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天九一

45、信

　　郑燮然一忙起来就到了新的一周的周二，周三计划休息，结果到了七点就毫无睡意，用了三秒完全清醒就坐了起来，穿衣起床。他拉开了窗帘，发现天色阴沉，是要下雨的样子。想了下，改变了下晨跑的计划，昨天新买了跑步机，今天就来试试它的性能好了。
　　洗了个脸，又下楼吃了点香蕉，一边拨通了郑洁羽的电话，一边上楼来到了书房的阳台。在蓝牙耳机显示电话接通的同时，把跑步机调到“心肺功能模式”，开始慢速跑动。
　　“哥，你不乖噢。”接通电话郑洁羽首先开口，“现在你那里才七八点吧，按说你应该先给我们的妈妈打的吧。怎么会是我？”
　　“怎么不会是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没有交代？”郑燮然慢慢加快速度。
　　阳台有风，空气里有些湿浊。
　　“……好吧，我知道了。我们亲爱的妈是不是说了什么？我才回家不到一周，真是一点不得闲啊。”电话那头的郑洁羽中性的噪音里带着点无奈。
　　“妈说什么不打紧，你遇到了哪个男人也不打紧，关键是你安抚好妈就行了。”郑燮然还是比较放心这个妹妹的，没有一点要干涉的打算，“妈说有看到你跟一个金发的男人出行并且一夜没有回家。妈是想把你嫁出去的，你却总给她一种你在玩的感觉，她能不打电话给我，让我管一下吗？”
　　那边的郑洁羽无声对天叹气：“好的，好吧。”
　　“好，关于那个男人，玩也好，认真也好，注意安全。我指的是各种意义上的安全。”郑燮然跑到开来，气息开始渐渐不稳，交待了几句，就说了再见。
　　“ＯＫ,ＯＫ，我谢谢你啊老哥。”还各种意义上的……郑洁羽翻白眼。虽然她是有跟金史密斯约会的第一天，就带着自己的体检报告要求对方也拿上自己的。嘛，目前，他们相处良好，各种意义上。这自然就没并要跟她老哥报备。某种意义上，他们兄妹二人在男女关系上的观点很相似。
　　挂上电话，忽然郑燮然反思，明明跟郑舟扬想处的时候可以关怀与温柔的啊。然后甩了甩头，把跑步机加了速，专心运动。
　　一个小时后，天下起了雨。郑燮然从跑步机上下来，喝了点温开水，又去洗了个澡下了楼。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手里拿着一张请柬的管家。
　　管家谢伯说：“来看看，这张是最后的定样。”
　　郑燮然拿过来看了下，上次说过花纹太繁复，这次也改成了简单的样式，说：“那就这样吧。也快到时间了，最好明天弄好就派发出去吧。”
　　“好的。那，要吃饭吗？”老人被郑燮然说过不要在家里用那些“少爷，小姐”的用语，可是几十年了，又哪是可以轻易改口的？现在他只有少用人称，必须用的时候才直呼其名。
　　“吃啊。啊，对了，”郑燮然本来抬脚往餐厅走去，又停住，“舟扬的请柬给他自己写，他要了几张？”
　　周三，是一个转折日。被埋在学海里的学子们觉得过了周三这一周就等于过了一半，然后就是周日的来临，仿佛看到了曙光。即使这只是个错觉。
　　郑舟扬发现，四月过尽两个星期，大家背上的压力就更大了。连课间也少有出去跑闹的人了，大多数都在做各种试卷。
　　周一的时候白素心有不安，特意给他买了一大袋牛角面包和牛奶，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郑舟扬读懂了少女心里的不安是什么。他想起了郑燮然说的话，其实郑燮然不说，他也不是会散发怒气攻击别人的人。郑燮然说，如果遇到委屈的话，去包容，试试看事情会怎样。
　　何况这个人是白素啊……所以郑舟扬在四月温暖的阳光里浅浅地笑着挪揄少女说：“这是什么？贿赂我？”
　　“不是的。是……”白素难得脸红了，外表再男孩子气，说到恋爱却也是头一遭，正因为外表坚强，所以内心更加柔软。她想保护她的心动，也想保护她的朋友。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次，是郑舟扬把头放到了白素头顶轻轻安抚，他说：“我知道。我会在你身边的。”然后他看到少女身后是白少峰殷切地注目。
　　他叹了下气，心想，以后不能再动手抚摸她了。
　　之后自然而然，白素的空闲时间都给了白少峰。
　　结果好像还是有失去了什么的空虚感。
　　………………
　　第一课下课后，郑舟扬一边给身边的白素讲解数学题，一边注意到外面有雨滴溅到在玻璃窗上。
　　中午的时候，郑舟扬比平时更想回到家。
　　出了校门，看到郑燮然打着黑雨伞站着漫天的雨里时，少年因为意外而吃惊了。吓了一跳，就愣在了雨中，一下子半湿的衣服也浸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