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是把人抛》执迷却误

22、第 22 章

　　眨眼已到十一月底。
　　五公主古月与大批送亲队伍到达浔阳也已经十几日了，再过数日，便是其与南宫二少大婚之日。
　　原本就很繁华的浔阳大街更是变得不像话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八大世家皆派了代表来浔阳，许多受南宫衍邀请而来的江湖大派，此外还有一些来凑热闹的散兵游勇。
　　陆芷染坐在悦君客栈二楼包间，收回留连在窗外的视线，清冷的目光落到面色黯淡的扶摇身上，她缓缓开口：“今天下午你就......”
　　“小姐，”从来都温温柔柔的女子忽然抬头，急促地打断她，“再给我一点时间！”
　　陆芷染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扶摇，我知道你不甘心，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默认你的行为......”
　　扶摇再一次打断她，声音变得稍稍尖锐：“难道小姐也觉得烨绮真的死了吗？”
　　陆芷染看着女子有些憔悴有些狰狞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派出了这么多人手，他们要么毫无头绪，要么找到的线索都是坏消息......”陆芷染站起身来，无视扶摇睁大的双眼，看也不看她就向门外走去，“落日之前你没去的话，我会让木尘回来接手。”
　　“小姐——”
　　扶摇的声音猛然拔高，显得破碎而嘶哑，她顿一顿，垂下头，眼里的神采也暗了下去，艰涩地吐出自己的质问：“难道您一点也......”她凄然一笑，像一朵绝望的黑色彼岸花，“可是......那是烨绮啊......”
　　陆芷染推门的动作一滞。
　　门被她推开一半，她的一只脚也已经跨了出去，于是就以这样将出未出的姿势，僵在那里，浑身动弹不得。
　　扶摇没有再说话。
　　半响，陆芷染回过头去，看见扶摇背对着自己，头低垂，背影哀戚。
　　那一刻，陆芷染心里浮起了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
　　“你喜欢烨绮吗......扶摇？”
　　她太过惊诧，不经大脑就把话说了出来。
　　“不，我爱他。”扶摇缓缓抬头，正视陆芷染的双眼。她的眼里有刺人的寒芒：“但是对于小姐来说，“爱”，是无法理解的东西吧？”
　　她的言语充斥着怨恨，以往的所有温柔都不复存在。
　　陆芷染不动声色。
　　她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思，她知道她心里的仇恨，她知道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筹谋。
　　这时候把事情摊开来讲，只会让她这么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付诸东流，她一向很聪明，所以，她不会去做这些愚蠢的事。
　　纵然，烨绮的“死亡”对她打击很大。
　　果然，片刻之后，扶摇崩溃般地用手捂住脸颊，支离破碎地哭泣从她的唇齿间逸了出来。
　　陆芷染有些恍惚，无法分清这哭泣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这其实也不重要。
　　无论如何，这女人，她一定会清理干净。
　　陆芷染淡淡开口，似是劝慰：“理智一点，扶摇。”
　　扶摇自顾小声抽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小姐......我很害怕......”
　　陆芷染懒懒掀起眼皮，目光越过她，直看向遥远的天穹。
　　她想起了一个叫君颜的男子。
　　她一直记得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