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玫瑰》天九一

17、探

　　我现在的状态，当然是先去那个马伯伯安排的房间里洗一下换个衣服。
　　当我简单洗了下，出来，正好听到我的手机在响。
　　“白素？”我看了一下来电，接通就开口问道。
　　“是啦。”
　　原来是问我我的高考志愿学校，说她也在犹豫中，但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最后只能各自叹气。
　　“好烦，未来什么的……”她在那边说道，“对了，你在干嘛啊？”
　　“我？……我跟我的叔叔在一起，在‘凤来山’。”
　　“噢！不错嘛，好好玩～说起来，你叔叔可是个很有名的人物咧，你大可以去请教他啊，怎么说长辈总比我们这些学生党有经验。”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在他的一个朋友那里，我还不得空寻问……”
　　又跟她说了几句，我挂上手机，抬头就看到郑燮然手里拿着一套衣物，就站在门边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只有下半身围着浴巾的状态……我把手机顺手放在了床上，站起来走向他。
　　“叔叔。”我叫着，就伸手去接他手里的衣服。
　　他低头看了一下我，有些慢半拍似的把衣服递到了我手里。
　　“你的女朋友？”他忽然开口问道。
　　“嗯”我抬头看他，想到了他在说跟我打电话的白素，看着他的漆黑双眼说：“啊，不是的，是同学。”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我，最后说：“去换衣服吧，然后我们吃饭。”
　　我下意识低头去看手里的衣服：蓝色牛仔裤与白色的长袖T恤，嘴里应着：“好，马上来。”
　　我到浴室里去换衣服时，忽然想，其实郑燮然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他可能只是无法忍耐与他对话的人跟不上他的步调而已。不过，转念又想，他的步调也是够奇怪的……
　　这顿饭是在二楼的贵宾包间吃的，我与郑燮然坐下后，才发现那个马伯伯不在。然后，我出声询问了下原因。郑燮然说他不在自然是有事，我就不再多问了。反正，那个马伯伯叫我不是太喜欢。
　　安安静静吃了一顿饭后，我问：“叔叔，下午我们干什么？”是回去，还是……
　　“还是去凤来山看看。”
　　“？”我无声询问，上午不是去过了吗？
　　“就你和我。”他淡淡开口，然后就不再多说了。
　　……可能是说上午与那个马伯伯有事情在谈，觉得不算是真的“踏青”？也好，我也有些没有尽兴。
　　下午
　　“凤来山”之所以叫这个名子，也是有缘由的。说，很久以前，一个恶婆婆在儿子进京赶考之时，赶走了自己的儿媳。三个月后，儿子中了状元，衣锦还乡，却不见自己的爱妻，恶婆婆谎称儿媳染病，命归黄泉多时。儿子悲伤一时，不久就又娶了一房娇妻，也就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原配。多年以后，这个男人与仕途友人相伴游玩到了一处，男人忽然想起了他们所到的地方就是自己原配的故乡，心下多少有些惘然。却说，几个人行走在山间羊肠小道，忽遇大雨，雷鸣电闪中，山体崩塌了，其他的的人都死了，但男人却活了下来，因为生死一线间，原配忽然出现扑在了男人身上，替他挡住了那块要命的巨石。传说，两人进行了这样一段对话：
　　男：“怎么是你？！”
　　女：“我看到了你，就一路跟着来了……”
　　男：“当年是怎么回事？！”
　　女：“为什么要提当年？你要是真的想着我，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来我的家乡找我……”
　　男：“那你可以来找我呀！”
　　女：“我去过，但我看到了你新娶的她……”
　　………………
　　“然后呢？”我听郑燮然讲故事，说到了结局，我忍不住追问。
　　“然后，说完了这句话那个女人就死了。你看那里。”他抬手指向远方。
　　我顺着他的指引，看到了对面群山连绵，又听他说：“传说说那个女子死后幻化成了一只凤凰落在了这里——就是那个山。”
　　我细细看向那连绵群山，倒真得看出来凤凰的样态。
　　“虽然这个传说漏洞百出，但还是觉得想叹气……”我看了会儿开口。
　　“嗯？”
　　“大约喜悦总是太容易忘记，所以流传开来的传说总是悲剧，悲伤让人难以忘怀吧。”我随意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还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听到我说出这些话的郑燮然是什么表情。
　　忽然感觉头上一阵温热，却原来这人又把手放在了我的头上——只是一下，就又放下了。
　　“小孩子，不必要多想。”我侧脸看着做出了安抚举动的男人时，他只是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