?”
“你不是说你们家三代都是学医的吗?!”
“对啊,”我肯定地点头,“我祖爷我爷我爹。”
“……”
“我没学医的那根弦,不过我是学作曲的,也在L大念书,我最近创作了个新的曲子正愁没人能唱——哎你别走啊喂别乱动啊摔了摔了——”
我背着蓝珂小姐,拉着她笨重的行李上了电梯走到餐饮区的时候正看到景和同学提溜着一袋KFC和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交谈着,样子很严肃。
蓝珂小姐一看到自己的姐姐便不顾脚伤,也不顾负着重的我,兴奋地挥起了双手:“姐姐~~!!姐姐~~~!!!”
景和闻声转头,在看到蓝珂的瞬间笑的即温柔又开心,这是一种我从认识她一来就没见过的表情,发自内心的表情。但是她的脸在视线降落到我身上时,秒速凝固。
“……你这王八犊子占我妹便宜啊?”
“混蛋!你真有脸说!是谁把妹妹抛下不管的!?”我忍无可忍咆哮,“她脚扭伤了啊,我不背她能行么!”虽然心里没什么底气,但吼的声音特别大,差点就破罐子破摔说是啊我刚才还把你妹的脚伤弄更严重了怎么着吧。但我理智地忍住了。
“哦,谢谢啊,吾友。”她虽这么说,我可真没觉得她有哪怕一丝丝的感激之情。我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净身高加上脚下鞋跟将近一米八几的女人将自己的妹妹接过来打横抱起。
“怎么那么不小心?不习惯穿高跟鞋就不要穿了。”
“嗯……”
“总之先去趟医院吧。”她顿了顿,看看我,“去你家的医院行吗?找个好点的大夫。”
我看着疼得怪可怜的蓝珂小姐,想都没想就点了头。我的父亲是市医院的院长,这件事情只有她和另外两个死党知道。
景和朝我笑笑,刚转身要走,却被身边那个中年男子上前制止了:“就算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请务必让在下送三位小姐去。”
他不插话我都快忽视这个人的存在了,那家伙说话的态度让人还真是让人不愉快。表面看上去很恭敬的样子,其实满脸的轻蔑神情。最重要的是我真不怎么习惯被别人称为“小姐”。没记错的话这人应该是景和她们家的司机,虽然看不爽,但别人家的事我也无权干涉。
景和教养一直很好。她微笑着婉拒对方:“不劳烦你了,我和朋友两个人足够了。你回去吧。”
“哪里,您已经是景家人了,何必跟在下那么客气。”那男人故意把“景家人”这三个字咬的很重。
景和表面上一直很平静,但我能看出来她在忍着怒火不发作。我赶忙上前将手中的行李推给那个中年男人:“大叔,你就少说废话多做事吧。行李拜托了。”
“这位……”
我摆摆手,懒得听他多说什么,只是推推景和:“你妹的脚比较重要,不能拖久了。快走吧。”
景和深邃的眸子斜瞟了我一眼,我好像看到了她若有若无地勾起了唇角,抱着自己的妹妹朝着她的那辆X5走去,尾端发梢拖出一条银灰色线条,孤傲而高贵,一如初见。
一路上景和都不再说话,我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蓝珂聊天。
“你念大几?”
“大一。”
“学什么的?”
“表演。”
“哦。那,什么星座?”
“双鱼。”
然后就再没有别的话了。望着窗外的天越来越高越来越蓝,秋天似乎真的要到了。风从玻璃窗的缝隙里吹了进来,拂乱了头顶的发丝。夏季的末梢半带着寒意,总是让人感到莫明的悲喜交加。
蓝珂小姐不知怎的靠在我的肩头上睡着了,车绕过一个山路,满眼的绿意让人神清气爽。我远远看到了坐落在城市中央的那篇别致的校舍,那个我待了一年,还要继续待下去的地方。
想到以后那所充斥着腐朽气息的学校将添加一味爱哭的美人鱼小姐,我的心情就越发的乱成一把。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给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增添了一些新鲜感极强的东西吧,但当时的我从未想过这个女孩会对我造成怎样的影响。
一切也都是刚开始而已。
日更什么的,不太可能【喂 但我的原则是慢更不坑。每更的字数是有保障的【大概 希望喜欢星座的姑娘们多多支持。对于星座性格我还算是比较了解吧。因为我把十二星座处遍了我会说?【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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