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诡谲局篇之爱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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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皇帝寿辰，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感想，唯一的感觉就是这个皇帝好麻烦这个寿辰办的也好麻烦，因为在我看来家里几个人聚一聚凑合凑合也就算是过完了生日，但是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其实也不是个好办法，因为这个皇帝后宫六院实在是人数众多，就算是全家人聚在一起估计也能填满整个太和殿，更别提加上杯子碗碟筷子什么的，就是做饭也要做出好几吨来，而且其中莺莺燕燕争争宠吃吃醋闹点小别扭什么的，打碎几个盘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而且还容易给别人留下这个皇帝太小气，连个生日都不愿意大摆筵席天下同庆，后果自然是不太好的。
所以其实当个皇帝也不容易，或许他想吃的是街边小吃，但是往往端到他面前的都是山珍海味，或许这个宋徽宗就是想在生辰当天钻个地道什么的会会那个给了他一个橙子又留了他大半夜的李师师，可是现实的情况是他必须来个举国欢庆，加上什么四方来朝之类的，这个生日纯粹就是过给别人看的。
其实说了一堆废话的结果就是，我的那个孔明灯一直没有做出来，而且对宋徽宗充满了怨念，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绯沐流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和赵臻一定有什么关系，于是冷静了半天，干脆躲在屋子里面啃糕点，就在我啃的满嘴都是粉末的时候，我看见有一只鸽子飞过来了。
我好奇的把手伸过去，那只鸽子果然听话的停到我胳膊上，侧着头用小小的眼睛打量着我，我递了块绿豆糕给它，鸽子扬了扬头，可以明显看出它眼中的不屑。
呃……？
我皱着眉，看着一边的茶水，难道是渴了？于是我端起茶杯，换来的是鸽子的狠狠一啄，似乎知道我实在是不理解，鸽子终于好心的抬了抬翅膀，小小的纸条绑在下面，藏的很是隐匿，我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出来，当然我也根本没有看……
我拿下来，打开，上面是精美的小楷，字体带着风骨，我看不出什么柳体颜体，但是连我这个不太懂书法的人都觉得很好看很漂亮，上面简洁的写着：“已制成，夜晚竹林。”
做，做成功了？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么……快速啊……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出去，抱着挣扎不止的鸽子狠狠亲了一下，后果是被我惹怒的鸽子重重啄了我一口，疼的我眼泪瞬间飙出来。
好吧，看在你带着的是好消息的份上，我就把你清炖了吧！
下午的时候，我告诉了哥哥之后带着欧阳大上街上闲游，突然间想起来昨天那碗馄饨的钱还没有付给人家，于是专门跑到昨天那条街上找那个馄饨铺子的老板，显然没有料到我是这么守信用的人，馄饨铺老板在看见我送回来的银子外加那一捧面粉之后又请我吃了一碗，我坐在一边拿筷子，一抬眸间看见了对面的铁匠铺还在叮叮当当的砸铁，我愣了一下，随口感慨：“现在有这么多人需要兵器啊……每天都这么累吗？”
馄饨铺子老板正巧端着碗送过来，闻言可是苦着脸说：“哎呦我的姑娘，您这还不知道呢，这群人白天砸铁也就算了，大家都是干买卖的人，互相体谅体谅也就完了，何况他们也在我这里买两碗馄饨，也算是互相照应了，可是也不能白天晚上不要命的干活啊，我家婆娘给我生了个孩子，孩子才五六个月大，最是怕吵怕闹，晚上好不容易哄睡了，叫这群人叮叮当当的又吵起来了，天天哭闹，这不，我家婆娘干脆带着孩子回娘家了，这大人都受不了，何况孩子呢？”
我点了点头，听了一会也确实很吵啊，郁闷了半天，想想看大半夜夜深人静的的确是挺大声，于是吃完了馄饨想过去看看，上次和绯沐流来的时候都没有仔细看，叫了欧阳大在这里等着，自己走过去，正巧在铁匠铺，我往里面走，里面的人往外走，一不小心就撞在了一起，只听那个人骂骂咧咧的出声：“铁匠铺不卖兵器卖什么？现成的生意上门还不做，真是见鬼了，老子上你们这里买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们，我说小姑娘，”我正要往里面走，被这个人叫住：“别进去了，这里面什么都不卖，菜刀不卖宝剑也不卖，总而言之什么都不卖。”
“啊？”我愣了一下，不可能吧。
“对啊，什么都不卖不卖，满墙壁的刀剑暗器匕首，全都不卖，我说多花钱，出三倍的钱也不卖，这家人都怎么做买卖的啊！！”
这个人显然是义愤填膺，站在铁匠铺门口骂了半天才算完，我愣了一下，不是天天开工干到晚上吗？怎么还什么都不卖啊，那绯沐流怎么都进去了？难道是因人而异的？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的确，一般的铁匠铺大多数是为了武林中人打造刀剑用的，因此刀剑比较大，可是现在满墙壁挂着的都是小巧的剑匕首之类的东西，明显不是常用的啊……
真是奇怪了……
不过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奇怪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惊讶的，就算是我心里满满都是疑惑，但也没有深究。
或许是难得有一次约会，或者说是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反正我是很期盼着晚上的到来，其实这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不是吗？我才认识那个人没有几天，居然就这样雀跃的期盼着和对方出去见面，当然孔明灯是一件事情，但是如果说是单纯的为了孔明灯的话，那么我在衣柜前转悠了这么半天到底是为了什么？
啊啊，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那么是不是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私定终身了？
于是抱着幻想的我默默的回想一下无情冷淡的眼眸同清俊的容颜，何况一见钟情一般都没有什么好结果，比如说许仙对白素贞一见钟情，后来被活生生吓死了；比如说贾宝玉对林黛玉一见钟情，后来宝玉别娶黛玉病死；比如说孙秀青对西门吹雪一见钟情，后来……嗯，这不能算是个绝对的悲剧，因为最起码两个人还活着，顶多是悲剧悲一半，算个餐具。
所以说一般一见钟情钟出来的大部分是要两个人一死一伤做个了结，不死不伤的大抵都成为了剑神和自己的剑成为了夫妻……唔，其实我也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无情貌似不使剑，而且我也不会化个蛇什么的……并且也不是那么爱哭。
夜深月静，风浅云轻，星光淡淡的铺散在墨色的苍穹中，竹林葱翠美丽，我像是传说中夜奔的红拂女一般，难得我穿了平时从来不穿的一件裙装，之所以说是从来不穿，是因为它太过麻烦，倒不是穿着麻烦，而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总是要保持着礼仪和姿态，就像是我现在，努力的使自己不踩上曳地的裙摆，裙裾边的绣着一朵美丽的牡丹，让人想起当时名动一时的杨玉环。
国色天香也是一种美丽。
终于来到竹林中，夜色委婉而多情，月色轻柔如幻境，我在其中转了一会没有看见我想等着的那个，不觉有些泄气，扶着挺直的竹子微微焦躁，突然之间，我听见了身后有着簌簌的声响，下意识的回过头来，只看见一盏孔明灯冉冉升起，温暖的黄色灯光柔和的衬托出周围的景色，白衣的男子默默看着我，眸色看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情绪，灯光晕开了浅浅的色泽，将他的容颜笼罩在其下，一瞬间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从心底挣扎欲出，就像是观看一朵花慢慢盛开在眼前，整个心都被突如其来的悸动包围，我可以确定，我以前一定见过他。
我看向眼前的孔明灯，发现的确是绯沐流所描述的样子，而且里面也装了泥土之类的增加重量，飞不了特别高，我好奇的看着，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满眼崇拜之情：“哇哇哇，好厉害啊，你教教我吧！！！”
无情微微侧过头去，脸上仿佛染上淡淡的红晕，我正想好好看看，却被脚下的裙摆拌到，生生打破方才的暧昧气氛，无奈的看着那朵据说是什么苏州第一绣娘亲手缝制的牡丹被我踩的面目全非，于是郁闷了：“真是……”
无情回过头来，看着我纠结的表情，乌黑的眸认真打量我片刻，星光落入他的眼眸，璀璨生辉，其实这个人长的当真是好看，并不是像小说中写的五官精致，而是他的气质和别人不同，清冷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孤傲，就算是行走不便也没有流露出分毫的自哀自怨自苦自悲，被这份不同凡俗的气质影响，他的五官自然而然有着常人很少具备的坚毅和冷静，冷淡风雅万种风华皆如画卷，所以当他偶尔流露出除了冷静以外的表情时，让人总是有着惊艳的错觉。
我不自觉的想把那朵踩脏了的花藏起来，可是无情并没有在意，只是微微蹙眉：“你……其实并不太适合这样约束人的服饰。”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气质使然我也没有办法，干脆随意的坐下来，问无情：“那个，你有没有刀剑匕首什么的？”
无情从怀中拿出一柄短剑，这柄短剑晶莹剔透，冰寒彻骨，一看就是极好的兵器，无情看着我低下头去割着拖拉曳地的裙摆，只是清清淡淡的开口：“我记得你向来不喜欢这样繁杂的衣服。”
我是不喜欢……可是我以为你喜欢啊……
我默默纠结着开口：“那个，我其实吧，其实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啊，虽然，虽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可是你貌似对我很了解，而且感觉是最直接的，我从来没有对陌生人这么……呃，这么信任过，我们是不是认识？不对，是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你是怎么遇见我的？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喜欢你啊……
无情看我片刻，突然间笑了起来，他在我的印象中几乎就是冷静的代名词，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居然也会让人产生如沐春风的错觉，见惯了绯沐流那种隐性腹黑，才发现这位是掩藏在冷静下的温存，就像是冰封的花。
于是我脱口而出：“那个，如果当真了就当真了吧，我也不会介意的。”
其实哪天见面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听见了的，只不过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已，我听见他问我：“我若是当真了呢？”就是当时才觉得不对劲，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心里高兴的似乎要飞起来一般。
当真什么的，就当真也不错啊，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吧，忘记的事情或许是很为难的事情呢？不如不记起来好了，反正，反正，反正我也……喜欢他的……
从曾经喜欢到现在。
说出来的时候觉得各种大义凛然不解释，但是说完了之后就各种纠结的捂脸想着怎么掩饰，尴尬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别过脸去，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满脸通红，好在我这个人恢复能力比较强悍，等恢复过来转过头来，才发现无情静静的看着我，丝毫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于是我心一横，觉得今天就是今天了，别管其他的了，紧张的看过去：“那个，你，你有没有想要说点什么？”
说完之后等待着无情大人的回话，只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的模样，手心里面全都是凝聚的汗水，我屏住呼吸，真正的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期盼和紧张，就是那种诡异的，仿佛他的下一句话就能决定我一生的命运的错觉，喂喂喂，我，我可是很认真的告白啊，你，你，你还真要我说出来啊……不要啊我是害羞的人啊……
短短几秒，像是过了几个世纪一般久远，我忐忑到不安的地步，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扯住无情大人一点点衣袖，声音都不像是我自己的，声音都不稳，细细小小，但是却意外的清晰：“那，那个，我，我喜欢你，你，你喜欢我吗？”
说完了实在是羞涩到不行，低垂着头连看一眼无情大人表情的勇气都没有，只知道脸颊烧的似乎要着火了一般，只不过手指还是固执的抓着无情大人的衣袖，看着原本平整的布料在我手中变得满是褶皱，手心的汗一寸寸沁出，但是额头却是冰凉，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拜托啊亲，我可是第一次告白啊，你，你不是当时都说了你要是当真了怎么办吗？现在我也给出答复了，你到底，到底……
到底答不答应啊……
夜色笼罩着竹林，微风细细吹拂着人的发鬓，回响在耳边，像是情人间呢喃的低语，天际的弯月发出朦胧的清辉，流转出醉人的光芒，星光下竹林中，难得穿着飘逸的裙装的少女跪坐在一边，微微垂着头颅，浅浅的粉红色似乎蔓延到了脖颈，她的手中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袖，那男子白衣皎洁如月，气质清冷脱俗，乌黑的眼眸中微微含着笑意，唇畔勾一抹优雅从容的弧度。
错了错了，现实才没有这么唯美梦幻呢，不是亲身体会的人几乎很难感觉到什么，我咬着嘴唇，手指痉挛般的收紧，紧张的似乎无法呼吸，就在这么个时候，我听见了轻轻压抑的笑声。
于是我彻底把羞涩转化为愤怒，抬眼看着无情大人，不满的开口：“喂喂，我说，我都告白了的啊，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你，你别这样子不说话啊，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更加着急，在这位眼前我是打不过人家，骂也不好意思，于是郁闷的低下头，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你要是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这样的话来，估摸着觉得无情大人各种优秀身边的美丽姑娘一抓一大把，其实我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啊，他要是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吧，我，我，我……
于是我默默郁闷了，哪知道就在这时，耳边是清朗的声音，无情含笑开口，乌黑眸中是难得一见的清浅无垢，明亮的一如同天边的繁星：“如果我说是呢？”
是？是什么？
我茫然半天，突然间反应过来，我之前问他是不是喜欢我，他现在说是，那不就是……
于是心中的那些纠结烦乱郁闷瞬间一扫而空，那么那么多的欣喜在心中膨胀开来，将整棵心充盈的满满，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漆黑的夜空也可以清晰的看着属于夜色独特的温柔，淡淡的星光也无比的璀璨生辉，风拂过竹梢，带起阵阵美妙的和声，一切的一切都美的几乎不真实，我依旧不肯放下无情大人的袖子，小心翼翼的说：“那个，我没有听清楚，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相信我的目光大抵就和小狗狗一样充满了期盼，无情轻笑起来，明知道我听的很清楚很明白，依旧很慢很慢的重复一遍，他的声音散在这竹林中，伴着袅娜的白雾，别样的清朗动听，音色如同玉石相击发出的泠泠声响，他摸了摸我的头发，墨发散下来，垂在白色的衣袂上，像是一副古代泼墨山水，有着让人惊艳的意味，他说：“我说，如果我说是呢？如果我也喜欢你呢？”
如果我说是呢？是不是你也会同我想象中的一样欣喜？
如果我说我也喜欢你呢？是不是你也会同我的心底一样，被慢慢的开心愉悦填充着，直到再也容不下其他？
如果我说无情喜欢绯沐晗，那么是不是一切都有了崭新的开始，在那个未来，有着你和我共同相依的身影？
绯沐晗，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诡谲局篇之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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