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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89. 千钧一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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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车水马龙,瑞恒却顾不得许多,将车子开得飞快,连挤带撞的蹭了好几辆车。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警笛声。
“要死啊!”瑞恒骂道,“放着凶手不去抓,你追我干什么?!”
“瑞恒!”桐卓看着张小琴苍白的脸色,焦急的说,“先去医院!”
“不行!”瑞恒断然拒绝,“太危险了!”
“不去的话她会死!”桐卓吼道,“别给我废话,去医院!”
“不行!”瑞恒也大叫,“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桐卓知道自己说服不了瑞恒,突然蹿到驾驶室,伸手猛拉方向盘。车子立刻向左侧冲去,瑞恒下意识的踩住刹车,身后的警车瞬间赶到,截住了车子的去路。
“你有病啊!”瑞恒大骂。但是桐卓没有理会,打开车门,抱着张小琴向警车跑去。
“回来!”瑞恒叫着去追桐卓,突然,一阵翻江倒海的窒息感笼罩全身,瑞恒忙凝神聚力抵挡,可是已经晚了,瑞恒一句“小心”还未说出,就失去了意识。
警察看到桐卓抱着浑身是血的张小琴跑来,意识到出了大问题,忙联络救护车和其他的警力。桐卓将张小琴放上警车,回头看瑞恒,却发现瑞恒已经失去了意识,不禁大惊,走上前一边猛拍瑞恒的脸一边大叫他的名字,又是一阵突然而至的窒息感,连桐卓都感觉到了。瑞恒刚刚有醒转的迹象又再一次失去意识,桐卓感受到了异样,抬头看向四周。
有四个人正从不同的方向逐渐向桐卓靠拢,看着他们自手心里逐渐溢出的法元剑,桐卓知道,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看来是躲不掉了。”桐卓想到此,竟不屑的笑了一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个人先移动到了桐卓身前,法元剑不动声色的向着桐卓的心口刺来。窒息感、压迫感瞬间传遍身体,桐卓在心里默想:“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突然,所有的不适消失,就连疼痛的感觉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身前的人重重的倒下。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在桐卓身边,不住的喘着粗气,用蒙语说道:“你们开得太快了!真难追!”
桐卓诧异的看过去,才发现落在自己身边的是靖宇,两颊潮红,满脸汗水。桐卓又立刻看向另外三个人,只见三个人都停住了脚步,一起盯着从天而降的靖宇。
靖宇也注意到了三个人,用八荒语询问。
三个人没有回答,互相对了个眼神,然后慢慢在手中汇聚力量。靖宇见状,也悄无声息的在手中晕出一片黑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又再次出现,桐卓知道,是几个人正在汇聚法技力量。
又有两个人不知从何处出现,落在靖宇两侧,其中一个高鼻深目,一头卷发。但是同样,两个人都是满脸汗水,喘着粗气。
三个人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再没有迟疑,转身跑开,高鼻深目的男人立刻去追。
“尼基塔!”靖宇用俄语喝住男人,“保护目标。”
尼基塔听到,停住了脚步,回到桐卓身边,靖宇正在唤醒瑞恒,一片黑光闪过,瑞恒慢慢醒转,看到靖宇,先是长出一口气,随后却骂道:“姐夫,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开那么快干什么?”靖宇也是满肚子的气,“我在停车场就一直在叫你,你没听见?!”
“没……”瑞恒突然想起来在停车场确实听到鸟鸣,但当时的情况太混乱,还以为自己听错,并没有仔细分辨鸟鸣的确切含义。
听到瑞恒和靖宇的对话,桐卓知道自己安全了。从死亡的边缘缓过神,桐卓突然想起张小琴,忙向着警车跑去,远处传来各种警笛声。
阿振跌跌撞撞的跑在医院的走廊上,急匆匆的转过一个弯立刻看到好几个警察正围着瑞恒,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英语,费力的和瑞恒沟通。瑞恒的普通话也不标准,英语是一句不会,他很着急,一着急就换成了蒙语,警察们更是一句也听不懂。
瑞恒正气闷间,突然看到阿振,像看到救星般,奔到阿振身前。他一动,警察们以为他要跑,大叫着追上,却看到瑞恒一把抱住阿振,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的话。
阿振看到警察们的神色,就明白了大半,忙推开瑞恒,用英语流利的与警察交涉起来,说了一会儿,一直跟在阿振后面的穿西装的男人接过话,也用英语进行交谈,又从随身带着的公文包里翻出各种文件,一一拿给警察看。
警察们有些不确定,一边审阅着文件一边用通讯器联络本部。好一会儿后,似乎终于确认了信息,向着两侧挥挥手,大部分警察见到,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两个,依旧站在走廊,却也不再进行询问。
“情况怎么样?”阿振丢下西服男,和瑞恒一起走进病房,“先生没事吧?”
“没事。”瑞恒仍有些后怕,“当时的情况太凶险了。”
“先生。”阿振看到正站在病床边的桐卓,关切的问,“您还好吧?”
“我没事。”桐卓立刻问,“我们的人怎么样?”
“伤了三个,死了一个。”瑞恒接上说。
桐卓的神色立刻变得难看,但很快又吩咐阿振:“先不要告诉桉荀。”
“这……”阿振的神色有些为难,“可是夫人……”
“她事情已经够多了。”桐卓打断了阿振,“反正我又没事,就不要让她担心了。”
“好吧。”阿振明白桐卓的用意,点点头答应,可是阿振身边的瑞恒却面露难色,一脸的心虚。桐卓注意到了,心里突然一沉,问:“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又做了什么?”
瑞恒的脸色十分难看,尴尬的笑笑,低声说到:“我……我已经告诉荀姑姑了。”
“什么时候的事?”桐卓立刻问。
“就刚才。”瑞恒嗫嚅道,“她给我打了电话。”
“你跟她怎么说……”桐卓的话说到一半,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众人一起看过去,是桉荀,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口。
别了远峰,桉荀想连夜飞回香港,好赶在会谈之前换下桐卓。可是在北京机场却遇到航空管制,从早上一直等到傍晚,才得到起飞许可。
汇着苍穹家族徽的飞机在夜色中拔地而起,一路向南。经过爬升过程,飞机进入了平飞阶段。桉荀看了一下时间,估计这时候会谈已经开始了,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桐卓的安危。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感倏忽而至,紧随其后的就是心中的烦闷,桉荀立刻觉得呼吸有些费力,心底深处的一根弦突然就被拉紧,不安感油然而生,竟让桉荀止不住的发抖。
一个恐怖的想法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脑子里,桉荀只想了一下又赶紧硬生生的把念头挤掉,在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他一定会没事的!我已经做了充足的部署,一定会没事的!一定!”
桉荀反复在心里念叨这句话,苦苦支撑着自己最后的防线。可是,恐怖感依然越聚越浓,伴随着驱不散的寒意,一点点的包围桉荀。
三个多小时的航行,桉荀好似经历了漫长的凌迟。好不容易捱到飞机落地,桉荀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先打给桐卓,竟然没有人接。心中的恐惧与不安立刻加重,桉荀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又拨了一遍,还是没有人接。桉荀已经不敢再想下去,手不由自主的开始抖,按了好几次都按错。狠命咬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气,继续拨第二个号码,是瑞恒的。响到第三声,电话接起。
“荀姑姑!”瑞恒抢先开口,语速很快,“您在哪了?我们现在在圣安娜医院,果然遇到了袭击,对方既有祭司又有枪,咱们这边伤了3个……”
瑞恒还在快速的报告着事件的经过,但是桉荀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在“圣安娜医院”这五个字上。五个字犹如钝器突然击中心脏,让人沉痛得喘不过气来。瑞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电话中传来,桉荀却没有理会,只是用孱弱的声音吩咐司机:“去圣安娜医院,快!”
司机听到,立刻加大油门,车子呼啸着开到医院。
长长的走廊好像走不到头的绝境,前方似乎就是无边的苦海。桉荀真的不想走过去,好几次都要忍不住转身逃离,但在心底却有一个脆弱的声音逼着她去面对。走廊里出现了苍穹家的暗卫,一个个神情冷峻,看到桉荀,忙低头退到一侧,让开了路。桉荀看到了他们脸上的神色,内心的恐惧更甚,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移动半步。
靖宇背对着桉荀站在病房门口,听到身后的声响,转过头,看到桉荀,先是一愣,紧接着也低头行了一礼,再抬头,脸上是一个得体的浅笑。
桉荀看到靖宇,吃了一惊,又看到靖宇脸上的浅笑,电光火石间,脑海里暮然闪过一双纯净的蓝眼睛,桉荀突然就有了力气,快步走上前,猛的推开房门。
阿振和瑞恒正站在病床前,听到门响一起回过头。桉荀却没有注意到他们俩,她的视线集中在病床旁,桐卓正站在床边。
看到突然出现的桉荀,还有脸上憔悴的神色,桐卓的心里是疼,忙给了桉荀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到:“我没事,我……”桐卓的话未说完,就看到桉荀急急走过来的身影,紧接着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瑞恒被桉荀突然的举动惊到,刚要上前安慰她,却被人拉住衣领,是阿振,不由分说的把他拖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