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雷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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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雷雨
张起灵在瓷绘展示的走廊里走着。刚开始，他还有精力看一看瓷绘上的花纹，了解一下阆风原来的情况。渐渐地，他发现自己遇到鬼打墙了，这一段路怎么走都走不完。
不一样的风景就在前方，却始终无法到达。
张起灵想要从瓷绘上找突破口，看看从哪里开始重复，却发现，没有重复的图案。即使是同一种神囘兽，动作和相貌也不同。
——难道他一直在走不同的路？那一直到达不了的出口是怎么回事？又不是看得到走不到的地平线。
张起灵索性停下不走了。
“不死”是他可以在这里乱闯的唯一凭仗。但是在空间牢笼这种限制里，“不死”的优点完全体现不出来。
一停下来，张起灵就发现问题了，那些瓷瓶次缸上的彩绘竟然不是静止的！
那些水墨画一样的图似乎也像在水中的墨一样缓缓流动着。张起灵凭借良好的视力和这空间里似乎无处不在的的明亮光源发现，似乎离他最近的瓷绘变化最慢，他停在哪里，哪里的瓷绘就静止不动，而远处的就以肉囘眼可以辨别的速度改变着形状。
张起灵把这个当成是离开的突破口，在想不到其他方法的情况下，用自己身上的东西做实验。
首先他把黑金古刀放在一个瓷瓶前，然后离远了观察。发现刀没有影响瓷绘改变的速度。
那么是人身上的热量？
虽然张起灵身上的温度比常人要低，但也没办法做到用温度来做实验。他只能改变方向，去实验受热面积，离得远近等等。
然后让他发现了改变这一切的因素——风。越来越强的风。
张起灵挡住了气流，所以离他近的瓷绘变化慢。
而现在，风已经从张起灵察觉不到渐渐变强到他的头发都被吹成一个方向，并且还在越来越强。瓷器上的彩绘不停变幻，上面画着的神囘兽仿佛活过来一样，做着各种动作，再配上他们那比人还大的轮廓，张起灵仿佛走进了张牙舞爪的怪兽群。
风还在加强，张起灵几乎要站不住，伤还没有养好的腿直打颤，只能紧紧扒着身边的瓷瓶。他不确定会被吹到什么地方，但是这风肯定是陆吾搞的鬼，那么就不能随了这兽神的意。
只是这么扒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张起灵看着这些比他高出很多的瓶瓶罐罐，心里有了个主意。他用黑金古刀在光滑的釉面上划出痕迹，然后勾着这些划痕爬进瓷瓶里。
可是没想到瓷瓶里竟然装满了书和乱七八糟的杂物。张起灵看不懂那些杂物是什么工具，也不认识书里记录的文字。
这个瓷瓶对于他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张起灵顺着风又跑到另一个瓷瓶上去，也是一样的结果，里面堆着他从没有见过的器具和书本，这回还有风干的阆风植物标本。一连试了几个瓷瓶瓷罐都是如此，装着阆风特有的东西。可是这些对于现在的张起灵来说都是没用的。
正当张起灵快要对这机械的、难度越来越大的尝试束手无措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躲进去的瓷罐，二话不说连忙躲了进去。
头顶上的风几乎是瞬间加大，吹的张起灵在跳下的一瞬间头皮和脸颊都生疼。
然后，借着手电筒的微光，张起灵在找到了那本笔记和丹药。
当然，在给胖子和黑瞎子叙述的时候，张起灵把那些危险的事情都省略掉，只说遇到了什么。
“这么说不是故意让你遇上的东西，那么真实度就比较可信了。”胖子注意到为了张起灵的腿，大家整体的速度都有放慢，道，“真有这么顺利？那你怎么回来的？”
“没什么，被陆吾的风掀飞出去了而已。”张起灵轻描淡写地说。
他没有说的是，陆吾为了掀飞他用的风越来越大。到后来，连那些不知道用什么固定在虚空的瓷瓶瓷罐也终于被吹起来，整个空间都像是被卷进龙卷风一样。
陆吾似乎是为了把张起灵揪出来已经不择手段，那个空间里的东西几乎记录了阆风的一切，不知道是下了多少心血弄出来的，这一次大风却是要让张起灵与它们玉石俱焚的架势。
那风的最终目的似乎是为了把张起灵吹下界，也是，只要身在阆风，就能不停地恢复，不断地消耗阆风仅剩不多的能量。但是张起灵命好，被拦腰撞在文玉树上。
传说中的文玉树不愧是神树树种。五彩的玉树在那么大的风中就像是钉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连每一片叶子都保持着原本的角度。张起灵从撞在树上起，就那样维持着被刮在半空的位置晕死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风已经停了。
所以，张起灵现在不但有腿伤还有腰伤，只不过走路的时候只能让胖子他们看出来腿伤而已。
“我来总结一下，”黑瞎子道，“传说中陆吾的本事是操纵天气，现在我们已经经历了起雾，刮风，下一个就该是下雨了吧？”黑瞎子指指头顶上已经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有多厚的云层。
他们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白天和黑夜。不，应该是早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分不清了。
有生命的东西可以恢复，而无生命的东西，比如手电筒，现在已经一点用处都派不上了。
“下雨又能怎么样？”胖子不在乎道，“几个大老爷们还能怕下雨不成？”
胖子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闪电直直劈下，就在他们不到二十米的距离里，一棵大树被劈成两半，断面焦黑。
大雨几乎是在这打雷的同时哗啦啦地下起来，没几秒钟就把几个人淋了个透湿。
“卧囘槽囘你囘爷爷的！这是要电死人吗？”胖子大声嚷嚷着，但是这声音放在大雨的背景里，也只是让人勉强能听清而已。
雨非常大，砸在人身上都赶着冰雹一样疼了，这一点对于身上伤还没好的张起灵来说尤甚。
“你抓好吴邪，我带上哑巴张，我们快点回去。”黑瞎子对胖子说话也放大了声音，“除了这已经得到的药，看来已经不能从阆风那里得到什么了。”
说罢，黑瞎子让张起灵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自己身上，队伍的速度立马提高了很多。
但是打雷的频率也提高了很多。刚开始，众人被那几乎把耳朵震聋的爆炸声震得摔倒在地，后来次数多了，竟然习惯了那样的电闪雷鸣。
周围不停地有闪电劈下来，然后就是炸囘弹作响的雷鸣。有时候，还能看见球形闪电的奇观。
这样以天地为画布绘出的奇景没有人有心思看，黑瞎子和胖子都把重心放在了自己带着的人和赶路上。他们一行四人没有任何避雷措施，如果不是树比他们高很多比较引雷，他们早就被劈焦了。
就在大雨中急行军的情况下，借着闪电的光芒，众人也能看见建木越来越近了。
……闪电的光芒？
三个有神志的人都把心沉到了谷底。
在建木周围，闪电密密麻麻地打下来，几乎把建木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雷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