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伽魅离》紫宸炎

19、百年约

　　“伽魅离大人！伽魅离大人！”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伽魅离的沉思，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赤灵。伽魅离差不多已经忘记了它也在这战场之上，打量着上下窜动的、十分精神的赤灵，“你没事吧？不……怎么好像变大了一点？”

　　“不止这样呢！”赤灵停止了窜动，似乎憋气运劲一般，周身泛着淡淡白光，片刻后，一对小小的翅膀长了出来，然后，又有尖尖的嘴在黑如豆的眼睛下方冒了出来……

　　伽魅离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那只扑腾着新生翅膀的小妖怪便停在了她的掌心：雪白的圆乎乎的身体、黑溜溜的眼睛、尖尖的、淡红色的喙。
　　“你……原来是一只鸟？怎么突然变成鸟了？”

　　赤灵兴奋地扑腾着翅膀：“我也不知道！刚才十分十分的不舒服，后来却有很温暖的力量流了进来，就马上不难过了，清醒时就这样了！一定是伽魅离大人的力量！伽魅离大人好厉害！”

　　这只赤灵还真十分有趣可爱。伽魅离伸手指摸了摸那茸茸的圆球，忍不住微笑了笑。杀生丸低头看着伽魅离与赤灵，一言不发，似乎在沉思。

　　恢复精神的源飞羽，一直默不作声地站在远处，此时，终于缓慢走近：“伽魅离……这才是你的名字？”

　　伽魅离两只手捧着赤灵，仰头说：“不错。怎么了？”不得不说，这两只都很可爱……源飞羽咳了一声，说：“你额头上的印记，似乎很不寻常。你知道来历吗？”

　　“哦，这个嘛，”伽魅离漫不在乎地回答，“是流传于犬妖族的诅咒之印。据说其历史可以追溯到几万年前，你只是具有百年生命的人类，探究这个没有意思。”

　　“诅咒之印？我倒觉得……”源飞羽正犹豫着怎么说，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

　　“犬夜叉大人，醒醒！犬夜叉大人！”跳蚤冥加这样的妖怪刚才也受到了诅咒之印冲击，现在才醒来，醒来却看到昏迷着的小主人。叫了几声无效之后，便开始动用它的特技：吸血。

　　“啪”一声，犬夜叉一巴掌将冥加拍扁，有些迷糊的自地上坐起。几缕黑发飘到前襟，他愣愣注视片刻，然后猛地抬头，望向天空——天空中，圆满的月亮正照耀大地，也照耀着高高矮矮站着的几个身影。

　　犬夜叉跳了起来，低头看自己的双手——原本尖尖的爪子已经缩了回去，又抬头望向天空的圆月——他一脸的不可置信，惊慌失措，喃喃道：“不是朔月，为何……”
　　“犬夜叉大人！”被拍扁的冥加极其勇猛的变回原状，打断了犬夜叉慌乱中泄露的秘密。不过在场的除了赤灵，都已经明白了犬夜叉的未竟之语——犬夜叉是半妖，每一只半妖，在特定的时间，会失去全部妖力变成人类。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在朔月之时，犬夜叉会失去妖力，变成人类的模样，就像现在这种黑发黑眸、失去犬妖妖力的样子。

　　“哼，卑贱、肮脏的人类之血。这副样子才适合你这样的半妖，免得玷污了父亲高贵的血统！”犬夜叉的狼狈模样又激起杀生丸的极端厌恶，金色的瞳孔里闪着令人畏惧的冷意。

　　犬夜叉倏地握紧了拳头，黑色的眼睛狠狠瞪着杀生丸——这一个原本隐隐敬慕着的兄长。妖怪世界中有名的犬妖杀生丸，拥有着完美的大妖怪的力量，是渴望着力量、渴望着融入群体的犬夜叉羡慕之极、想要达到的目标。只是，他太天真了，有点可笑。他是半妖，永远不会被人类接受，也不会被妖怪接受。就算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也是一般。何况，这个杀生丸……实在令他十分不爽。

　　“哦，想动手吗？想死在我的毒爪之下吗？那也算是你的荣幸——卑贱的蝼蚁一般的弱小东西，本就没有存在于世的必要！”杀生丸望着一脸愤怒、似乎马上要扑过来的犬夜叉，金色的双眸冰冷，嘴角嘲讽的冷笑更是无情。

　　犬夜叉怒吼一声：“你才没有存在于世的必要！”就不管不顾的朝杀生丸冲去。杀生丸身形未动，只是垂在身侧的右手指尖绿芒莹莹——敢挑衅他、对他无礼的，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已经不存在于这世上了。至于此刻犬夜叉会如此愤怒全因他刻薄言语所激，他却压根不管。

　　“犬夜叉少爷！冷静一些！别冲动！”冥加在犬夜叉耳边大喊。别说是失去妖力的犬夜叉，就算是半妖状态，也无法抵得住杀生丸的毒爪啊！

　　“喂，犬夜叉！”伽魅离闪身挡在犬夜叉面前，抓住了那只准备挥向杀生丸的手臂。

　　“放开！”犬夜叉愤怒一甩，伽魅离松了手，后退几步，有些站立不稳，脸上浮现苍白神色——她的命虽然拣了回来，但伤势却未恢复，此时连普通小孩的力量也有些承受不住。

　　犬夜叉愣了愣，想到她曾帮助过他，便有些不安，但一想到她竟然变成那杀生丸的模样骗他，却更愤怒了，朝她吼道：“你最可恶！居然变成杀生丸的模样戏弄我！”如果不是因为她变化的杀生丸给了他错觉，他怎会有那种可耻可笑的情绪？意识到这点，犬夜叉就怒火升腾，不过这次怒火，却是针对他自己。

　　犬夜叉的自我愤恨太强烈，顾不上与杀生丸的争执，转头跑了。

　　“喂！”犬夜叉以这个模样到处乱跑，很容易变成某些妖怪的食物。但以伽魅离如今的虚弱状态，是无法阻止的。“赤灵，你去跟着他，有什么事就快些飞回来。”虽然是弱小的妖怪，但有冥加和赤灵跟着，也聊胜于无。

　　赤灵脆脆地答应了一声，拍拍新长出的翅膀，“咻”一下消失在原地。伽魅离愣了一愣——这只奇怪的小妖怪，它的力量、至少是它的速度，恐怕也值得期待呢。

　　杀生丸冷漠地看着，讥讽道：“你自己也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吗？”

　　伽魅离望他一眼——现在她看人，都要仰视，这让她十分郁闷——试了试残存的妖力，依旧无法施展变化术。她叹了口气，又瞥一眼，平视时只到杀生丸的膝盖以上一点，这让她又莫名地想起了卜言鬼留在她意念中的场景：那个人类小女孩似乎也是这般高呢……伽魅离甩了甩银发，将那可笑的念头甩去。

　　杀生丸抬头望着圆月，不知在想什么。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伽魅离望着他的背影，看见挂在他腰间的天生牙，突然记起他不愉及失望的表情，心中暗想：“他会不会从此不再用天生牙、甚至将天生牙丢弃了？”

　　“等等，杀生丸。”杀生丸脚步未停。伽魅离又喊，“你救我，不是就为了卜言鬼的预言吗？为何又不问了？”

　　杀生丸回头，冷冷道：“对于一个故弄玄虚的预言，本就不值得去询问。更何况，那个卜言鬼的预言压根不准。”

　　“不准？你是指卜言鬼曾预言噬轮王将被人类所杀之事吗？可是卜言鬼却预测到了你找他的目的。”其实，杀生丸是在意的吧？否则也不会停下来跟她废话了。

　　“你是人类？”杀生丸转身，冷嘲，“本是活不过百年、身带缺陷的劣等小妖，如今看来，连人类都不如，再活十年也是问题！”

　　“我究竟是妖怪呢，还是人类，或者确切地说，是像犬夜叉一般的半妖？或许只有我自己明白，那卜言鬼的预言，从某方面来说，是准确的。”伽魅离被杀生丸无意中一问，陷入了迷惘，不过也只是片刻。她唇角勾起，又恢复嚣张狂妄的神态，挑眉对杀生丸说：“我本想告诉你的，不过既然你如此不屑的表示，不愿从我这儿得知，你就慢慢去摸索吧，无论是墓地的线索，还是天生牙的秘密！”

　　杀生丸目光一动——她说，天生牙的秘密？

　　“怎样？感兴趣了吗？天生牙无法斩杀妖怪，这点你已经发觉了。但它是一把能够救人的刀，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我是亲眼看见你的父亲使用过这种力量。那时，犬大将将已经死亡的十六夜救活了。”

　　这只小妖犬曾亲眼看见过父亲使用过。那个人类女人，犬夜叉的……杀生丸抿紧了唇，眼神冷凝。

　　“除了这些，我还知道另外一些秘密。被卜言鬼的预言称之为天界之刀的天生牙，究竟有什么力量呢？我所知道的……可是我不打算告诉你。”伽魅离语气悠然，仿佛没有察觉到杀生丸眼眸的变化及隐隐释放的妖气，仰望着仿佛挂在孤岩上的圆月出神。突然转头，冲杀生丸一笑，“你就算现在逼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不过……若是我能逃脱这诅咒之印的死亡诅咒，一百年后我还能好好活着，而你还没有寻到答案的话，百年后的今天，同样的月圆之夜，你到那孤峰之上等着，我会告诉你天生牙的秘密。”

　　杀生丸冷冷看着伽魅离。这只不知死活的小妖怪，看来是真不打算说了。伽魅离笑吟吟的，眉眼生动，毫无惧色。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百年盟约。”一直沉默着将自己当作布景的源飞羽，看够了戏，虽然一直心情忐忑，生怕杀生丸一怒出手，连带将他也炮灰了，但越听到后来，越佩服这只小妖怪伽魅离。

　　杀生丸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目光扫了过去。源飞羽连忙道：“我马上离开。只是有关伽魅离额上的诅咒之印，有一点我的浅见，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你听说过这个诅咒之印吗？”伽魅离诧异。这就算是在犬族之中，也是罕有人知道的。

　　源飞羽摇了摇头：“我怎可能听说过？只是刚才的情景，让我感觉到这个诅咒之印，其力量并不是属于诅咒，反倒更像是封印一般，用于封着你体内那紫瞳的妖力。”

　　“封印？”

　　“嗯。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在极东的国度，有一些被世人称作仙山的地方，那里的人有奇异的力量，我也曾遇到一些妖怪，那些妖怪的力量也有奇异之处，跟你身上灵力、妖力共存的现象，可能有共通之处。或许那个地方的人，能够解除你额上的印记。”

　　极东的国度吗？
　　伽魅离突然想起，犬大将曾提到过，比东国更东边的国度，那里的人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源飞羽所说的仙山，便是指那里吗？

　　“咦，杀生丸，你要走了吗？”源飞羽其实想让杀生丸也发表一下意见的，不过这传说中西国犬族大妖怪的个性，实在太强了一些。他不是伽魅离，可不敢随便冒犯。

　　“源飞羽，你来这儿是做什么来的？”

　　“因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邪气，所以跑来了。却没想到看到那么精彩的战斗。”源飞羽打量着十分可爱的伽魅离，略带恶趣味的笑了，“我说，伽魅离，你定下的百年之约，是认真的吗？”

　　伽魅离说：“自然是认真的。不过这与你有何关系？”

　　源飞羽挑了挑眉。其实他十分怀疑，这个小犬妖只是随口说说的。

　　已经在百里之外的杀生丸，却在沉吟：“封印吗？犬妖族之中原来一直存在着那样强大的力量，那个紫色的妖力全盛时期是否与父亲的力量相当？哼，火焰印与紫星瞳，看来倒是有值得探究一下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