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开成卡其色的花》涂墨琳

5、“M”里的十层高管

　　夏川市最繁荣的地段就盘踞着自己所在的学校。
　　有学校，周边自然有许多小店，在他们眼中，学校是块宝地，学生直接等于“莽宁”。
　　一个学校，有优生便有差生，有高洁便有污浊，有工作便有娱乐。就像学校后面小巷里司空见惯的打架斗殴，以及暮歌工作的酒吧，夏川市的娱乐天堂，夏川所有娱乐业的霸主，通吃夏川的黑、白两道。
　　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暮歌还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白实属不易，而且她也还能在这种地方混一个好的职位，有自己的一帮追随者，则更是困难。每日在教室里听得那些女生谈论自己的社会关系有多深多厚，暮歌都不会吱声，不是她低调，只是她不想。顺便在心里小小地笑一下，自己那帮跟班里是不是随便出来一个人都足以颠覆她们所以的社会关系？
　　酒吧名叫“M”，是一个从未露面的老板开的。
　　美其名曰是酒吧，其实什么都有，最底层的全是地下赌场，酒吧在第三层。
　　暮歌是第十层的人物，第十层是类似于管理者的职位，分派到第三层管理酒吧。
　　至于为什么短短两年便成为第十层的高层人物，是因为暮歌一天晚上在锢锞攘艘桓鋈说拿飧鋈耸堑谑愕?“M”的最高领导人之一，韩流风，便成为了韩流风从此依赖的对象，身份高涨是必然的。只是内部消息全部被封锁了而已，“M”内部也只知道她是风的恩人。
　　“夏姐，小玉她有点事出去了，这些酒，你帮她送一下可以吗？我实在忙不过来了。”阿杰给暮歌端来一个酒盘。阿杰比自己大三岁，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却甘心叫暮歌为姐，因为他见识过暮歌过于毒辣的手段，类似于韩流风的手段。自己有一个社，也归了她管理。
　　“嗯，好。”暮歌换上了工作服，精致玲珑的身材刚刚好配上这样合身的工作服，她不像一个17岁的孩子。
　　酒盘里面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名酒，能点这种酒的，都是些政治名流。哼！吃公务饭谁不会啊？
　　“先生，你们的酒。”巧笑嫣然，把酒一一放在包间的桌上，暮歌已经注意到这些衣冠禽兽的目光全停留在她身上，她突然庆幸不是小玉来了。
　　暮歌起身便离开：“各位玩好。”
　　“等等。”为首的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开口说了话。
　　暮歌波澜不惊地转过身去：“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给爷倒酒~~”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里透出贪婪的光线。
　　暮歌微微一笑：“先生对不起，我们的服务项里面没有这项工作，倒酒会有专门的小姐来敢，请先生原谅。”
　　“你们这行不就是什么都干的吗？你还讲起什么原则来。”
　　暮歌强压心中的怒火：“先生，恕我不能为您倒酒，店里有规矩，我们也不能抢了别人的饭吃。”
　　“不就是倒酒么！一千~~~干不干！ 小刘~~~”站在一旁的副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红艳艳的钞票。
　　“先生，请尊重我的职业。”暮歌轻蔑地瞥了一眼那薄薄的一叠。
　　“五千！”小刘又依言甩出一沓。
　　“不行”
　　“丫的。你今天不给爷倒酒，爷还真的跟你急，小心我砸了你们的招牌。”
　　“先生，瞧您言重了，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来者便是客，咱也别那么推来推去的，一万块，你看怎么样？”暮歌换上一脸灿烂，定睛望着他。
　　“小刘，拿两万块来。一万倒酒，一万，这位小姐可就得陪上一晚了。”那个肥头大耳的人邪恶地笑了笑，暮歌顿时觉得一阵恶寒。太过分了吧！看我怎么整死你！
　　暮歌优雅一笑：“先生可别后悔。”说完拂袖便斟满了一杯澄明的清酒。
　　整个局，暮歌只是带着处世不惊的微笑坐在角落，那些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当做没有看到。酒，也是只倒了一杯。毕竟一万一杯，那个大腕恐怕还是心疼吧。
　　阿杰因为担心，借口又进来看了一下，暮歌甩给她一个自信的微笑，他便心领神会地笑着退了出去。
　　“哈哈，美人儿~~~”已经有点醉意的肉团移动过来拉着她纤细的手。
　　包间里面的人尽数散尽，只剩下她和这头大色狼，她感到一张臭烘烘的嘴凑了过来，真是一只猪~~~~！
　　暮歌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那只猪也惊讶地望着她。
　　“王局长，看来您是太悠闲了，局里面呆着不好吗？偏偏来这个局。”暮歌转向他，目光里面一片混沌。
　　“你......你想怎么样？”
　　“我可以让你轻轻松松下台。”暮歌望着他。他有些愕然。
　　“你？就凭你？你怎么这么大的口气。”声音中还是带着些不确定，毕竟“M”里面的女人不是谁都惹得起的。
　　“哼，王局长，你说，要是明天报纸头条就是你和‘M’里面一个不知名的患艾滋的女人勾勾搭搭，你的位置，还保得住吗？”暮歌浑身透出凌冽的寒光。
　　“什么！！你这个女人！三八！给我滚！！！你要是敢说，你就死定了！！！！”这位王局长脸上的肉被吓得青一块紫一块，别扭的要死。
　　“王局长，请你自重。”暮歌起身，回头向他眨了眨眼，转身拿起桌上一沓钱的一半，“这一半，是倒酒钱。还有，你要是敢说出去的话，你也死定了。”
　　“你.....你....你....你等着瞧！你会死无葬身之地之地的！！！”那只胖猪对着暮歌消失的背影一阵狂吼，可无奈别人已经走远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阿杰，你完全想象不到我刚刚有多么威风，还有他刚刚的样子！哈哈哈哈！”暮歌果然还是暮歌，看来刚刚憋笑憋久了，现在已经笑趴在了吧台上，呼呼地吸着气。
　　阿杰也乐了，乐完之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夏姐，你这样好吗？万一那个人真的把你骗他的事说出去，毕竟你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生诶！”
　　“他敢？！”暮歌一拍桌子，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他如果还想活的话，就一定不敢说，如果他说了，咱不还有流风嘛，你觉得流风他，会怎么样呢？”
　　阿杰的喉结动了一下，狠狠地咽下一口水：“夏姐，你牛！”
　　他光是想到韩流风那一套，噢不，是那一套中的一小揪，都不寒而栗，何况是关系到暮歌的事情。
　　“噢，对了，阿杰。”暮歌从包包里摸出一叠钱，“刚刚拿了一万，给你五千。”
　　“夏姐，”阿杰盯着面前这个好可爱，却仿佛比自己都成熟许多的女生，“不用给我啦，社里有钱的。”
　　“拜托，社里的钱要养活那么多兄弟，怎么可以用这种理由来搪塞我勒。没关系的，你比我更需要这些钱。况且我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可儿姐姐的，待会就去续费啊，如果不够，再跟我说，夏姐一定帮你。”
　　“谢谢夏姐，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
　　“好啦好啦，那么久的朋友了，真是，这段时间呢，可儿姐姐的病情稍微好了些，你去多陪陪她，夏姐帮你守着这里。钱你等我需要的时候再还给我。”如果不说是借给他的，他这样的骨气，是不会要的。
　　小可，阿杰的女朋友，嗯，算是夫妻了吧。
　　现在哪里去找这么专情的男生哦，23岁便负起了女人的一生，小可去年刚刚换了心脏，两人领了结婚证，今年小可却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阿杰已经为了她吃了太多的苦，但好像，他宁愿一生都这样，暮歌挺欣赏他的，阿杰，自然也把暮歌当成是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