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晚年》害****你

7、上

　　當人一天天長大的時候，思想會變得成熟，做事會變得穩妥。但是，發現樂趣和幸福的能力似乎也被生活麻木了……幾年過去，似乎連回想起年輕時的樂趣都顯得困難，我不要這樣，你也不要這樣，即使生活催白了頭髮，我們的心態，也該一如既往的陽光和積極向上。
　　元旦過後遊九寨。去看雪景，聽起來很不錯。陶然熬了兩天夜把手裏的活兒都做完，開始整理行囊。收拾東西的時候也讓人覺得懷念，懷念當初上大學的時候，自己收拾行禮買票回家，自己收拾行禮買票回學校。“你都是一個人走？”丁一楠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問。“嗯，家裏怕受委屈，每次回學校都買窩鋪票，睡醒了就到了。不過回家就沒那麼容易了，能買到票已經很不錯了。帶些隨身衣物就好，多了反倒是旅遊的累贅。”丁一楠楞了一下，又從剛塞滿的包裏扽了兩包衛生巾出來……“也對，這個在旅館應該可以買到。”暈。“你塞這麼多包衛生巾做什麼啊……”陶然伸過脖子往裏看看了，衣服裏面夾了n包。“因為快來了啊……萬一沒有不是很慘。”汗。“你當旅遊景點的旅館是農家小院啊……可以買到啊，而且你一次怎麼用得了這麼多。”陶然這話問得確實沒水平。“因為還算了你的在內……”丁一楠一臉委屈。……呃。確實，自己從來都不會去認真推算例假週期，趕上了就現買現用，這也導致陶然到現在都不確定自己的例假是一年12次還是一年10次……看見對面女孩的細心和關心，陶然挺感動的，伸過手，拍拍她頭。
　　明天上午9點在首都機場候機大廳集合，居然夜裏睡不著覺？兩個人洗漱完畢後平躺在床上，天花板上開著大燈。丁一楠拿起一本九寨溝旅遊手冊，打開，舉過頭頂，大聲朗誦道：“距離四川省成都市四百公里的岷山深處，隱藏著一處桃源仙境～～九寨溝。那裏有重重的山巒和茂密的森林，有彩色的湖泊和奔湧的飛瀑，還有各種鳥類和珍禽……來此的人們幾乎無不訝異～～自己是不是闖入了一個“神話世界”？”念的陰陽怪氣陰陽頓錯。念完看著陶然笑，陶然問她要不要到樓下跑兩圈發洩一下興奮。“你小時候有沒有因為第二天的出遊興奮得一宿不睡？”丁一楠笑夠了，爬起來看著陶然問。你不要這樣子四目相對地問我啊……陶然拉了拉她，把她塞進被窩。“有啊。所以說做小孩子好得很，快樂就是單純地快樂，不含雜質的。記得十幾歲的時候去北戴河玩，興奮得一宿沒睡，吵嚷著：‘明天就去看大海了！看大海了！’結果淩晨被我媽叫醒的時候，看著她在面前收拾箱子，我揉著眼睛問：‘媽……幹嘛起這麼早啊……’。現在想起來就想笑。”陶然倒在床上，大笑著敍述這一段。丁一楠抱著她，心滿意足的笑容在臉上。“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很少這麼笑過。
　　？……。是啊……“……所以我得謝謝你。”陶然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坐起來，讓一楠躺在自己懷裏，看著她。“雖然傷還未愈，但是已經好多了，真的。……真的謝謝你。”望著俯瞰著自己的陶然，一楠的臉上漾著光一樣，抬起雙手拍了拍陶然的臉。“我不是說了麼……只要你過的好，我就很高興。真的是充滿內心的高興。”陶然點了點頭。不過……她以前說過這句話麼？陶然不確定，但是權當她說過吧，有什麼關係。只是……“只是現在有些事情我還做不到……”陶然說了這句話的開頭，不好意思再往下說。一秒，兩秒。“哈哈哈哈哈！！！”嚇了陶然一跳。你表情轉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含情脈脈地，現在暴笑如雷……―_―111。等著丁一楠笑，她都笑成一團了……我剛才的表情能讓你笑成這樣？“哈哈哈，哈哈，笑……笑死我了……哈”、丁一楠好像連氣都喘不上來了。“你，你剛才的表情，就好像在跟我說……噗哧！”她又笑過去了……好像在說什麼啊……丁一楠強忍著笑，把陶然拉下來，靠到她耳邊……“就好像，噗哧，就好像在說：‘我還沒心情抱你’。哈哈哈哈哈！！”丁一楠好像也少有開心成這樣子。……我沒語言了……雖然，雖然她這麼理解完全正確。可也不至於笑成這樣吧……陶然一臉的鬱悶。丁一楠見陶然面有難色，馬上停止。雖然身體還會因為想笑而微微抖動著，但是忍住了。“好了啦……我知道你。”一楠靠過來，像貓一樣用臉蹭蹭自己的臉，“知道你是怎樣的人，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可有可無，對不對？”“啵～”臉被親到的聲音。丁一楠催促到，快睡吧，明天就要出發了。嗯。陶然點點頭，招呼大麥茶過來，肥貓一下子竄到床上，選定兩人腳下凹陷的地方，擺好姿勢，打著哈欠，徹底縮成一團。
　　丁一楠的頭髮非常好…長可及腰。除非是幹活的時候，一般都不會紮起來，長長的頭髮伏在身後，貼在頭上。齊齊的劉海，可愛下隱藏著靈性。這劉海只有在特殊的時候才會露出額頭，比如高興地抱住陶然，比如迅速低下腰抱著大麥茶，再比如，一掌眶到別人臉上……陶然是真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這一幕……早早起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兩個人準備期盼已久的第一次旅行。丁一楠還特意去買了一頂雪帽戴上。“好傻，晚上冷的時候再戴吧。”陶然笑了一下，把一楠的帽子摘了下來，“這麼漂亮的頭髮，擋住太可惜了。”丁一楠嗯了一下，收好帽子。陶然的電話又這麼不合時宜地響了……
　　“你在家是吧？等我十分鐘，我上去找你。”說完就掛斷了。不是吧……靠，誰讓你這個時候來啊！陶然當時腦子裏就是這麼說的，只是斷掉的電話只剩下了嘟——嘟——的聲音。我這邊馬上就要出門了啊！丁一楠眨了眨眼睛，問怎麼了。陶然不耐煩地把包甩到沙發上。“她要過來拿戒指。”剛剛露頭的陽光照進了屋裏，自然的光終究比燈光溫暖，丁一楠什麼都沒說，走到角落把燈關上，回頭，看著陶然。
　　九寨溝景觀的奇特之處，首先在於那108個“翠海”。導遊走到旅行團的最前面，指著身後那藏匿于則查窪溝的一個翠綠的海子解說道：傳說在遠古時代，神女沃諾色姆的情人達戈送給她一面寶鏡，沃諾或許是太高興了，不慎失手把寶鏡摔成了108塊，而這108塊碎片便成了108個被稱為“翠海”的彩色湖泊……”導遊說這話的時候連啵兒都不帶卡的，給人感覺好像巴不得趕緊把幾十個字突突完。已經是來到這裏的第二天上午了，昨天中午抵達黃龍機場，跟團驅車百公里來到九寨溝的溝口，到指定的賓館住下……一路上，丁一楠一句話都沒有說，低著頭，把臉埋在劉海下麵。陶然跟著她，“包給我。”感覺到氣溫在靠近池子的時候冷了很多，拿過一楠的包，取出帽子給她戴上。“說好進了溝裏就不去想了……怎麼還不說話？”丁一楠背著陶然，正了正帽子。什麼都不說向前沖去……陶然一把拉住她。“我都不計較了，你就別再氣了！”“我不許她那麼說你！！”滿眼都是，丁一楠的大淚珠，滾在眼睛裏。
　　……陶然那時幽靈一樣蕩到抽屜處，拉開，把手伸進去……胡嚕著，偶爾碰到卡住的東西，就猛地抽出來，扔到桌上。找不到……再把抽屜拉大，隨便地用手撥浪著抽屜裏的東西：用過的鑰匙鏈，手機鏈，展覽會的門票，電影票，都是兩張一起的。麥當勞贈送的玩具禮物……背面還貼著兩個人的大頭貼。陶然甩開它，在角落裏找到了那戒指。陶然拿了戒指，碰上抽屜，轉身坐在著抽屜所在的桌子上。等著她來。“別擔心，還有時間，我們可以打車去機場。”丁一楠說沒關係，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旅行箱上。等著她來。果然不到十分鐘。等的人來了，丁一楠聽到了敲門聲，過去開門。後來丁一楠說，條件反射準備去開門的時候，手其實在抖……不知道為什麼抖……陶然拉住她，這個門得陶然來開。意外的是，門敲了一下就不敲了，然後就是鑰匙從門外插進鑰匙孔的聲音。Ft！忘了要回鑰匙了！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門裏的人看到的，是一個一手扶著背包，一手還在努力把鑰匙從門上拔出來的女孩。門外的人看到的，是一個右手懸在半空要開門，左手拉住另一個女孩的女孩。六目相對，不同的人，不同的觸動。
　　“她是誰？”她問。你還敢質問我？“她是誰和你沒關係。把戒指拿走，我們還要出門。”陶然沒有看她眼睛，把戒指捏住遞給她。那女孩往前走了一步。看得出表情已經由意外變成憤怒：“……我說你怎麼對我越來越絕情，連朋友都不想跟我做了，原來又找到女人了……陶然，這還不到兩個月啊……”此後陶然就沒再說過一句話。根本沒容下她說話的地方。除了點過一次頭表達“是”以外。“請你放尊重點。”丁一楠的口氣，冷的好像可以結冰，連陶然都楞了一下。她看了丁一楠一眼，指著丁一楠問陶然：“我鑰匙還沒還你呢你就讓她住進來，你按的什麼心？你不是說愛最重要的是專一麼？”“不專一的是你。”15分貝。“這兒沒你事！”30分貝。“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已經和她睡過了！”陶然被她推桑著，後退了一步。陶然此刻心理在念叨著，這種對話，比如這兒沒你事！你是不是和她睡過了！這些不都是三角戀情東窗事發這一幕中必說的臺詞麼？即使自己也是女人，這些話也不曾變化……可見愛，爭吵，還有憤怒，真的可以不分性別啊。但問題是……我這不是東窗事發啊，我也不是三角戀裏的一個角啊……是你先有了男朋友不要我的啊……陶然有點迷糊，兩個女孩子，一眼可以看到，兩個。“說啊！你是不是上了她！”上？怎麼連這個字都出來了？她的臉，好熟悉啊……還是以前的粉底色……陶然點了點頭。爭吵戛然停止了。她也不再作聲。從陶然手裏拿過戒指……轉臉兒一個耳光抽在陶然臉上。“變態！”就是這兩個字，配合耳光的解說。陶然意料之中。我不是隨便點的頭。我知道我為什麼點頭。陶然意料之外：丁一楠上去給了她一個耳光，陶然看到的，是揚起的劉海，還有劉海下憤怒的眼睛……
　　“我不許她這麼說你！”隨後眼淚開始斷了線一樣往下掉。陶然笑著拉著她，拉出人頭攢動的池邊，躲在遊覽車後面，抱住她。“沒事了，你不是說了很多次麼，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