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风和雨》半夏之未

5、荧光

　　出了城门又走了两里路，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孔武这才给反绑在棺木马车下的董彦松了绑。

　　“夫人是否还好？”孔武忙问道。

　　“不碍事的。孔大哥，我们快启程吧。”董彦稍感头昏，跑到陪葬品箱子底下，刨除熟睡的祁玉。坐进了马车。送丧队伍分成了两拨，一部分继续送丧，天亮回城一面露出马脚。另一部分则一路护送祁夫人母女去草原。

　　“孔大哥，刚刚那个搜查棺木的就是你的堂兄？”马车一路颠簸。董彦掀开帘子，和赶着马车的孔武攀谈起来。

　　“回夫人的话，那就是我的堂弟孔文。这几天风声太紧，未免事后起疑。我和他在前一天故意装作在兵营因事结怨，大打出手。这样，我们送丧出行，他故意刁难检查，一来检查的都是没有问题的地方，阻止了其他守门官兵再来检查。再来，也以免有心的人起疑。夫人大可放心。”孔武一边赶车，一边回头憨厚地朝董彦笑道。

　　“恩公如此帮我们母女，已经无以为报。就不要再夫人，夫人的叫了。只管叫董彦就好。”董彦这才明白刚才看到孔武的嘴角的新伤是从何而来。不禁心下感动。

　　“这，怎么好？夫人只是不记得，曾对在下有一饭之恩。也正是这一饭之恩救了我们两兄弟。说来，夫人才是我和孔文的恩公啊！我怎么能对恩公直呼其名？”孔武并没有回头再看董彦，只是停顿了一下，回道。

　　董彦忽地察觉到一种隐秘的情感，却又无法确定。也不再开口。

　　行了一天一夜的路，晚上停在河边饮马。孔武在河里捉了条鱼，加上带的干粮一并拿给董彦吃。孔武见婴孩仍旧熟睡，感叹婴孩竟然不哭不闹。董彦才解释，因为害怕祁玉哭闹出城之时招来大祸。当日晌午就为了加了烈酒的乳汁。不想，到现在孩子还没睡醒。

　　这时一个家丁来报再赶一天一夜的路就可以到草原了，不过草原狼群出没。晚上必须有两到三个人守夜以防万一。

　　一路朝着西北行进，深绿色的渐渐退换了另一个模样。京城还是深秋的翠绿，塞北已然一片枯黄。傍晚时分，便下起了小雪，众人围坐在火堆边取暖。忽有家丁叫起来，说是草丛间隐约浮现绿色的荧光。所有人都顿感背脊一凉，面面相觑，因为彼此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是狼。

　　孔武说道，如果已然是狼群来犯，怕是已经展开行动。而，那家丁也只是看见隐隐闪烁的一点点荧光，想必是狼群负责探路的哨兵狼。这只哨兵狼会回去报告狼群他们一行人的数量，位置。狼群才会采取行动。要乘狼群赶来前，先离开这里，最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狼群就不敢贸然来犯。说罢，大家各自从火堆里拾起一只火把又匆匆赶路了。

　　一夜的行走让众人都疲惫不堪，孔武见已是白天，私想来比夜晚安全不少，便让大家暂且停下稍事休息。掀开帘子看见抱着祁玉睡的正香的董彦，面容苍白却楚楚动人，不禁让人心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