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风和雨》半夏之未

4、出城

　　年之如在自己的后花园里踱行，脚步轻慢，心中的疑惑让他无法入睡。正在此时，家丁来报，有人求见。年之如脑海里立马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他等的人来了。

　　年之如在东厢阁楼摆了酒水，静心等待来人。虽然此人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年之如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刚刚搜查水缸的那个官兵。

　　年之如一见来人便立马起身相迎。却不好先开口说些什么。

　　“年大人，在下孔武。现为京城守卫，今日当班守城门。听闻，王承恩调派未当值的城门守兵各处搜查祁大人的家人下落。因为，祁夫人曾经对在下有过一饭之恩，在下便和同为守兵的堂弟调班参与了这次搜查。期望能够知道一些祁夫人的下落。今日王承恩差在下前去检查水缸，在下就已看见了祁夫人卧在水缸之中。”来人倒是开门见山，先开口。

　　“孔武老弟，请受年之如一拜！”才听到一半，年之如已经激动不已，连忙跪下。

　　“年大人，使不得！年大人，快请起。孔武虽然只是个守兵，但是非黑白还会分！如今朝野阉党横行，残害忠良。金人亡我大明之心路人皆知，黄河连年泛滥，饥荒疾病四起。他们却只顾党派之争，不见明见疾苦。祁大人是忠君爱国的将士，却被残害致死。孔武一介武夫，管不得朝堂之事，却可豁出性命保祁夫人周全。”孔武连忙扶起年之如。

　　“说得好！孔武兄不要过谦，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和今天的胆识，就说明你有勇有谋。如果这天下多些如孔武老弟一样的能人志士，金人何惧啊！不知你现今来是否还有事要说？”年之如看得出孔武还有话想说。

　　孔武手臂一抬，示意年之如一并坐下详谈。

　　次日，年之如和董彦说起了前一晚孔武提的计划。京城这三日都将挨家挨户地搜查她们母女。待过了这三日，孔武堂弟孔文守城门之时，孔武会带她们母女出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现如今只能逃出明朝边界，金人现如今和明朝又在交战，逃往蒙古部落应该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去处。只待过个几年，改名换姓，再回来与年家会合。董彦想到，那王承恩阴险狡猾，一定想一并将年之如这帮东林党人铲除。如果，继续留在年府，说不定自己不安全还会连累对她们祁家恩重如山的年大人。再三思量，虽然这孔武董彦全无映像，但愿意出手相救也是勇士，年大人信孔武必有原因，她带着孩子跟孔武走好了。年之如告诉董彦，他还会派几个亲信家丁一路，保其周全。

　　三日后。又是一个细雨的夜晚。孔武领着一行丧事队伍准备出城。城门守兵王二见来人正是孔武，正准备放行。

　　“且慢！这几日京城正在搜查朝廷钦犯，当然要开关查看了？”说吧，另外一个城门守兵来到棺木前去掀开来，验了确实是一具尸体。又对着箱底一阵乱撬，最后才确定棺木没有夹层。

　　“孔文，兄弟哪儿有隔夜仇呢？故意为难你哥干啥？”王二，打着圆场。示意送丧队伍可以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