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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谣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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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呢,握君。”,永璂出乎意料地说道:“前日皇额娘差人为你送来了狐裘大衣。”
酸气消了一大半的握君兴奋地说道:“贝勒爷,我想试一试那件狐裘大衣。”
永璂知疼着热地说道:“皇额娘担忧你人地两生,她特别关照你,命人给你送来了狐裘大衣。”
“贝勒爷,姑母近日如何?”,握君抬起一双迷人的桃花眼,说:“我想去见姑母一面了。”
永璂手抚着她的肩膀说道:“有空我带你去看皇额娘。”
握君羡慕地说道:“福晋妹妹见过皇额娘好几次了。”
永璂为妻子辩解道:“嫡福晋必定是要晨昏定省的。”
“我没有福晋妹妹的福气。”,握君低着头而又委屈地说道:“福晋妹妹是个模样标致的女子,我见了福晋妹妹的容貌真是要羞愧万分了。”
诺敏坦白地说道:“我家世不如你。”
“福晋既然得了圣上的指婚作配我家表哥就别谦虚了。”,握君反驳道:“谁都晓得你是尊贵的黄金家族后裔。”
诺敏说了一句:“虚名而已。”
握君无奈地说道:“就是这个虚名让你做了我家表哥的嫡福晋。”
在南三所一处三进三出的砖瓦院子,十二阿哥身边萦绕着铜香炉所散发的紫檀木香,香料是来自天竺的紫檀木。
“你又在怨天尤人了?”,永璂叹了一口气,说:“握君你始终不如她宽宏大量。”
一名太监奉上碧螺春茶,太监名唤“小蚊子”,他趁机问道:“贝勒爷指的是侧福晋吗?侧福晋性子极其泼辣,贝勒爷招架不住吗?”
一直在品香的永璂顿时怒火直升,他反问道:“握君怎么性子极其泼辣了?”
“这……这……有一天那拉侧福晋与富察侧福晋起了争执,奴才见富察侧福晋被那拉侧福晋气得面红耳赤,奴才实在为富察侧福晋委屈啊。”,小蚊子急忙说道:“富察侧福晋乃元后侄女,而且富察侧福晋又先进门还生有阿哥,这位那拉侧福晋无视宫规礼法,实在让人目瞪口呆。那拉侧福晋每次都是率先挑衅富察侧福晋。”
永璂怀疑道:“真有这么严重吗?”
“那拉侧福晋的性子无人不晓,她敢于打骂下人甚至对富察侧福晋瞪鼻子上眼。”,小蚊子绘声绘色地说道:“有一次那拉侧福晋与富察侧福晋对打起来了,吵得奴才几个都听得到。”
永璂听罢,他呵斥道:“小蚊子别乱说!小心爷日后找你的茬!”
小蚊子唯唯诺诺地噤住了口,他垂头丧气地退出去。
乌黑的夜幕降临,偌大的南三所又起纷争,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握君进了后院获得贝勒爷的千恩万宠,那拉侧福晋个性张扬,子涵早就看那拉侧福晋彆扭,子涵暗地里给那拉侧福晋使绊子。内务府差人送来一盒珍珠粉和两盒玫瑰花露,子涵教唆那拉侧福晋去拿那一盒珍珠粉。握君极其喜爱珍珠粉,她便没有多想,伸手就去拿珍珠粉。直到事后,握君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原来那一盒珍珠粉是属于嫡福晋的,难怪富察侧福晋只拿玫瑰花露,而且珍珠粉还是贝勒爷专程命人递给嫡福晋的,握君却抢先拿去了,惹得贝勒爷几天都没有到她屋里,这都是富察侧福晋搞的鬼!还惹得嫡福晋博尔济锦氏似乎对她存有芥蒂。
自此以后,握君便与子涵文争武斗,两个侧福晋俱是心怀怨恨,富察侧福晋为人内敛,那拉侧福晋性子张扬,斗争的时候,经常是那拉侧福晋欺侮富察侧福晋,引来宫女和太监的侧目。
那拉侧福晋和富察侧福晋又斗起来了,这次真闹大了。握君竟然上房揭瓦,子涵在屋檐下面被瓦片砸到。引得一群宫女和太监围观,众人惊异那拉侧福晋的英勇,那拉侧福晋在黑幕之下竟然能够上房揭瓦!众人又同情富察侧福晋怎么总被那拉侧福晋追着打。
“到底怎么回事?”,永璂披着外衣急匆匆地走出内屋,站在屋檐下面说道:“握君,你快下来!”
“六妞,快扶你家侧福晋回屋。”,诺敏跟在他后面,她发现侧福晋富察氏珠围翠绕的两把头被瓦片砸得七零八落,她唤宫女扶富察侧福晋回屋。
“我不回去!”,子涵跪在嫡福晋面前流泪说道:“我要为我讨个公告!握君欺侮我太久了,太监小蚊子可以为我作证!”
永璂抬头一瞧,他严厉地质问道:“握君,你上房揭瓦做什么!”
握君立即跳下来,她把青色瓦片一丢,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的表哥,那个子涵可会使阴,我要一件紫色绸缎大衣,子涵暗地里叫小太监给我送来了蓝色绸缎大衣!”
“有这种事?”,永璂又转头望了另一位侧福晋。
小蚊子立即在旁边说道:“没有的事情。”
这时候,南三所的十一阿哥永瑆和十一福晋富察氏也出来围观。就连乾东五所的二阿哥永琏和二福晋乌喇那拉氏也前来围观。
“有没有光靠一张嘴能说会道假的也能成真。”,乘龄出乎意料地开口说道:“二爷,你看如何?这两个侧福晋都与我们有关系。”
永琏看着自家表妹一脸委屈的样子,他警告道:“十二弟,若你亏待了我家表妹,我会找你算账!”
永璂立即转换口气说道:“二哥哥,我不会的,富察侧福晋是皇阿玛赐予我的侧福晋,我定会善待她的。”
“表哥!”,握君转而委屈地叫了一声。
“你别这样。”,诺敏拉着那拉侧福晋说道:“今天的事情闹大了,你最好是息事宁人。”
子涵站起来拍了拍褐色绸缎旗装上沾染的细小灰尘,平静地说道:“你记性真差。”
诺敏拍着富察侧福晋肩膀说道:“你先回屋歇息吧,你看你累得一身汗,回去叫人给你一碗人参鸭汤。”
子涵嘴唇一动,服气地说道:“多谢福晋妹妹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十一福晋富察氏见状心里头叹服,难怪皇额娘也认同这个儿媳妇了,十二福晋处理事情确实有礼有节。
永璂向着二阿哥说道:“二哥哥,你的表妹我会善待的,我的表妹我也会善待的。”永琏下意识地搂紧怀孕的妻子,他脑海里闪现十二弟的蠢蠢欲动,十二弟有可能要来夺人,他强硬地说道:“传闻十二弟乃翩翩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万望十二弟能够善待我的表妹,皇阿玛赐予的侧福晋不是拿来做摆设的。”
“我明白。”,永璂知趣地说道:“改天我叫你的侄儿绵愃到乾东五所和你的几个儿子玩耍。”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富察侧福晋与那拉侧福晋各回内屋,两个人在内屋咂摸着各种滋味。握君一向强硬,做事情决不让自己吃亏,她今天是又打又吵,她担忧贝勒爷会因此冷淡她。子涵素来擅长文斗,她遇到那拉侧福晋是她的噩梦,那拉侧福晋竟然来武斗,今天那拉侧福晋争论旗装怎么变换了颜色?那拉侧福晋脾气暴躁,一下子就用劲爬上南三所的屋顶,并且上房揭瓦砸人。幸亏她的表哥为她做主,还有那个太监小蚊子也为她说话,使得她躲过一劫。
永璂和嫡福晋博尔济锦氏回到住所,他思索着两个侧福晋所争执的事情,子涵心思慎密,握君性情冲动。按理说,握君应该没有撒谎。但是富察侧福晋与小蚊子所言作何解释?小蚊子对他尽忠职守,相比贴身太监小林子,小蚊子从来没有违逆他的旨意,他不太任用小蚊子,小蚊子过于卑顺,小蚊子并非他所能够重用之人,还是小林子能担大任。
诺敏吩咐手下人去端来两碗热气蒸腾的奶茶,她随后说道:“那个小蚊子对你的态度挺诡异的。他只对你恭顺,小蚊子对我的态度可是穷凶恶极。”
“怎么回事?”,永璂警觉地问道:“小蚊子有何过失?”,他唯恐他的妻子受到委屈。
“自从我进这个家以来,宫女和太监都敬重我,两位侧福晋也敬重我。”,诺敏低低切切地说道:“然而小蚊子却对我抱有敌意。”
“小蚊子只是过于忠心护主罢了。”,永璂难堪地说道:“小林子和小蚊子两个都是我的发小,尤其是小蚊子,他小时候还救过我一命。福晋,你就大人有大量,别把事情放在心上。”
“就像你救表姐一样,小蚊子救了你一命。”,诺敏反问道:“所以你就不追究小蚊子的过失了?今天这一件事十有八九是小蚊子与富察侧福晋合谋的,那拉侧福晋涉世未深,她又得了你的恩宠,难免被有些人怀恨在心。”
“对的。”,永璂拉着妻子的手问道:“我的福晋你平时是受到什么委屈了?”
诺敏泪光闪烁地说道:“小蚊子对我的话并没有听命,他时不时地找我的茬。”
永璂讶然地说道:“他竟然敢这么做!”
诺敏转身背对着他说道:“我还以为是你指使他呢!”
永璂直白地说道:“我的亲信是小林子,小蚊子是在外面侍候的小太监。”
诺敏提供情报道:“小林子与一名宫女有对食私情,那名宫女是我屋里的人。”
“此事我早已知道了,那名宫女还有几年就要出宫了吧。”,永璂抱着妻子说道:“诺敏,如果你受了委屈就来找我,一切由我做主。”
诺敏依偎在夫君怀里,她非常享受此刻的温暖,问道:“贝勒爷,今天富察侧福晋与那拉侧福晋的争斗之事你明白了吗?”
永璂注视着她说道:“我明白了,我一个一个地审问他们,真相就浮出水面了。”
一名宫女为两位主子端来了两碗热气蒸腾的奶茶。
那拉侧福晋待在内屋里,握君她吩咐身旁的侍女为她端来紫砂茶具,她要泡一杯碧螺春茶,唯有清香的碧螺春茶才能侵入她生有虚火的心脾。
“握君,我已经查明白了,你是被冤枉的。”,永璂飞奔入侧福晋的内屋,他见到了那拉侧福晋娴静地执起紫砂壶泡茶品茶,他惊喜地说道:“握君,你好雅兴,现在的你简直与刚才的你判若两人。”
握君站起身行了万福礼,她高兴地说道:“贝勒爷终于明白我是冤枉的啦,贝勒爷别看我平时疯疯癫癫的,但是我会对贝勒爷柔情万种的。”
“我们毕竟是表兄妹,血浓于水。“,永璂动情地说道:“我也愿意你只对我一人好。今天这件事情还是诺敏替你解围的,你待会一定要向她致谢。”
握君拉着他的手说道:“我的表哥,我一定会向嫡福晋致谢的。”
随后一件举国示哀的事情,更加深了这对表兄妹血浓于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