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 水中月》雪幽若

62、暗夜门

　　迎着清晨灿烂的阳光，我们准备踏上去暗夜门的旅途。
　　在独孤山庄门口，师傅送我和隐曜离去。他对我嘱咐了几句，后来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的眼里，一种不知名的思绪在闪动着。可惜，我却没有去注意。
　　随后，我们就上路了。
　　数日之后的黄昏，我们到达了一座山的脚下。隐曜对我说：“暗夜门的上山秘道是不允许外人知道的，所以必须把你的眼睛蒙上。”
　　“恩。”我点了头，他就拿出了一条黑色的丝巾，给我蒙上了眼。我的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一声“驾”之后，马儿又开始飞驰。我不由的在心里暗叹：这秘道倒是够高级，马还能跑。
　　“少主！”跑了许久，马儿渐渐的停了下来，我听到有几个人的声音。
　　隐曜随后就为我解下了丝巾，视野一片开阔。我见前面有几个大汉正恭恭敬敬的看着隐曜，那几人中的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对下面的人说：“去报告门主，少主回来了。”
　　隐曜和我就随机下了马，其中一人就上来将马牵走了。我蹙着眉头看着隐曜，他给了我的一个笑容，示意我安心。然后，就引着我去大厅。
　　厅里，他对我说：“按暗夜门的规矩，义父还没来，只好让你先站会了。”
　　我浅浅一笑，应了声“恩”。有事相求自然还是要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
　　过了许久，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就是父皇的兄长。我只是略微的打量了他一眼，便低垂着头，复又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他的头上都是青丝，找不到一丝的白发。他的额上也没有一道皱纹。似乎岁月对他没有过任何的洗礼。分明的凌角，眉宇之间与父皇亦有几分相似。眼如黑夜一般，带着夜的神秘感，亦十分的有神。几撇胡子衬托出他的成熟和稳重。
　　在我观察这位我应该称谓皇叔的人时，隐曜已经悄悄的拉开了我与他的距离。他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义父。”但是这其中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情感，只是像例行公事一样的。
　　“恩，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他的话语如隐曜一般，没有任何的语调，像是机械般的说了一句。但他的声音淡定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随后，他又将他的目光移到了我的头上。因为我低垂着头，所以他没有办法看清我的面容。他复开口：“这位姑娘是？”
　　隐曜不缓不慢的说：“她就是皇上新收的义女，雪羽公主欧阳雪。”我听着隐曜似乎在说我的名字的时候特意的加重了音。
　　高坐在上面的人，瞳孔一紧，直盯着低着头的人。隐曜见此，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能这样去激怒义父！他不由的担心的用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此刻的我，虽然看不见那个所谓皇叔的表情，但是我察觉到有一股怒气在这里徘徊，飘散……
　　良久，才听到他“恩”了一声，但我听得出来他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尽量的在让自己平静。他问：“不知道雪羽公主来我们这暗夜门有何贵干？”言语间，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他看见了我，眼底一闪错愕。很快就无踪迹，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却捕捉到了他的错愕。我的读心术探听到，他的心里飞快的闪过了两个字：飞雪。
　　飞雪，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难道他真的是像师傅说的一样，迷恋飞雪不成？我不知道，也无从得知。只能是揣测。
　　对于他，我也不想多探究，只是……正事我自然是不能忘记。我开门见山的对他说：“希望门主您可以将暗魄的解药送与我。”
　　他怔了一会，回过神来，眼底泛着狡黠说：“雪羽公主，真是说笑了。暗魄那毒的解药，其中一味非常重要的草药早在百来年前就无从寻觅，像是我们这样的门派中如何会有呢？”
　　我轻扬起嘴角，不缓不慢的说：“听闻门主您对暗魄的解药早已是研究了多年，想必以门主你的才智，应该是早就研究出来了。”激将法，我就不信他的口真的就那么的紧吗？
　　“研究多年，略有心得。”他给了我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我蹙着眉问：“门主，您的意思是？”
　　而他却对我转移话题，他说：“时辰已经不早了，想必公主您赶了多日的路，也乏了。我这就让人给公主您安排住所。”
　　我凝视着他，他的用意我自然看得出来，看来接下来，说不定要被留多少日。但是解药还没有到手，只好是依着他的意思。只怕是要得到这解药，我还是要费不小的力啊！
　　他与我们在厅里坐了一会，我们三人的身边——
　　茶杯中，一缕缕轻烟袅袅升起。
　　青绿色的茶叶在水杯中展开叶片。
　　香气，弥漫了整个厅，只是……
　　厅中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开口。唯一有的声音便是，那茶杯拿起放下的一点声响。
　　我拿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眼睛的余光四处扫荡着。这气氛，不时的令人有种压抑感。因为我感觉到在上方的人，似乎一直在打量着我。我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隐曜，他倒是很悠闲的喝着茶。而他眼里的那份淡定，与平时相处的感觉有了很大的变化。不知是特意还是什么，见了这位暗夜门门主，也就是隐曜的义父我的皇叔之后，他对我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拉开了些距离。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上来在高坐上方的皇叔说了几句话。只见他的眉头紧蹙，就准备走。他临走前对隐曜说：“你带公主去天字厢房休息。”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看样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离开之后，忽然我的背后一个闷闷的声音传来：“义父对你还真是特别！”
　　我不明白隐曜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特别的？最后一句也不过是很正常的话啊！带我去厢房休息，有什么问题吗？我蹙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随后，我才从他的口中得知，原来暗夜门的客房还是分等级的。分为普通房和贵宾房，天地玄黄是四间算是贵宾房之类的，而且这四间还是算上品的。在其间，又数天字房最为高等。在暗夜门里，除了门主的房，也就算这间天字房最好了。
　　听完之后，个中奥妙我自然是多少知道些，但是对隐曜我也只是简单的说：“谁让我是公主，他多少对我也客气些。”我在傻笑中代过。
　　可是，他听了之后，眉头却皱的更紧了。就像是两条绳子打了一个死结，仿佛永远都无法解开。
　　说实话，赶了这么多天，我也累了。我就拉了一下隐曜的衣角，笑着说：“你也该带我过去了吧？”
　　他看着我，眼里的淡定早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深深的思索。过了许久，他才点了一下头。只是他的思绪，似乎还是没有回来。
　　我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自己这个样子，自己这个样子还真像是他的丫头，不禁觉得好笑。然后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隐曜回过头来，一脸的莫名奇妙。他缓了缓平和的说：“在傻笑什么？”语气与平时的相同，我认识的隐曜总是是回来咯！
　　我转了一圈眼珠，继续傻笑：“你看，我像不像你的丫头？”我还加了些搞怪的动作，终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隐曜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他亲昵的勾了一下我的鼻子，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你什么不好比喻，却把自己比喻成一个丫头，真够傻的！”
　　他勾了一下我的鼻子，心忽然慢了一拍。我很自然的与他拉开了距离，调皮的像他吐了吐舌头。但是，刚刚那个亲昵的动作，实在是……
　　就在我觉得窘困之际，远远的，有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声在此刻对我来说犹如天籁之音，她算是解救了我。向远处看去，她正向我们走来。她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只是这人让我觉得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她。
　　她渐渐的与我们走近，见她走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瞥见此刻隐曜脸上的笑容早就无迹可寻了，仿佛他原本就是淡淡的样子。笑，似乎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奢华的表情。
　　“你回来了。”那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佼好的笑容。
　　“恩”隐曜只是回了一个音节就将她搪塞回去了。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沉了下去，眼中原本高兴也变得黯淡，却又勉强自己看似不在意的一笑。唉！不由的为她感到悲哀。
　　那女子将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只是……她的目光似乎不是很友善，感觉有点像当初在雪峰山上云霜对我的样子。只不过，她的眼神可是比云霜的可怕多了，她的眼里泛着寒光。这些自己的依赖，让我不由的往隐曜身边缩了缩。
　　“她是义父的客人。”隐曜察觉到了我们之间流动的异样的气氛，他低沉着声音说。我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而且他的话中隐含着警告。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个因为我而对持，有些哭笑不得。这会倒好，我到是成了旁观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个女子的神情，看来我日后的日子不一定很好过。
　　她轻轻一笑：“原来她就是今日的贵宾。”脸上多了不少的苦涩。
　　“若是没事，我便带她过去。”隐曜毫无温度的说了一句。
　　“没事了。”她小声的仿若自言自语。
　　隐曜很自然的拉起了我的手，我回头的时候正好接触到她的目光，我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恨意。她的目光让我不敢在多触及，就回过了头，看着隐曜的背影，我在心里不住的抱怨：隐曜，你真的是害死我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隐曜开起金口说：“她不敢动你。”
　　“因为你的义父？”我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问了出口。
　　“是也不是。”他的答案磨凌两可让我很是郁闷。
　　我郁闷的撇了撇嘴，跟在他的身后，就在也没有开口。又走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
　　“到了？”我如梦初醒的抬起头。
　　“恩，进去吧！”他淡淡的对我说。
　　我走了几步，到了门口，转过头看见隐曜早已经迈开步子走了。望着他的背影，我觉得有些寒意，他似乎是那样的冷淡。到了这暗夜门，他对我，似乎也变得冷淡，虽只是一日，我也隐约感觉到了。
　　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在心里埋下了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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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开厢房的门，张望了一番。刚刚走进屋子，自有一个圆桌、几张圆椅和一些装饰物。四处都很干净，纤尘不染。往里走些就会看见一个房门，推入便是一间小书房，有一张长桌上面还摆放着笔墨纸砚和些书籍。紧接着就是一面水晶珠帘。一颗颗晶莹透亮，而从窗外照入的阳光又正好映在水晶帘上，折射出一道道柔美的光。
　　拉开帘子，水晶的碰撞发出了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往屋里看去，这间就是卧房。除了一张大床、椅子之外，在一个角落还摆着梳妆台。上面没有胭脂水粉，没有首饰盒，只有摆放着些玻璃做的小饰品。在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个柜子，我好奇里面是什么，但也没有去打开看。
　　大致的看了一下这间房，我可以推测这本就是为女子而建的。而这个人我猜应该就是飞雪。但不管如何，我还是很喜欢这间屋子的。走到窗边，将窗推开，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翠绿的竹林，还有就是小径边上长得星点般的小花。这屋子实在是不失雅居之风，我甚是喜欢。
　　我安心的住了下来，我在赌！赌暗夜门主对飞雪的情意。我仰仗着这貌是飞雪的脸，在这里和他在赌。但是我的心里实在是没底。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可是除了送饭之人，我并未看见过其他的人。日子像是又回到了一个多月前一样无所事事。
　　而且隐曜自从那日送我来这儿之后，我就再没有与他见过面。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按理来说，他带我来了这里总不可能就这样将我扔在这里不管吧！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心里也有些不安在慢慢的酝酿，扩散……
　　我在屋子里再也呆坐不下去了，所以我就决定溜出去四处看看。没想到刚刚出门在走道上就遇到了那天那个女子。她也看见了我，眼里多了一丝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的该干什么，是上前若无其事的跟她第一个招呼还是现在就灰溜溜的逃开？我顿时没有了主意。
　　不待我多想，她已经走了过来。她冷漠的问我说：“你出来做什么？”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问：“不知暗夜门主有空吗？”其实我很想问问隐曜在忙什么，可是看见了她眼底的寒意我就不敢开口问了。
　　她扫了我一眼说：“你若是要找门主，那就作罢吧！除非门主来找你，不然你就算是找到门主了，他若不想见你，你也见不着他。”
　　“哦！”我点了一下头，然后复道：“在屋子里很是无聊，我可以到处走走吗？”
　　“在暗夜门里有很多地方都是禁地，连门人都不可以乱走，我劝你还是回屋子呆着。”她的眼里多了少许的警告。
　　我淡淡的与她道了声谢：“多谢提醒。”随后走到了走道的尽头，一个拐角，我躲了起来。直到她离开了之后，我才走出了。又在四处游荡了起来。走着走着，我忽然间看见了一片竹林，这里好眼熟阿！
　　难道是……我又走近了些，事实告诉我，我的猜想没有错。果真是那片窗外的景致。我走在小径上，看见如此美丽的景致心里就舒服了许多。接着往下走，我看见了一间竹楼，不由的好奇便走了过去。
　　推开了门，天哪！我简直是不敢相信我的眼睛。这满屋子竟都是画像，而且……那画中的女子，拥有着与我相似的面貌。
　　所有的画像都是同一个人，有她的笑，她的愁，她的悲……各种的样子都有！虽说她与我的有着同样的面貌，但是很容易就看出那人并不是我。因为她的脸上就算是笑，几乎都带着些愁。我想这人应该是飞雪吧！不过，我不懂，为何在师傅的书房里看见得飞雪的画像张张都是满面的笑容，而在这里飞雪尽管是在笑也是那种看似敷衍似的。在这满屋的画像中，我唯独看见了一张是真心的笑容。那是飞雪在花丛中采花的像，一时间我看得出神，却没有注意身后……
　　“雪羽公主，您难道不觉得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就走了进来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吗？”身后忽然间有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见那人是暗夜门主，我不由得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吞吞吐吐的说：“抱歉，我只是……只是有些好奇……才……才会进来看一下的。”
　　“看完了，可以走了吗？”他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了的一样，冰到了极点。
　　我迈着一步步艰难的步子，走到了门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却不想正好就对上了他的眼睛，他冷冰冰的问：“雪羽公主，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了许久，没有开口，因为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他说：“是为了暗魄的解药。”带些疑问的口气，但是却是一句肯定句。
　　“是”我轻轻的吐出这个字。
　　他蹙着眉说：“若是其他的人，我也许还会考虑。但是……”他顿了顿又道：“我只能说是不可能。”
　　他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试问谁会将解药给自己仇家的儿子呢！但是，我仍抱着一丝的希望，我轻柔的问：“是为了过去的事吗？”
　　他先是一怔，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的曙光似的。通过读心术，我知道，我说出这句话，霎那间他以为我是飞雪了。但是，倘若如此，他可以将解药给我，我也是愿意用这样的身份与他说话的。可是，我知道，即使现在是飞雪在他的面前，也是无法消除他对所有人的恨意。
　　“若是说，你将我当成画中人。我很遗憾，我并不是。”我的语调很轻，但是每一个都很清晰的进入了他的耳朵。
　　他如梦初醒的看着我，恍然间，他清醒了过来，恢复到平静的样子。
　　“公主，您可以回房休息了。”他的声音带有不可违抗的语气。
　　我没有看他，低着头低喃：“若是今日中暗魄的非当今皇子，而是他人你就会将解药给我……”缓缓地，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说了一句：“为何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仇恨呢？”像是感慨一样。
　　他的瞳孔不断的在缩紧，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而且就算是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也无益，只会是让他对过去更加的介意。我又避开了这个话题，问道：“可以让我去见一下隐曜吗？”
　　他平静的说：“应该没有这个必要。”
　　没有必要？呵呵！看来他的戒心还是很强的，只不过他有他的谋划，我自然也有我的想法。我浅笑着对他说：“若是你不放心我们，那你可以在一旁旁听。”
　　他看着我，蹙起了眉，一脸的困惑。我的笑容依旧灿烂。
　　良久，他缓缓地开口：“有何不放心呢，你去隐曜房里找他便是了。”
　　“那就多谢暗夜门主了。”我与他对视，嘴角浮起浅浅的笑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我正要离去，他说：“你先回房，过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过去。”
　　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他毕竟还是安插了一个眼线。不管是对于我这个外人，还是自己养育多年的义子，他始终没有一个信任的人。而就是这一眼，我与他的目光正好对上，只有一会儿，他就移开了视线。就是那一会儿，我在他的眼里看见，即使是在极力的追求平静的情况下，但是在深沉始终还是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情感，那就是孤独。
　　这一丝的孤独也许是在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就已经在慢慢的酝酿开来了。或是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着暗夜门，他早就忽视自己的心里的想法；亦或是，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心里的孤独，而去回避。若是有一日，他真的登上了皇位，然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身边最后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想必那时便是这孤独真正爆发的时候。那时的他，失去了所有的精神支柱，他又会如何呢？我实在是不敢在想下去了，转过身，嘴角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离去了。
　　离开了竹楼，我又回到了厢房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面珠帘，想着解药的事情。有些心烦意乱的，手慢慢的伸了出去，轻轻地拨动着珠帘，它发出了悦耳的声音。闭上了眼，静静的听着珠帘的声音。
　　回去！这两个字忽然在我的眼前飘过。回想起过去，似乎在这里这么久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就算是听了师傅对我说的话之后，我也没有想过要回去。其实说真的，就算是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字眼，却在今天在我的眼前浮出。我的心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尽管是这样，我也不想回去。回去又能如何？有些事也分可避与不可避的，就算是回去了，心还是在这里，到时搞得自己进退两难，岂不是更不好。
　　原本平静的心，却被这个问题打乱了。像是一颗石子被投入了平静的湖，激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