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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结局(5) ...

  •   第一站是摩纳哥。这也是慈西筑幼年时到过的第一个国外,很小,很时尚,很漂亮的街道和港口,最重要的是,他有一艘Sunseeker predator 108的游艇停泊在那里,很久没有用过。
      白天她Shopping累了,晚上就在游艇上晒月光浴,完全把其他事情抛诸脑后。一面还乐呵呵的视频向尧爷炫富,嘿,看,我家男人有游艇。阿尧不以为然,实际眼睛骚红骚红的,奴家也想要啊!
      慈西筑拿了条羊毛毯来给她遮肚子,随手摘了她手上的平板,她好大的不满意,嘟着嘴,“还我,我在晒富呢!”
      “家里还好吗?”
      “开玩笑,有我在,会有什么事?”他讪笑,“唉,哥,哥,哥,我们已经给你儿子取好名字了,就叫,”慈西筑一哆嗦,发生在他说到‘儿子’的时候,怎么他一直都觉得是个女儿呢!
      鹿比好奇的脑袋也冒了过来,起好了名字,会是什么呢?霸气的?文艺的?复古的?会是一说起就能迷倒一群小女生的那种吗?尧爷,you are so sweet!
      “听好了,就叫慈西巢”
      鹿比下巴掉了一片,紧接着就是想隔着平板送一巴掌过去。
      “姬发扬那厮,一双儿女,一个叫北城,一个叫北池,摆明了要在青芒北部攻城夺池,那咱们,也绝对要在青芒城西筑巢巩固啊!”
      “好,我会考虑的。”冷不丁关了视频,那方还依稀可见尧爷惊恐不屑的大嘴。
      “考虑什么呀,你不会把咱儿子的起名权交给他吧!”
      “敷衍他的,这你也信。”
      他想把她揽进舱内,海风不小,虽是良辰美景好夜色,着凉就煞风景了。“我还想吹吹,这里很舒服,”二层甲板上,有两座躺着晒太阳的皮躺椅,她爬上去开始,就不想下来了。
      “我进去拿瓶红酒,再出来陪你。”他从二层甲板跳到一层操控台附近,那里果然放了一台冰箱,也只有在这种没什么外人的时候,他的动作表现才露出狡黠的灵敏。听外人说,在条子面前,在他厌恶的人面前,他有时会表现的像个废柴,而鹿比看到的是,他海揍阿尧的时候,身手还不赖。
      他拿了瓶红酒和一个高脚杯,鹿比期待的果汁和鲜活果子一个都没有,不禁失望。用牙咬开塞子,这个动作,与初识的儒雅气质完全不符,鹿比有错进狼窝的感怀。
      “我说,你会让咱儿子接手G-King吗?”
      “那得看他像谁了?”
      “若是像你?”
      “我不会让他接手,他想要,便从我手里抢。”
      父子相争,听上去很血腥,鹿比怕怕的忙问,“那若是像我呢?”
      慈西筑轻蔑的嘲笑,“你是~”托起她的下巴,鹿比一秒钟标价自己为cheap,“在叫我自毁G-King长城吗?”
      鹿比咚的起立,手掌大力推他胸膛,居然真的被她推的从晒躺椅边摔到了一层甲板。原来,他竟如此的不中用,小鹿比便可简单收拾。看他摔的跌跌跄跄的,鹿比闪过一丝悔意和一丝恐慌。
      果不其然,他爬起来复仇了!
      鹿比的小鹿眼睛睁的大大的,小鹿斑比的可怜眼睛似乎不再管用了。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鹿比攀着对方的脖子亲吻了。孕妇版美人计?是否能够压住慈西筑的怒火,是否能够以谄媚的姿态来挽回濒临破灭的男人尊严。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是享受,再然后是满足。
      我们从未认真热烈的好好接过一次吻。
      可我一直很想,每当在十字街头,因为细微观察街边其余的情侣,而怅然若失了红绿灯,从而被来往的货运司机爆了粗口。每当走过火红的酒家和闹腾的家舍,火亮的烟火染红四周的建筑,我多想,你在我身边,慵懒的拥吻我,成就好看的风景。
      我知道你害怕孤独,可或许你并不知道,我也很害怕,并且是在认识你之后染上了这种孤独。那么容易就病发了。你不在我身边,你在别人身边,你过去在别人身边,你未来不在我身边……
      慈西筑当晚居然就睡着了,一整晚。船上只留了一名不地道的法籍厨子,两名船员,毫无安保。有时,身体总能最深沉的出卖意识和灵魂,告诉认知,我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二十岁时,他想要做最辉煌的建筑设计师,给他心爱的女人一座宫殿,然后面朝大海,潮起潮落,日出东山落西山。然而,他被迫接手G-King。三十岁时,他雄心四起,在一手打造如今G-King的基础上,扫平小帮派,温水煮青蛙一般吃掉姬无道。这些都是股掌之间的事儿,可是以后呢?做成全国乃至全球最大的帮派集团,令警察都畏惧的帮派,凌驾于法律和市场准则之上。那些,便是实现,终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快近四十,他想要的全部,加起来就是一只小鹿崽子和他的妈妈。
      瓦鹿比醒在他之前,且在他看见她时,一定吃过食了。她现在,没吃的时候,永远像只颓废的棕熊,一吃了就又活灵活现的小鹿了。穿的可真少,吊带短裙。慈西筑越发要自嘲自己日渐缩小的心胸,阿尧手里的姑娘,纵使穿块抹布,他也觉得应该,他的女人,在人前,优雅可以,漂亮可以,穿的少的漂亮,不可以。
      她手里拿着一盘装着芝士饼干和风干牛肉片的盘子,上了这船,她就看上了,说是比家里的好,回去时得带回去呢!坐在游艇的护栏上,脚上穿着粉红的夹趾拖鞋,惬意的单脚勾住护栏下的不锈钢结构,一边还和法籍厨子言语不通地畅意沟通。九十点钟的阳光下,马尾清爽,眉眼弯弯,嘴角残留着微笑和食物。
      这个世界上,有六十亿人,三十亿女人,其中的二十九亿在年轻时,都如此这般美妙和温暖,而偏偏,我遇上的是你。
      平衡感那么差的人,请不要在坐都坐不稳的前提下,手脚并用的用英文和一个法国佬卖弄好吗?“瓦鹿比,你给我老实点,”他本意是想让她下来,这么一摇一晃的,搞的他的心脏也相同幅度的颤悠。
      哪知她正兴头上呢,一个大摆尾,半个身子已掉下栏杆,正是历史上腰斩的样子,弓的一只脚勾住了一根不锈钢栏杆。
      也就撑了一秒的时间吧,瓦鹿比整个人反身置海里。
      就跟带着最后一丝气息进入炸锅的大虾一样,扑通扑通翻滚两下,就没了动静,她已经笨到不会呼救了。
      慈西筑有一瞬间的停顿。她是青芒人,北方河少,她成绩不好,体育最差。
      飞奔至船头,腾空,跃入海里。
      头扎下去,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人。往更深更远去,也没看到!
      死寂,强制说谎、心寒,无力,我们每个人,无论变得多么强大,在某个时刻,终是要品尝恐惧的,除非你无所贪慕,可是他慈西筑,有。
      这个时候,他最该做的,是本能的不顾一切的疯狂的去找寻,不计后果,直至筋疲力尽,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极力避免却避无所避地产生了许多杂念。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是不是,不能手牵手散步在夕阳下回慈小宝的外婆家,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命运的家伙,要来夺去他生命里出现的最珍贵。
      好久之后,浮上来,一为换气,二为喊他的伙计下来一起找。时间越长,机会就会变的越渺茫,不料见到身后十几二十米的地方,有个丫头做作的在狗爬式享受游泳。
      一秒钟是兴奋和感恩,两秒钟是火冒三丈和压抑。
      他独自游回艇上,也没搭理她,朝她扔了两个救生圈。
      瓦鹿比摆臂振呼也没能引他回来,不一会儿,她一个人嬉游的没意思了,也就乖乖上艇了。
      此时的慈西筑已冲洗干净,换上白色的运动打底开领衫,身材不赖,如果没有阿尧,绝对一顶一的。
      “阿筑,”瓦鹿比小心翼翼地叫他,她感觉的出来他是隐隐的在生气的。
      “你居然会游泳?”青芒大概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人会游泳。
      “我姨妈嫁到了南方,我几乎每年都去。”她看着他将信将疑的眼神,“主要是,我有一次,差点把自己给溺死,然后,然后,鹿比妈妈勒令我学会,我,”她在玩手指,“我用了两年学会了。”
      慈西筑哦,这个听上去比较有可信度,“那你落水是故意的?”
      她摸了摸湿哒哒的头发,“主要是想确认两件事。”
      “哪两件?”
      “你是否会为我奋不顾身?你是不是真的确定想要他(她)?”说到他(她)的时候,她是捧着肚子的。
      “那你得出确切的答案了吗?”
      “是,我得到了!”
      “答案是什么?”
      “啊呀,你这个人,”她这会儿到记起来要不好意思了,岔开话题的进内舱洗澡换衣服了。
      “瓦鹿比!”被叫住。
      “干什么?”她以为又要被逼着说难为情的话。
      “ich liebe dich ,je t\'aime,mina rakastan sinua,Ti Amo,kocham cie……”她从法语开始听懂,这是在告白啊!
      慈西筑想,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危机感,特别是他的,生活留给我们上万个遗憾,而他最不愿意留有的一个就是,来不及对他最爱的人说我爱你。从今往后,不管她怎么惹他生气,他都不要向她发脾气,他留给她的时间那么有限,用来生气是在暴殄天物。
      瓦鹿比笑的很傻很温暖。
      沈从文先生这样形容他的太太: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年龄的人。
      我不介意你爱过沈执心、高翎瞩或是别的谁,因为走在你生命力适当好年龄的,只有我瓦鹿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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