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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采花盗(一) ...

  •   眼前的青年英姿飒爽,长身玉立,一如当年初遇之时的灵动谦和,但是细瞧,眉眼之间却略带郁结清冷。包拯叹气,当年年少爱才,只为家国天下,生生设计将这个本应傲然于江湖,潇洒于山林的南侠拘在开封府,时过境迁,越见他奋不顾身多次舍身相救越惭愧,越见他为追捕邪妄九死一生越难过,越见他在奸臣面前隐忍躬身越觉得……是不是该放他走!
      作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作为御猫,展昭无疑是称职的,即使言语间不经意流露出对自由的向往,却不肯放下家国天下,黎民百姓……
      “包大人!”展昭站在书案前发现包拯少见的走神了,伸手在他面前晃晃手:“可是案件为难?”
      包拯回神,看看眼前晃来晃去的手,不由笑起来,展昭最让人心疼的其实是即使经历过官府的黑暗阴郁,尔虞我诈还是可以保持纯粹清明的心,无关智慧,无关机敏,只是性情如此吧!
      “说过多少次了,你我本兄弟相称,怎么又叫什么大人!”包拯露出一口白牙。
      展昭笑:“我看包大哥似乎有难事,说与我听听,小弟或可解忧!”
      包拯看看悠闲坐在一边吃茶的公孙策,叹气,这位天下才子,开封府的智囊,出的什么鬼主意,这可如何开口。
      “贤弟啊……”包拯斟酌开口。
      展昭打了个寒战,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勉强说完案情和计划,一向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唾沫星子溅在仁宗脸上都可以慷慨陈词的包拯感觉额头有冷汗滑下,不由偷眼看目瞪口呆的展昭。
      “包大哥是说,为了找到采花大盗,要我扮成女子走街串巷做诱饵?”展昭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包拯汗颜,低头,却有人递上一条汗巾,拿起来擦擦汗,刚想说谢谢,看到递汗巾的人,不由恼怒,都是这个家伙出这种注意。虽然自己也知道这个主意很不错,但是让堂堂南侠扮女人……也只有公孙策想得出来了吧。
      许是看出包拯的怨念,公孙策微笑开口:“展护卫啊,如今汴梁城已有三名闺阁待嫁的女子受辱,连上之前的共七名了,难道你忍心再有女子受辱?让此嚣张歹徒逍遥法外?”公孙策动之以情。
      “公孙先生可有这些女子状子,或许可知道此贼躲在哪里,展某定可将他擒获!”
      “这些女子事后都被灌药,什么都不记得,实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啊,展护卫,学生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公孙策晓之以理。
      既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展昭只好勉强答应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整个开封府后院挤满了人,上到包大人,包夫人,公孙策,四大门柱,下到衙役,丫鬟,小厮,做饭大娘都翘首以盼。
      当专程请来为展昭梳头化妆的喜娘推开门,扶出这位男扮女装的展大人时,满院子里的人顿时鸦雀无声,如果不是这位盈盈下拜的“女子”用展昭的声音说:“包大人看看还有何破绽?”的话,大家真想把这“绝世美女”抢回家做媳妇,做儿媳,哪怕放在家里养养眼也是好的!
      公孙策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很好,只是展护卫的声音还需改改!”
      展昭尽量用细细的声音说了几句话,公孙策才勉强点头:“说话时别太大声就好!”
      展昭无奈,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早在那位专程来化妆的喜娘把自己的剑眉修成一弯柳眉时,自己就后悔死了,还好那个爱取笑自己的白老鼠回陷空岛过端午,回来还需些时日,不然……,只盼着尽快抓住这该死的采花大盗。
      展昭别别扭扭的在汴梁的大街小巷走了两天,采花大盗没找到,却惹来不少纨绔恶少的调戏,于是展昭狠狠的把他们打倒在地,一边把他们打得脸像猪头,一边心想反正你们现在不认识我,趁机出出气。并且把对采花大盗的怨念全释放,于是汴梁大街一时安静不少,那些轻浮子弟都躺在家中哀嚎,没有半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两天后的掌灯时分,还未遇上采花大盗的展昭郁闷从开封府后门进来,径直走向自己的小院,刚进院子就发现自己屋子里有人,吐息均匀,似是武功高强,想那采花大盗不会傻到为了采花独闯开封府衙,那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喜欢找麻烦的白耗子了,低头看看自己的这身打扮,展昭急忙转身想走,谁知屋里有人高声说:“是展兄弟回来了?哈哈,欧阳春来的鲁莽,赔罪了……”边说边出门的欧阳春看清院中的人,忽然噤声。
      仔细打量这个陌生的姑娘,心中疑惑,展昭一向洁身自好,不喜沾花惹草,可是这美娇娘这么晚了,熟门熟路的来找展昭,莫不是金屋藏娇?
      “这位姑娘莫怕,在下展昭好友欧阳春!”欧阳春看这位姑娘神色别扭,以为怕自己揭穿她与展昭私会,急忙又说:“在下绝不会把今夜之事告诉别人,姑娘放心!只是若是姑娘有意,展贤弟有情的话,该三媒六证,明媒正娶,两人厮守,这般相会,只怕会影响姑娘与我贤弟的名誉!”欧阳春这番话说得正大光明,足见他的确很维护展昭的声誉。
      听了这番话,展昭自然感动,自然拱手道:“欧阳大哥,正是展某!”
      欧阳春一惊,借着朦胧的光仔细打量:“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哈哈哈……贤弟,我还以为……哈哈哈哈……”
      展昭脸黑,一把揪着欧阳春回到房间,点燃灯烛:“展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欧阳春笑够了,抹抹眼泪:“为什么扮成这样啊,别说,贤弟这番打扮……”后半句“真是美艳”被欧阳春生生咽下,这可不能说出来。
      展昭长叹一口气,只好将采花大盗的案子说出来,一脸无奈。又问:“欧阳大哥怎么忽然来看小弟,可是有事?”
      欧阳春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那个,也没什么事,嗯……”欧阳春忽然上下打量一下展昭,压低声音说:“愚兄可以协助贤弟抓那采花贼,不过也想请贤弟帮个忙!”
      “什么忙?”展昭打个寒战,又是不好的预感。
      “什么?未婚妻?”展昭瞪大眼睛,没想到一向正经的欧阳春居然想让展昭女装扮作欧阳春的未婚妻“这也太荒唐了,欧阳大哥总要给展某个理由吧!”
      欧阳春脸一红:“实不相瞒,大哥被人纠缠,出此下策情非得已!”
      又是下策,展昭叹气,自己真被这些“下策”气翻了。但是看欧阳春乞求的眼神,心下一软,这北侠可是响当当的硬汉,这样求着自己还真是少见:“罢了罢了,反正是装女人,顺便把这事办了也算,不过我虽扮作女子,但是有喉结,声音也不过关,可不能与那仰慕欧阳大哥的女子太近,还请大哥想好!”
      欧阳春点头答应,心想,绝对不能正面相见,不然自己和那家伙的江湖名声就毁了。让他看一眼就完了!真不知这家伙怎么搞的,脑子进水了不成,追着自己不放!
      把欧阳春安顿到客房,欧阳春给那个展昭口中“仰慕自己的女子”飞鸽传书,约好哪天在哪里可以看到自己和“未婚妻”,就高高兴兴进入梦乡。
      展昭吩咐人打来洗澡水,好好的洗掉一身脂粉气,心里想着今天的误会郁闷,还好不是那白耗子,不过要小心,谁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小心一点为好,不然会被嘲笑一辈子。思来想去,展昭决定每天先到后边空着的客房中洗过澡再回自己的小院子,麻烦事麻烦点,不过应该很有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采花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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