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留，情自牵》锦瑟靡靡

5、采花盗（五）

　　在开封府客房胡乱休息一夜，第二天白玉堂再来看展昭，却得知展昭已经出门了，只好怏怏的在街上乱逛，想着要不要想展昭道个歉，可是又心虚的开不了口。
　　“白五弟！”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白玉堂回头，看到黑妖狐智化站在身后不远，急忙拱手：“智化兄！”
　　两人很久未见，一时高兴起来，白玉堂拉着他说：“小弟请智化兄喝酒，可不许推脱！”
　　智化笑的有些难看：“为兄到此确有事，如果五弟不忙，随我一起去见个人，然后再喝酒？”
　　白玉堂看他的确为难，也就点头：“好，反正我左右无事！”
　　白玉堂随着智化边聊边走，很快来到汴梁最大的茶楼滴翠居，智化却不进去，站在街角向二楼张望，两人眼力都极好，同时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事，只见欧阳春与一貌美女子坐在临街的二楼茶座上品茶，欧阳春会把桌上的点心向那女子递过去，女子挑着吃了一口，两人对视而笑……
　　白玉堂和智化同时像被焦雷击中，脸色苍白。
　　白玉堂认出那女子就是男扮女装的展昭，只是他不去街上当诱饵，也不穿男装巡街，却一身女装，悠然和欧阳春喝茶，莫非欧阳春真的是可以让他心甘情愿做女子之事。白玉堂全身发冷，却一步都挪不动，两眼盯着茶楼上的两个露出笑脸的人，觉得被人抽了筋一般脱力。
　　智化感觉和白玉堂差不多，想着自己愿意放弃江湖名誉，只为和他在一起，他却躲避不迭，如今又说有未婚妻，还让自己来看，本以为他只是糊弄，自己倒是来看看他从哪里找个未婚妻，谁知却看到这样一幕，两人的感觉要多和谐有多和谐，那女子貌美温柔，自己可从没看到过欧阳春露出过如此温和的眼神。
　　白玉堂与智化互相看看，相互苦笑。
　　智化心想，看来白玉堂对那名美貌女子有心，都怪自己拉他来看这让人伤心的一幕。
　　白玉堂却推己及人，这智化定是对那猫儿有其他心思，莫不是与那欧阳春一般，被猫儿的女装迷惑了！
　　虽然想的不同，但却感觉同病相怜，两人相携走进谪仙楼喝酒。
　　且不说那两个喝酒的人，光说展昭与欧阳春坐在茶楼扮恩爱，展昭别扭之极，却因为事先答应了欧阳春，不得不继续做戏，直到脸都笑僵了，欧阳春才长出一口气，说：“行了，他走了，今日多谢贤弟了！”
　　展昭一下趴在桌子上：“大哥，言重了，不过这种事下次千万不要再找我了！”
　　欧阳春也不好意思：“不会了，不会了！”
　　展昭大口喝茶：“其实大哥年纪不小了，如果看得上眼，大可以娶回家，为什么要躲？莫不是那女子长得难看？”
　　欧阳春脑海中晃出那张笑的眼睛眯起，满眼狡黠的清秀面孔，摇摇头：“不是难看！嗯……反正我就是不能娶她！”
　　展昭挑挑眉：“算了，家家一本难念的经，我先回去洗掉这一身脂粉气，难受死了！”
　　欧阳春急忙会账，然后两人各奔东西。
　　白玉堂和智化醉汹汹的坐在谪仙楼猫鼠专用的雅间里。
　　“五弟啊！为兄这才知道啊，缘分天定，逆天之举总是难以随人愿啊！”智化看起来很感慨。
　　“对啊，逆天是不对的，所以男人长的漂亮也是不对的！”白玉堂看似很同意。
　　“我这是罪有应得，逆天，无视伦理……”智化很难过，他知道喜欢男人不对，而且那个人还是誉满江湖的北侠。
　　“伦理算什么，只要他肯还像从前一样！”白玉堂不屑，只要猫儿别再和那个欧阳春在一起，什么伦理，他现在可知道了，既然欧阳春能和猫儿在一起，他白玉堂一样可以，而且还不用猫儿装成女人。
　　“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从前了！”智化的眼睛里不再是满满的狡黠，而是痛苦。
　　“诶！”白玉堂忽然靠近他：“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他说的是展昭。
　　“嗯！喜欢喜欢，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不然他的侠名，就让我毁了！”智化无论何时都想保持那个人的名誉，至于自己的，不在乎。
　　“嗯，对，名誉啊，天下啊，国家啊，都是他想的，本来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想感情，可是自己还是差点错过！对，不说出去，不能说出去！”白玉堂很黯然，本来自己最有机会，可是自己居然一直没敢这么想。
　　两个人鸡同鸭讲，居然还对的上，真是叹为观止！
　　看两人实在喝的有点太厉害了，谪仙楼的掌柜的专门给他们开了两间上房，两人倒头就睡。
　　白玉堂醒来的时候，智化的房门还关着，恐怕还睡着。叫来水沐浴更衣，急匆匆冲向开封府，现在他很清楚，自己一直对展昭放不下不是什么兄弟情义，是因为自己稀罕这只猫儿，若是这猫儿被别人勾了去，自己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到了开封府却没找到展昭，别说展昭，谁都没找到。匆忙间抓住端着茶的小厮：“人都哪儿去了？”
　　小厮被他抓的疼，急忙说：“包大人和大家在后厅说话！”
　　白玉堂急忙过去，果然看到包大人，公孙策，展昭，欧阳春都围坐在桌边喝茶说话，急忙过去拜见了包大人就一屁股坐在展昭身边：“猫儿，你今天没去巡街？”
　　展昭很不高兴的瞟了他一眼，依然和包大人说话：“所以如果还是我扮女子，那些人绝对不会上钩了，还是换人吧！”
　　欧阳春沉吟：“可是整个开封府还有谁能扮女子还要有武功！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就是剃了胡子也不像啊！”
　　白玉堂想到自己坏了展昭的事儿，让他白装了怎么久女子，就不敢说话了，心中盘算，要不让智化试试？应该勉强可以吧！
　　公孙策为难的低头沉思，再抬头忽然看到展昭双眸一闪一闪的看着自己，心想不会是让我来吧，那可不成。然后又看到展昭眼光看似无意的瞟了白玉堂一眼，然后拿起茶碗借着喝茶挡住勾起的嘴角，明白了。
　　“白少侠！”公孙策心想，有展护卫撑腰，怕什么：“你一向深明大义，侠义心肠，不会见死不救吧！”
　　白玉堂还在想该怎么说服智化扮女装，随口答道：“公孙先生过奖！”
　　“所以白少侠愿意扮作女子做饵了？”公孙策高兴起来。
　　“嗯，啊？”白玉堂大惊，差点把自己套进去：“这如何使得，我白玉堂才不要两截穿衣三绺梳头！”
　　公孙策看向展昭。
　　展昭放下茶碗：“可是你坏了展某的事，不然展某早混进去了，不用在此死等了！”
　　白玉堂很委屈，明明大家什么都不告诉他，他才和展昭吵架，还阴错阳差坏了展苦心等来的机会，怎么现在都怪自己呢？
　　“我又不是有意的！谁也没告诉我猫儿扮成女人……”白玉堂偷眼看展昭脸色铁青，思索片刻：“好吧，我扮！”
　　懊恼的白玉堂没注意到展昭勾起的嘴角和眼中一闪即逝的狡猾。

作者有话说

　　关于耗子哄猫猫的事，其实猫猫还不太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