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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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等程丽红平静下来，她才歉疚地看向还没介绍的白霜：“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无妨。”安抚性地笑笑，白霜看向郑吒几人，“我叫白霜，‘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白霜，是帝都Y大学电子系的学生。进来之前本来是在测试新防火墙的，还以为这个选项是什么高级的木马程序，打算找一下程序源来着，没想到遇上了这回事……说起来，今天正好是我的十八周岁生日，只不过这份大礼实在让人消受不起。”顿了顿，他摇头苦笑，“幸亏两个月前拿到B国X大offer的时候，本就作了游学的打算，特意打了申请一年后入学，否则短期内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还得耽误学业。”
李萧毅闻言似乎被勾起了思绪，也有些焦虑，欲言又止，还是选择了另一个话题：“你十八岁，已经上大学了？嗯，我看你先前的身手很棒啊！”
“因为家境的缘故，绑架什么的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为了以防万一，和我一般的孩子都要从小学些拳脚的。我这个，”白霜随意做了个手刀的动作，“不算什么。比不得真正的高手。”
是啊，比起记忆里那些动辄腥风血雨、刀口舔血的高手来说，韶玖所学甚驳杂，放在武学上的心思也就不那么多了。更何况这一世古武式微，兼太平盛世，武学倒也不甚重要，他能有如今进境也不过是不忍记忆中一项本事蒙尘罢了。
总结这几人所言，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抱怨现实世界、对现实失望之人，在接到弹出的对话框时选了“YES”。白霜有些惊讶，他从没思考过自己对现实是否失望，那么，莫非是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对世界失望了？
想想自己过去的精神状态，他忽然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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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已经返回，走到新人扎堆的地方，经过时还故意在詹岚屁股上重重拍了下，引来对方一声尖叫。而他却施施然走到马修面前：“长官，没有路了，整个楼层被水淹没了。”
卡普兰报告说他找到了另一条路，但是要花费很长时间。
再不迟疑，马修下令走卡普兰找到的那条路。刚才詹岚简单介绍了一下电影剧情，提了几个重点地点：B餐厅，激光通道，red queen主控室，撤离道路上的通风管，发生病毒泄露的实验室中剧情人物将会发生的冲突，蜂房出口的那只“舔食者”，以及火车上的T病毒疫苗，同时顺便解说了剧情人物之间的关系。可以看出现在爱丽丝和她的男朋友、那个叫史班斯的青年，关系明显亲密了许多，想来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然而实际上，史班斯却是引发这一切灾难的导火索——同样是公司保安，在发现女友爱丽丝和环保组织线人商量盗取T病毒、披露UMBRELLA犯罪事实的计划后，他决定先一步盗取T病毒并且亲手毁掉蜂房——T病毒在黑市可以卖到天价，足够让他和女友远走高飞。为了消灭犯罪证据，他故意在病毒和疫苗得手后打碎了一管T病毒，利用red queen的自我防御机制杀死所有研究人员同时封闭蜂房。然而他却唯独没料到蜂房外也有防御设施，神经性毒剂令他昏倒在行驶到地面的火车内、失去了记忆，从而错过了逃离蜂房的最佳时机。
卡普兰找到的这条路需要穿过“B餐厅”，室内并不是餐厅的模样，而是有规律地陈设着许多巨大的冷冻设备。詹岚解释说这里面就是处在冷冻状态的“爬行者”，是注射了T病毒的活体犬类，行动迅速，力量强大，危险性比只会缓慢行走、全无神智的丧尸大得多，这一点在主神给予的点数上得到了印证。
仪器显示此处毒气为零，雇佣兵们试图在冷气弥漫的B餐厅内寻找幸存者。作为没有登记在案、声称自己是公司保安的目前的“犯人”，戴着手铐的青年马特不合时宜的暗示弄巧成拙，令马修心生警觉，决定让雷恩、JD和张杰留下来看守马特并且守住出口。
有雷恩一直盯着马特，张杰并没有老老实实跟在马特旁边，而是自顾自掏出一根烟来，走到别处佯装搜寻，实际上，这里只有丧尸和爬行者，根本没有幸存者。
詹岚忽然走过去拉了拉张杰的衣袖，问道：“我想知道，我们可以改变电影剧情吗？”
张杰吸了一口烟，点点头：“继续，然后呢？”
“在B餐厅有许多冷冻的爬行者，”嘻嘻一笑，她看了看周围的冷冻集装箱，“如果我们在这里放置□□，不就可以杀死这些爬行者，得到上千点数吗？”
张杰也笑了起来：“想法不错，炸掉这里可以得到数千点奖励点。但是我想问你两个问题，首先，那些雇佣兵，他们会给我们放炸弹的时间吗？
“他们并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也不知道主电脑被关闭会有什么后果，如果看到我们做出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最大的可能是他们会先一步向我们开枪，结果很可能提前释放出爬行者，‘主神’不会任凭你那么轻易改变剧情的，即便改变，它也很可能会顺便提高难度和制造意外，知道了吧？”
自问自答后，他继续道：“第二个问题，你认为在恐怖片里，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最大倚仗是什么？”
詹岚愣了愣，习惯性地摸摸额头：“力量？不，运气？也不是，太不可琢磨，时好时坏……应该是熟知剧情吧？”
“bingo！就是剧情！”张杰笑道，“所以在没有确切把握之前，我是不会随意改变剧情的。而如果有人企图强行改变剧情来取得奖励点数，我不介意送他下地狱。”
新人们距离张杰并不远，他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正站在附近、听到了二人全部对话的白霜与郑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在张杰眼中，有某种看着将死之人一般的怜悯和嘲弄一闪而逝，令人心惊。
雇佣兵们的搜寻告一段落，马修带着众人继续前进。顾忌着100米的距离限制，本应看守着马特的张杰也没有留在原地，而是装作搜索一般跟着大部队的方向前进，距离马修并不太远。雇佣兵们见状也并未多说什么。
漫长的道路后，众人来到了中央控制室前。还要经过那条据说埋葬了大半雇佣兵们的激光通道，才能抵达red queen的主板所在。而从门口的观察窗看来，这条死亡通道不过十多米，四壁都是封闭构造，光滑平整。门前两个摄像头宛如野兽窥伺的双眼，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red queen的“眼”。
事实上，red queen已经失控，中央控制室也无法控制整个蜂房。为了接管操作系统，精通电脑的卡普兰在三台计算机前运指如飞：“red queen的防御系统十分完备，我们要完成任务十分困难。”
片刻后，卡普兰已经完成了操作系统的接管。激光通道大门缓缓开启，通道内昏暗阴沉，冰冷的玻璃墙壁泛着恶意的光芒。
在雇佣兵们看来，他们的任务就快完成了。马修吩咐队员：“把东西装起来。”示意爱丽丝等人留下，便独自走进了通道。
马修双手持枪走得很是小心，冷不防玻璃两侧的灯忽然亮了起来。却是虚惊一场，卡普兰解释道：“自动感应灯，没什么可担心的。”
身边，郑吒和詹岚似乎进行了短促的交流。白霜隐隐有些担忧，那厢马修已经在通道那边的门上装好了传输器。卡普兰几下动作，另一边的门也终于缓缓开启，red queen主板所在的空间已然在望。
马修冲队员们招招手：“行动！”
雇佣兵们抬出组装好的设备，爱丽丝问道：“那是什么？”
离得最近的卡普兰回答：“那个就是关闭red queen的装置，它能放出一道强大的电流，搞乱主机并迫使它重启……”
拿着断路器的雇佣兵已经快走进通道，忍耐许久的郑吒忽然叫道：“等，等等啊！你们不觉得有些古怪吗？这个智能电脑未免太没用了些，就这么让你们重启了它，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通道里很可能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雇佣兵们及时止步，神色古怪地看着郑吒，通道那一头的马修更是面色不善。詹岚叹了口气，远远离开他走到了爱丽丝身后。
那个人，是想要改变剧情么？白霜下意识地看向郑吒，试图看出他的动机，没有料到从通道里走出来的马修看了郑吒半晌，指指郑吒和他：“那好，你，和他，你们两个一起进来。”
躺枪_(:з)∠)_！
面对这等无妄之灾，纵使没看过电影，白霜也能从“进入通道的雇佣兵全军覆没”和詹岚提起激光通道时一脸铁青推断出，这条通道利用激光杀人，极度危险，无法避免，而且进去的人死状极惨，大概连全尸都留不下。
他还未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先前受他恩惠的程丽红忽然捂着脸大叫道：“不，不！你们不能这样，会死的，一定会死的！”她似乎是想要扑向马修，然而雇佣兵比她的动作更快，瞬间留在原地的就是程丽红被子弹射成筛子的尸体。
郑吒和李萧毅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马修冷笑一声：“我从一开始就怀疑你们，你们的身份虽然登记在公司资料上，但是你们根本不像是公司保安，”他看了看白霜，似乎是在估量他先前展现出来的身手，还是继续道，“现在还打算阻止我们重启火焰女皇吗？你们两个，郑吒，白霜，都进来。”
很明显，程丽红的举动再一次加重了马修对他们这一行人的怀疑，无关个人所展现出的身体素质，马修的联想可能已经超过公司黑幕、拐到阴谋论上头了。
现在能如何？努力不去看那具死不瞑目的尸首，白霜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试图劝说：“我猜，郑吒和程丽红一定是恢复了部分记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一个保安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东西？
左脸写着“怀疑”，右脸写着“说谎”，马修挑了挑眉头：“那么，都已经到了目的地，难道就这么停下？”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白霜想了想，指了指即将进入通道的三个雇佣兵，“好歹不必所有人都进去。一个人进去没问题不假，说不定人多了就不行了。”至少外头还有人接应，少死一个是一个，最好让他也不用进去。
马修看了他片刻，点头同意：“有道理。”随即示意女医务兵留下来，另外两个雇佣兵抬上断路器跟他走。郑吒和白霜还是要进去，理由是“你们是公司的内部人士，就算有危险也该知道怎么破解”。
这种理由……其实他就是在怀疑他们吧！隐于袖中的右手握了握袖中藏着的东西，定定心神，白霜反倒镇定下来很是无畏地跟着雇佣兵走进通道。
最后一个进入通道，身后的大门瞬间关闭！惊疑地望了望郑吒，马修顾不上诘难，高呼：“卡普兰！卡普兰！”
“某种休眠中的防御措施，开门时启动了它。”对讲机里传来卡普兰的声音。
“那就让它继续休眠！”
“我正在努力！”先前郑吒的提醒到底不足以让卡普兰怀疑自己的电脑水平，以至于如今手忙脚乱。试图开门无果，马修无奈地吩咐队员：“待在自己的位置，保持冷静。”
观察窗里映出詹岚和女主角爱丽丝焦急的面容。白霜落在最后，毫不顾忌马修的命令，一直隐于袖中的狭长物什猛然抽出，迅速旋身对着已经关闭的金属大门顺势一划！
既然呆在通道里必死无疑，那就把门打开！
乾坤针，又名铁筷子，一种短兵器，顶端尖细如针，下有柄可抓握，外形轻巧便于携带，常用于点穴，攻击敌方要害。他手中的这根乾坤针略有不同，是十二岁发生“那件事”时，在离渊神庙的遗址取到的，相传是御用匠师用陨星为材料锻作，削铁如泥，吹毛短发。因为便于携带，当年韶玖便十分喜爱，这几年发生过几次绑架之后，未免麻烦他更是随身携带。
想不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用到！
这一划过后，金属大门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白霜暗自心惊，虽说这一下只是试探，然而利用抽出乾坤针、旋身划下产生的动能叠加，如斯锋利的乾坤针竟只能留下一道浅痕，着实出人意料。顾不上吃惊，他听到身后雇佣兵慌乱的惊呼“那是什么”，将内劲灌入针内，沿着先前那道痕迹再是一划，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过后，竟是硬生生在金属大门上开了一道口子！
与此同时，马修高喊：“趴下！”不敢托大，白霜迅速俯下身。背部传来轻微的灼烧感，他险而又险地避开第一道激光。
再无保留，激光消失的瞬间白霜猛地跳起身，大喝一声，借势在金属大门上连划两道口子。一共三道狰狞的线条，恰好包含了观察窗与金属大门的接缝，这是整个大门最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眼看就要脱困，不过两三秒的工夫，第二道激光又一次划了过来，他慌忙转过身应对。这一次激光起势极低，白霜正想如同雇佣兵一般跳起来躲避，蓦然发现郑吒反而趴了下去！心念电转，幸而离大门最近、激光最晚经过，他硬生生收回即将跳起的动作，眼看着激光切过那个为上一道激光所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雇佣兵、半路又忽然折高、划过了另一个跳起的雇佣兵的腰部、擦过郑吒的头顶，在激光就快经过的瞬间白霜勉强蹲下身子，险些运岔了气。而他的头顶，马修队长攀着通道顶部的一道横梁，身体紧贴天花板，几乎与激光擦身而过。别在腰上的对讲机被激光割为两片，摔在地上。
爱丽丝在紧张之余终于发现了白霜的举动，她在外面明显可以看出大门破损的地方。白霜听到几声沉重的踢门声，退开三步留出空间。侧踢能够发挥出人体足部最大的力量，爱丽丝感染了T病毒的身体正在进化、已经初步显示出女超人的素质，当踢到第五次的时候，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和飞撞的金属碎片，遭受重创的金属大门终于不堪重负地沿着先前三道口子破开大洞，不大不小，刚好容得白霜弓身窜了出来！
逃过一劫！
然而马修和郑吒还在里面！
第三道激光居然半路变成了网状，避无可避。如同白霜一般，他们也退开留出了空间。郑吒似乎想扯着马修躲到大门处，却被听到外面踹门声的马修死死扯住。而当大门终于破开、他二人抵达金属大门时，激光已经近在咫尺！
由于考虑到观察窗接缝的位置，白霜选择破门的位置偏低，而激光的速度容不得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弯腰通过低矮的洞口——这两个男人身高保守估计都比白霜高了至少10公分，更何况身体柔韧性并不如现年十八岁的白霜。爱丽丝和詹岚都捂住了眼睛。
危急时刻，郑吒反而果断放弃了大门上的破洞，拉着不停挣扎的马修紧贴住大门，全不管网状的激光急速接近！
然后这一切忽然结束了——就在离他们的鼻尖不过一公分的地方，淡蓝色的激光网消失无踪。
卡普兰满头虚汗，手指痉挛着倒在座椅上。当真是千钧一发，他终于在最后关头攻破了防御程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