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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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头发很浓密，发质有些发硬，倒是乌黑而健康。
郑燮然裸着上半身，双腿自然分张坐在屋里正中的沙发上，一手支在沙发的后靠上，一手拿起空调的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嘀嘀”几声过后，室内的温度开始上升。
吹风机的噪音不大，但在这样的声音中，我们倒没有一人开口再说话。
我只管左手轻轻地在动作着与右手的吹风机配合吹干他后面的头发。
他对于这样的“服务”显得适应非常，没有露出一丝不舒服的样态，看起来很受用。
几分钟后，我关掉了吹风机。
我一边收起吹风机的线，一边绕过沙发，嘴里对郑燮然说了声“好了”脚下就朝浴室里走去，去放吹风机。
他在我身后说：“谢谢。”
我眨了一下眼，轻轻笑了，想了想扭头说：“为人民服务。”在他挑眉而笑中，关上了浴室门。
等我放好出来，正好看到他把电视机关上并把遥控器放到沙发前的水晶桌上。我顺口问：“怎么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看看我回道：“太久没有看国内的节目了。”
我就站着说：“噢。不好看？”
不料他回道：“倒不是，娱乐节目的话不认识那些名星。正经新闻的话像是在听家长说训话。”
“噗！”我听到他的最后一句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想起来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何调侃我大华夏新闻体制的特点的文章，倒不如郑燮然这一句精辟了。
我笑眯着眼回应：“前者的话，我可以帮一下忙，后者真的无能为力。”
他看了这样笑着的我一段时间才开口说：“那先就前者谢过。”
我笑着摇头，这才发现我们俩的互动自然流畅。
我才想开口说“对不住说大话了，其实我也不太熟悉那些名星”，却听到郑燮然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听到了这个铃声，回去支看放在水晶桌上的手机，倒也没有急着转身去接，而是又回头对我说道：“舟扬，你先去睡。”
又听到这个人发号施令，但这次我想他的意思是这个电话他要接很久，我猜可能是LA那边的家人。但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朝右边走去，打开一扇门，果然里面是两张大床。我没有回头再看，而是关上了门，打开了灯。
不管是哪家的酒店，卧室的灯都不明亮，若是情侣看来也许会觉得浪漫，若是一家人的话也许会觉得温馨，但我却觉得压抑。当然，我也没有住过几次酒店。我坐在床沿发起呆。第一次，是郑燮然把我带到这座城市。第二次，是高中二年级的全市统考，考点太远，所以住在了那个考点附近的旅馆。这次，是第三次。
我愣过神，自己也不清楚这些有什么可想的。抿了抿唇，站起来，看到了另一张床上摊开着的郑燮然的衣裤，走过去弯腰拿起来整了整一件件在床头竖置的衣架上挂好。
郑燮然回来的时候，我在床上迷糊中就快要睡着，听到门打开的时候，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没有关灯，因此，坐起来抬头就看到墙壁上的石英钟……九点四十分……才反应过来这一通电话他打了有四十分钟……扭头半抬高看着关上房门的男人，嘴里说着：“叔叔……”
“嗯？”他看了一眼被我挂到衣架上的衣服，嘴里应着，一边没有一点犹豫地就把半身浴袍解开……！！！
我下意识转开视线……没有看他下半身是不是呃全祼……
他自然而然掀开白色的羽绒被，进了去。躺好了，才对着看低着头坐到床上的我说：“怎么了？”说完还心情颇好的加了句：“睡迷糊了？”
我这才扭头看他：“哪有……”说着镇定了下准备躺下……这人怎么还有祼睡的习惯呢……
“呵。”却听到他轻笑，“好好锻炼的话，你也可以有的。”
我躺好侧身对着另一张床上的男人：“什么？”有什么？
他还在笑：“我这样的肌肉啊。”
“唔！”我瞪眼看他！忍不住回嘴道：“我本来还以为你……”想了想这不是该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就停了下。
“认为什么？”他倒是很有聊兴的样子。
“没……”我叹了口气，躺平，看了看开花板上发出昏黄灯光的壁灯，不再说话。认为你冷漠，认为你不喜欢我在郑家的存在……
“不论我以前表现出来是什么样子，你又认为我是什么样子，你只要记得我是你的亲人就好了。睡吧。”他没有再追问，语气温淡地说完这句，就顺手关上了床头灯。
一室黑暗。
其实我想说谢谢。但我没有，我只是说了：“叔叔，晚安。”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