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四·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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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疑云
小跖只花了区区几个时辰便赶到了常人骑马驱车都需数日的鬼谷入山口。难怪江湖中人提起电光神行步，俱是众口一词的称赞：高效，节能，天然无公害。
他原打算按照往常的记忆踏着机关阵眼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山谷深处。不想还未踏出三步，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锐利的嘶鸣。接着破空之声连续入耳，细密激昂，颇似武林中最神妙的暗器之一“漫天花雨修罗针”。
盗跖接连两个后空翻再接一个鹞子翻身，一直退到“漫天花雨”的范围以外。定睛一看，原来那飞来的“暗器”竟是一只只麻雀。他左右环顾，果然瞧见后面的岩石顶上露出一角飞扬的白羽。
白凤凰通常驱使的鸟群是遍身带毒的鬼爪灵乌，卒然换成了这许多愤怒的小雀儿，可见是一种十分温和的警告。
小跖摸了摸后脑勺，没顾得上被愤怒的麻雀又啄了几下，跳上巨岩与白凤凰比肩并立，嘴上道：“今日好大的阵势。”
白衣杀手向他侧睨一眼，道：“鬼谷入口的机关阵法已全换了。现在进去就是找死。”
盗跖眉毛一挑，道：“鬼谷出事了？”
白凤凰点了点头，不答话。
沉默了片刻，盗跖又道：“可我必须要见一见盖聂。”
白凤凰转过头，指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凤羽；但又未发出，只是在指间变戏法一般地玩着。他嘴里缓缓重复着最后两个字。
“盖聂……”
盗跖心中灵光一现，忙道：“难道鬼谷的变故也和盖聂有关？”
白凤凰道：“盖聂目下已经不在鬼谷。”
“他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那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们谷主没有找他？”
白凤凰竖起两根手指，那片白羽在指尖曼妙地颤颤巍巍：
“三日前，盖聂突然从鬼谷消失了踪影。即使查遍鬼谷的情报网，也无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地。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两样东西。其中一样便是他封存许久的佩剑渊虹。”
盗跖顿觉心中一沉，又问：“另一样呢？”
“聚散流沙的令牌。”
盗跖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这枚令牌绝不普通，又听白凤凰补充道：“流沙令是过世的天下第一工匠‘鬼斧’梓庆亲手雕制，世间仅此一枚。手持令牌如同谷主亲至，可以任意调遣聚散流沙麾下的四方分会，八大支坛，以及七十二所机密据点。”
盗跖沉吟道：“那么这几日，这些地方可有被调动的迹象？”
白凤凰唇边挑出一抹奇怪的浅笑，道：“有三所极其秘密的堂口，被人纵火烧了。”
盗跖大惊，“烧，烧烧烧了？那——”
“这些隐秘据点外围俱有伪装，非流沙中人不可识；内部设有各种机关陷阱和供人撤退的密道，攻守皆宜；即使大敌压境亦能从容不迫。可是根据这几日的实地查验，我发现几个被袭之处的机关完全没有被启动过的迹象，似乎都是毫无反抗地被人轻易攻破。”
有些话白凤凰没有说破，也不必说。能让天下最擅长偷袭暗杀的聚散流沙失却防备绝不是件易事。但是如果手里有一枚独一无二的令牌，自然大为不同。
盗跖搔了搔头，苦笑道：“这么说，你岂不是也在找盖聂。”
白凤凰道：“岂止是我。流沙和逆流沙的所有人，还有鬼谷控制下的三十六省绿林□□，有几人不在找他。”
盗跖想了想，干脆也把门主之事大略说了。白凤终于露出略有吃惊的表情，皱眉道：“你们确信那真的是渊虹？”
盗跖道：“荆柯亲手拔出来的，不会错。”
白凤凰抱胸沉吟，突然却颇有些感触似的浅浅一笑。他昂首看了看头顶；虚空之中一只巨大白鸟遮蔽了半数天光，有如一朵低垂的雨云。
“要变天了。”
“……你再怎么装也不会变成张子房的。”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章四·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