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在》小也殿下

301、145. 原因

　　妮娅看着瑀忱有些震惊的神色，冲着他温柔的笑了一下，将头转过去，依旧看着夜空说：“我父亲有4位妻子，家里的姐妹很多，而阿穆德伯伯那边，只有一个宝贝女儿。人家是少主，又得宠，所以稼穑家联姻的事，都是我家的女孩去。”
　　妮娅静静的讲，瑀忱没有搭话，只静静的听。
　　“我家的那些姐妹，年岁都相差不多，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也许是受各自母亲的影响，也许就是女孩子本身的嫉妒心作祟，反正大家总是在不停的比来比去，什么都比，就连父亲又多看了谁一眼，也会招其他人嫉妒。”妮娅的神色很淡然，“后来大了，就开始比各自的婚姻，当然，最厉害的就是我妹妹。”
　　“朵朵？”
　　“是。”提到朵朵，妮娅的神色终于有些黯然，“当时她和王订婚的消息一传出，家里面一片哗然，因为我们的母亲是所有妻子中身份最低的，那些姐妹们都不能接受，一个有着这样出身的小丫头竟然可以如此幸运。”
　　“可是，远峙他……”瑀忱想到了远峙冰冷的灵柩，内心一阵难受。
　　“是啊。”妮娅的语气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悲伤，“没想到婚礼还没举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朵朵也失踪了。”
　　“朵朵她一直没有消息？”
　　妮娅摇摇头：“但我觉得离开比待在家里要强，起码不会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议论声。”
　　就算没有听到，瑀忱也能猜得出来，嫉妒的女人口中能说出什么样恶毒的话。
　　“从那以后，我的几个姐妹更是被别的姐妹看轻，说我们原本就没有那样的高贵出身，硬攀高枝一定没有好下场。”
　　瑀忱听到，一阵心疼，不由自主握住了妮娅的手。妮娅感激的冲着他笑了笑，语气却依旧平静：“后来父亲带回消息，说九州家要联姻，对方是你。”妮娅歉意的看向瑀忱，“因为你不是世子，虽然母亲是天啸家的少主，但因为没名没分，所以家里的几个姐妹都不太愿意嫁给你，后来我跟父亲说，我愿意去。”
　　“为什么？”
　　“因为……”妮娅反握住瑀忱的手，轻声说，“朵朵的例子就在眼前，我觉得荣耀的身份又怎样，你抓不住也守不住，有什么用，不如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人生。”
　　妮娅的话触动了瑀忱，没想到在八荒族这个地方竟然也能听到这样的话，没想到自己最反感的联姻竟然带来一位渴望平凡生活的妻子。
　　“怎么了？”妮娅注意到了瑀忱微皱的眉毛，有些不安的问，“是不是我说的话你不喜欢听？”
　　“不是。”瑀忱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是吗？”妮娅凑到瑀忱身前，试探的问，“没想到这么没有志气？”
　　“这样挺好。”瑀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重新又躺下，看着夜空，说，“其实，我对于回到家族内心也很紧张和不安，就算到了今天，也依然有压力，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要承受不住。如果你没有对我寄予那么高的期望，说实话，轻松不少。”
　　妮娅也完全没有想到，瑀忱的心中还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间有些无措，好一会儿后才又轻轻的问：“你的人生还把我算进去了？”
　　“是。”这次换瑀忱有些不好意思，“也许你并不需要，但是我却认为，就算是为了家族利益的联姻也不能随随便便，也要真心实意。在乎对方的一切，重视对方的一切，按照对方的期望去做，总之，希望对方能满意。”
　　“那……”妮娅犹豫一下，问，“我可不可以期望你做到一件事？”
　　“什么事？”瑀忱虽有些不安，不知道妮娅会提什么用的要求，但还是郑重的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尽力。”
　　“我……”妮娅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我希望你身边永远都只有我一个女人。”
　　“这？！”瑀忱愣了一下，随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很可笑吗？”妮娅的神色有些慌张，“果然是太高的要求吗？我知道八……”
　　“我答应你。”瑀忱打断了她，坐起身，看着她又说了一遍，“我答应你，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
　　“是身边！”妮娅纠正他。
　　“有什么区别吗？”瑀忱不解的问。
　　妮娅点点头。瑀忱虽有些纳闷，但没有深究，重新开口：“好，我身边永远都只有你一个女人。”
　　瑀忱觉得很平常的一句承诺，竟然让妮娅感动不已，突然伸出手抱紧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
　　“妮娅。”瑀忱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为……”
　　瑀忱的话还没说出口，妮娅的唇就先贴了过来。瑀忱回应着她，深深的吻了一下，松开后，心内更加纳闷。可是妮娅却又贴了过来，一只手开始解瑀忱的衬衣扣子。
　　“等一下！”瑀忱有些吃惊，握住妮娅的手，“你要干什么？”
　　妮娅意味深长的浅笑一下，脸上全是娇羞，更显得楚楚动人。瑀忱的心动了一下，但还是克制的将妮娅的手拿离自己的身体，一边站起身一边说：“很晚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别走！”妮娅却拉住他的手，依旧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他说，“你要是再躲，我就认为是你讨厌我。”
　　“不是！”瑀忱立刻否定，“我只是……”
　　“只是还没有从心底接受我是你的妻子？”妮娅笑着问。
　　瑀忱竟然无言以对。
　　妮娅看着他的样子，站起身，继续一个一个的解他衬衣的扣子，这一次，瑀忱没有阻止。
　　所有的扣子都解开，妮娅收回手，将自己的衣服脱掉，又伸手将自己盘起的头发松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扑扑洒洒的直垂到腰间。
　　瑀忱看着她的动作，内心高高筑起的围墙开始出现缝隙。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光滑细腻的触感顺着指尖传回，内心的围墙开始崩塌。微不可见的苦笑一下，瑀忱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放纵的吻起来，任由自己的本能支配了自己的身体。
　　最终还是沦陷了，你还是和一个八荒族的女人有了关系，拥有了彼此的身体。有多少八荒族的家庭都是这样建立的，这没什么不妥。
　　从你回到家族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清楚，在这里，任何违抗都不可能成功，你的一切终究都要刻上八荒族的烙印。
　　现在，再后悔也来不及了。从今以后，你的人生中就只能有她——这一个女人。你会爱上她吗？会吗？
　　瑀忱吻着妮娅，不停的抚摸她。惊艳的容颜，丰满的身体，细腻的肌肤，还有淡然沉稳的性格，其实已经很完美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可是，为什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瑀忱突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就算没有在一起又怎样，起码真心爱过。
　　又想到了瑞恒和初雪，心内竟是一阵无法抑制的羡慕，还有嫉妒。
　　不要！瑀忱强迫自己赶走脑中的想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妮娅身上。妮娅的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眼中的渴求毫不掩饰，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瑀忱她想要什么。
　　瑀忱看着她的神色，突然停住抚摸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问：“妮娅，你爱我吗？”
　　“嗯！”妮娅轻轻点点头。
　　“你爱我吗？”瑀忱还在问。
　　“爱。”妮娅换了一种说法，“我爱你。”
　　“嗯。”瑀忱心内刚刚燃起的火立刻熄灭，手依然轻轻抚着妮娅，贴着她耳朵说出来的话却平静得不正常，“我也爱你……”
　　算了……
　　也许，自己原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
　　尤其是在八荒族这样一个地方，从回来的那天起，就忘记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原因？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恐惧？担心自己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爱的人，还是担心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所以，索性不再爱任何人？
　　好羡慕，那些可以相爱的人，他们真的很有勇气。
　　瑀忱吻着妮娅，手指滑过她的肌肤，挑起她所有的欲望，带给她想要的满足。可是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愉悦。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仅此而已！
　　她和她，还有她，没什么不同。
　　我想要的女人，还有我想要的生活，从我回来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再拥有，所以，没必要再纠结，更没有必要再挣扎，那样，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索性就从了吧，从了这里的生存法则，从了他们的意愿，做他们希望看的九州瑀忱。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妮娅！”瑀忱急促的呼吸，死死按住妮娅的身体，语气冰冷的说，“答应我，永远都别背叛我！”
　　“嗯！”妮娅似乎是下意识的答应。
　　但是瑀忱没有在意，手上的力道变回轻柔，连语气也变回一贯的温柔：“妮娅，我会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