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若是把人抛》执迷却误

21、第 21 章

　　烨绮回到府邸，挥退了下人，自顾自走到花园赏月。
　　却意外看到了独自坐于凉亭之中自斟自饮的陆芷染。
　　她恰恰回头，看到了他。
　　烨绮顿了顿，走上前去，坐到陆芷染旁边。
　　陆芷染也不看他，只是伸手将一个空杯子轻轻推到他面前，淡淡说道：“喝一点吧。”
　　清冷的声音中竟然沾染着几分醉意。
　　烨绮讶异，还是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给自己满上。
　　这时陆芷染微微侧过脸颊看他，眼神有些妖媚。
　　烨绮沉默，等着陆芷染接下来的话。
　　半响，陆芷染收回视线，紧闭起双眼，快速地喝了一杯酒。
　　酒杯被重重地砸到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摊开手掌覆盖住眼睛，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鲜少唤他的名字，莫名的，烨绮的眼圈有些发红。
　　他抢先说道：“小姐......”却又忽然说不下去了。
　　陆芷染很了然地道：“我会照顾好浅悠的。”她的手仍然盖在眼睛上，“你自己......”
　　烨绮牵起嘴角，“我知道的。”
　　还是太煽情了啊。
　　陆芷染按了按发涩的眼眶，移开手，看向烨绮，“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怎么样？”
　　烨绮笑，轻轻地道：“优柔寡断可不是小姐的风格。”
　　“你后悔吗？”她问。
　　他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只是叹息般的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陆芷染不语。
　　烨绮再次牵起嘴角，道：“以前都是小姐护着我们，这一次，烨绮会护着小姐的。”
　　“你不怕浅悠伤心吗？”
　　“长痛不如短痛。”他的眼神有些落寞，“我不想困住她一生。”
　　陆芷染用手托住下巴，眼中醉意闪烁。
　　“其实我有点不明白。”
　　她吸了一口气。“爱不是占有吗？”
　　烨绮沉默。这个问题是浅悠问过的，那个时候扶摇揉了揉浅悠的脑袋，用一贯的温柔语气道：“浅悠还小，以后就会知道的。”
　　其实扶摇自己也不过比浅悠大半岁，但是总是像个大姐姐似的。
　　或许是因为扶摇的身世比浅悠复杂吧。
　　不过......
　　原来小姐听见了。
　　烨绮的背脊忽然僵硬，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陆芷染。
　　这才发现后者已经睡着了。
　　她趴在石桌上。
　　精致的脸蛋安静地枕在手臂上，神态安详，有一缕黑色的碎发飞扬在她红润的嘴角。
　　很可爱。
　　烨绮叹了一口气。
　　小姐平时太冷淡内敛了，所以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纪。
　　十五岁的女孩子啊，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

　　若是生在寻常百姓家。

　　陆芷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推开门，阳光倾泻进来，刺眼夺目。
　　守候在门边的婢女见了她，立刻低下头恭敬地问道：“ 小姐要吃点什么？”
　　也不知站在这里多久了。
　　陆芷染随意扫了她一眼。“烨绮呢？”
　　“少爷不在府内。”
　　混沌的大脑登时清醒。
　　昨夜的情景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陆芷染抿了抿唇，冷淡道：“我要沐浴。”
　　“是。”
　　陆芷染知道那个小丫头在离开前胆怯地地看了自己一眼，但是她不动声色。
　　抿起的唇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