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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结局(9) ...

  •   慈落落越长大那双眼睛就越像瓦鹿比,好在也就这双眼睛像极了。其余的,性子、眼神、脾气和歪脑筋,都趋向慈西筑。瓦鹿比也是费了不少的劲儿,她始终认为有人刻意在她生产时换走了她的儿子,换言之,她对自己生了一个女儿这件事耿耿于怀。到慈落落三岁之际,瓦某人已经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三次亲子鉴定,从联合理工大的生命科学实验室到医院医学鉴定科,再到非法民间检测机构,他们居然统统作弊,认为这个孩子99.9%与她存在母女关系。
      慈落落的成长之路充满荆棘,唯一的牵绊和阻碍来自母亲的嫉妒和冷漠。瓦鹿比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孩子,就连对农既莱的两个孩子都比对慈落落温顺有爱。她满满的只吃了两个月的母乳,两个月后,瓦鹿比就以交换生一年期已满为由到联合理工大欢天喜地的上课去了。按理,大四课不多,又是中文系,霸占阿尧的跑车,她就能来回学校古堡,把她喂饱;或者慈西筑的保姆车停他们学校,方便她喂养,可人家就是不乐意,直饿的慈落落待她一回家就往她怀里钻。到了慈落落会走时,周末她睡懒觉,如果睁开眼发现慈落落也欢快的扑腾在他们床上,就会毫不客气的赶走她,然后厉声教训她的同居男友,谁叫你抱她过来的。
      慈西筑眼神飘忽不定,瞳孔无焦距,“她自己爬进来的。”
      鹿比懒洋洋的审讯,“她推的动那扇几十斤重的门吗?”
      慈爸摸摸后脑勺,“谁知道呢,毕竟是我的孩子。”其实他心里在打鼓,阿尧他们不会把他卖了吧,他在门柱边加了个指纹锁,落落爬着就能进。
      只可惜她爬的进也呆不久,鹿比根本不会与她嬉戏,也忍受不了慈西筑和她腻歪。幸在G-King其余三佬对她很是宠爱,就如阿尧的母亲当年一般,掌上明珠。鹿比凛然看了女儿一眼,切,她怎么会有尧妈妈当年的风采,然后把尧爷当年赠她的皇冠死死锁在保险柜里,她怕死了慈西筑背着她在慈落落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女儿。
      瓦鹿比毕业之后去了当地的报社当实习记者,开始只能做做后期编辑,加工文字,两三个月后,不知是她努力向上了还是瓦爸瓦妈暗中打点,她有机会出去采访了,不过大多是一些非常简单的生活小料,张大爷家的兔子长了三只耳朵,李大爷培育的兰花在花展上拿了一等奖诸如此类的。
      这天,她又忙活了一天。一只不明生物,爬上了独居黄老太的屋顶上一整天了,黄老太有家不敢回。消防官兵、动物专家和围观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偏偏报社的摄像小胖不争气的被流感打趴下了。鹿比只能拨开人群,爬到隔壁家的阳台上取一个景。她胆小又不敢站高望远探身子,又不服气只能交出平平的业绩。这次是卯上了,靠近拍的。那不明生物还朝她吠了几声,吓的她脚底打滑险些掉下去,那可是老式公寓的三层楼啊,要不了粉身碎骨也得折腿折脚。鹿比顿时十分仰慕自己的敬业精神。
      晚上六点,不明生物被消防员和动物专家联合拿下,经证实,它只是一只经历万险,从朗西河沿岸山林里跑出来的野狗。鹿比饿的饥肠辘辘,回到报社码完字已经7点了,她实在不想回家,或者说她实在想念另一个家。瓦鹿比自大学毕业之后就住在了鹿比爸爸鹿比妈妈家里。是啊,她似乎没有借口住到外面去,房租贵、收入低,家里房子大,还有人照顾起居,关键是离报社很近。
      挂了个电话,说是去既莱家过夜。这两年,这个借口被她用烂了,可有时候也不那么管用,因为他们一家一年中只有小半年的时间在国内。其余时间,不是陪着姬北城在北美捞金,就是在世界各国游历。
      一脚油门飙到了古堡,她很想念啊很想念,她很辛苦啊很辛苦,她很挣扎着苦苦不舍放弃啊。最多的时候,加班加应酬,她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她想念的人。
      可是,她不知道,当慈落落牵着慈西筑的小手指站在咖啡馆外看着瓦鹿比一袭白裙,粉妆素唇含笑着与一翻译官相亲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爸爸,是妈妈吗?”她都不太敢叫妈妈,瓦鹿比从来不教她叫,偶尔她叫一声,瓦鹿比也不一定应答。
      “是妈妈。”
      “她为什么要相亲?”
      “因为她需要嫁给一个很好的男人。”
      “爸爸不行吗?”
      。。。。。。
      。。。。。。
      瓦鹿比一路赶的风尘仆仆,可真到了,却又有些心悬。她总怕有一天推门进去,看到的是慈西筑怀抱另一个女人的画面,这种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她总会悲观消极的认为,这个事情终会发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倒不如趁早发生了,了却了这没有未来说不定都没有明天的关系。
      推门进去,他还真的怀抱着另一个女人。
      在他还来不及手抖的放下腿上之人时,该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识大体的爬到了阿尧腿上,“尧爸爸喂。”
      瓦鹿比的位置一直在慈西筑旁,别人不许坐,慈落落更不许,她只能在妈妈不在的时候爬到爸爸的腿上。
      椅子上甚至沾灰了,鹿比不禁感伤。
      “你们怎么会这么晚才吃饭?”鹿比好奇,这都七八点了,阿尧能捱的了这么晚进食?
      慈落落东张西望了四位长辈,怎么大家都不说话。明明晚上六点的时候,爸爸说,可能妈妈要回来,叫大家等的呀!尧爸爸捱不住了,还来她房里偷手指饼了呢!
      鹿比:算了,估计是G-King内有事。
      “明天落落生日,想要什么礼物?”瓦鹿比就知道慈西筑是个趁火打劫的。难得她回来,就偏帮着小的来打家劫舍了,她十分忧心自己的皇冠能不能继续呆在她的保险柜里。
      慈落落放下手里的软勺,抬头看提问的爸爸,再然后,怯生生的看妈妈,以蚊虫之音道,“我想,想,可不可以和妈妈睡一天,每天都是爸爸陪着睡。”
      不说还好,说完慈西筑就遭遇了瓦鹿比的白眼,咬牙切齿,听了让人牙根都在发软,“你每天都和她睡?”
      “她只是个婴幼儿。”慈西筑双手一摊,无力辩解,不论他说的多么义正言辞,合情合理,都会被瓦鹿比认为是在诡辩。
      “可她也是个女的。”
      你看吧,她总能这样,毫不掩饰的吃女儿的醋和排挤她。
      “她还只有三四岁,晚上会怕黑。”
      “我二十三四岁了,晚上也还是会怕黑啊!”
      “你直接说要我陪你睡不就完了。”
      众人呸,恶心不死你俩的。
      慈落落小鹿眼眨巴眨巴的,我还很纯真,我还什么都不懂。
      尧爷、卢望□□,小朋友,表装啦,你心理早熟的很哪,这里是G-King,你什么没看过啊。
      慈西筑轻咳一声,两人立马一本正经,忙喂饭、忙盛汤,俨然一副奶爸奶妈的好样子。慈西筑恼,就没个正常的人吗?我们落落,需要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啊!
      “你?”鹿比一口饭噎着了,现在才回的过神来,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就火大,“那么多年,还是这么不争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鹿比摸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恶声恶气,她如此歹语也是有根据的,不说农既莱比她早几个月生了个儿子,就说现在,人家又怀上了。人家高龄产妇都不怕,人家都第三胎了,而且每每可以娇嗔着责怪姬北城,这真的是一个意外。引的鹿比眼红的发疯:意外?这么多意外,她怎么就撞不上呢?接着,慈西筑日子就不好过了,常常在手下三人组面前被宠妃嘲讽,生不出儿子的家伙。
      当然,这些都是假象。一关上房门,她还是要受苦受累的。而且是,越久没见面,受罪的程度就越深。譬如今天,她已经虚脱的动不了了。他还兴趣盎然地在啃她的肩。“就那么不喜欢落落吗?”
      果然,人老色衰了,对着裸体的她,他想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我喜欢一个有着你轮廓的男孩子,若你离我而去,我可以依着他的样子来想念你。”鹿比说说又伤感了,“我们不能再有一个孩子吗?一个男孩子?”
      “对不起,鹿比,”他从背后抱着她,亲吻她的耳朵和脸颊,喃喃开口,很艰难,“我没有心力去照看更多的人,你和落落已是全部。软肋越多,意味着你们越危险。”
      不满,“北城哥哥就可以。”
      “他从来不主事姬无道,可我手上的G-King是从鲜血白骨堆里砌出来的。”
      “我不听,你再说,我就相亲嫁给别人去。”她穿了睡袍竖起来。
      “好啊,”他白白的惨笑,“你明知道这是我希望的。”
      她怒气冲冲的下床,脚底一软,乖乖扶着床头柜,“抱我去女儿房里。”
      他亦起身穿睡衣,温柔抱起鹿比,她已哈欠连天,看来一个小白领的工作她也应付的很吃力?(鹿比%>_<%,让我吃力的是你好不好?)
      “你会一直骄纵我到什么时候?”亦梦亦醒间。
      “Till my life ends”他浅声道,近乎是耳语,她听不到,否则更猖狂的无法无天。
      你已经给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和风景,我便许你最恣意的人生,包括你随时离我而去的自由。
      慈落落是清晨翻身翻不过时,才发现瓦鹿比睡在她床上的。皱着的眉头,死沉死沉的睡相,还有,香香软软的头发和身体,不服气而倔强的嘴唇。虽然妈妈不对她很温柔,不会弯腰来抱她,不会给她梳头发,不会陪她读书入睡,不会给她烤南瓜酥吃,哦,南瓜酥真的很好吃。可是她也有对她好的时候不是吗?第一次工作的薪水,给她买了条棉麻裙,哪怕粗糙的使落落背后起了红疙瘩,她还是相当宝贝的穿了两天,然后让阿姨洗好了放柜子最里头。
      鹿比醒来去厕所,再回来躺下的时候,压到了一只肉肉的小手,她不敢叫疼,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打转。鹿比理好睡衣的领口,侧头撑着看她女儿,眼睛,啧啧,真是像。他们总说她的眼睛几分神似姬北城母亲,要是让姬发扬看到这小丫头的眼睛?后果一定很精彩。
      说来也不是巧合,北城镇上的居民多是少数名族的,北城妈妈家虽然不是,但小镇上数百年来多族通婚,血统里沾了也说不定。而鹿比外婆家,是正宗的外族,瓦鹿比摇摇头,唉,她在想什么呢?
      “妈妈,想什么呢?”慈落落心下明朗,别的阿姨姐姐看到老爸或者伪装成别人家孩子的她,总是如沐春风,温煦的能熔化冰淇淋,可是这个女人,呆笨呆笨的。
      “哦,没什么。”她捋了捋自己的直发,然后揉乱她额头稀稀拉拉的刘海。弯腰探头下去,亲吻她的额头。
      慈落落心跳加快,哇,好开森啊,好鸡冻啊。尧爷和卢望几乎每天都亲她,可她只有黏糊糊的感觉。这个女人就不同了。慈落落跪爬着起来搂瓦鹿比的脖子,“妈妈好香!”
      有吗?鹿比后脑勺疼,她彻底的不用含香精香薰的产品呢!
      慈爸爸推门进来,手里有一份托盘。粥、牛奶、鸡蛋、面包、包子都有。瞧,找一个臂力强劲的男人多么重要。
      慈落落熟稔的在慈西筑坐到她床头后,踩着他的大腿攀上他的肩膀,由他带着去洗漱换衣。
      鹿比也趁机回房洗漱换衣,等了半天不见有人叫吃早饭,便又折回落落房里、这厢,小丫头正在剥鸡蛋壳,显然手生,慈西筑那厮在讲电话。
      “那就把他办了,你要办不了他,我就把你办了,,,”G-King无恶不作的勾当生意,鹿比不感兴趣,也不希望慈落落感兴趣,“出去接。”
      慈西筑不光出去,还下楼接去了。
      慈落落还在剥鸡蛋。鹿比自己倒了杯牛奶,心想,听说她智力测试结果不错,那就让她继续动手吧。慈西筑讲完电话和鹿比、落落一起坐在落落的游艺地毯上吃早饭。有别于他日,今天他是正大光明的抱着鹿比的腰的,慈落落一点儿也不像她的母亲那样善妒,她完全OK。慈西筑捏了个已是常温的汤包放在鹿比嘴里,落落就很喜欢吃这种汤包,果然鹿比也吃的很高兴。不过她还是很果断地把脸测到慈西筑脖子内侧,“我不会进入你的那个世界,落落也不会。”
      她言下之意,除了住在这个房子里,她和落落,与G-King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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