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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柳暗花明 ...

  •   我觉得人活着,有太多太多想要的东西,人的贪念是无止境的。我是人,我也不人例外。我想要赚到更多的钱,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要有足够的时间来一次真正的旅行,想要穿量漂漂亮亮去展示自己。

      所有的一切事,都必须建立在一件事之上,健康。没有什么比人的健康更重要,特别是当我看到我的体检报告单时,才意识到生命有多宝贵。

      这么说我有也有小提大作了,只是说有喉部有东西,并没有说我会死啊。可是我却想到了更多更多的事情,我还那么年轻,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好好孝敬父母,还有很多的事没做,怎么就会死呢?

      “有客户。”坐在我身后的余淼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

      今天的体检报告是头一批去检查的人,小虞今天没上班。她的报告单还是密封袋里,我吗,早就拿出来给她们看过了。除了鼻子有点发火,血脂有点高之外,其他都很正常。除了喉部的问题。血脂高大概是这阵子家里吃得太好子,都是些高脂肪的东西。看样子,我得减肥了。

      现在不是想减肥的时候。那个肿瘤算怎么回事?

      “别担心。”龚姐姐说,“医院里的都是人吓人,吓死人,都喜欢往坏的方面说。后面不是写了嘛,建议复检。你哪天抽个空去检查一下。”

      “肯定要去复检的。”我说。

      我回到家,没把这件给爸妈说,只是把报告单藏在包包里。寻思着哪天去医院做复检。“妈,你看到我的医保卡了吗?”

      “在那边的抽屉里。”我妈指一个方向,“你要医保卡干什么。”

      “我去买——眼药水。”我可不敢说我要上医院。我拿了医保卡回到房间,又把体检报告单拿出来。那两个字真叫我难受。我想到的问题是,我会死吗?会吗?我在网上搜索相关的词条,越看越觉得玄乎。

      “喂,看什么呢?”陈越又不敲门进来了。我连忙收起报告单,可是我没有时间关掉网页,被他看到了。“你在看什么,囊肿?谁啊?”

      “……”我答不上来,“随便搜着看看。”我连忙去关掉网页。不想怀里的报告单掉了下来,被陈越看到了。

      他手快,捡起来:“说起来,前几天不是说到杭州体检去了吗?结果出来了?”他要翻开来看,“军区疗养院的啊,你们还真有钱,做个体检还要去军区疗养院。让我看看傻宝有没有生病啊。我看你能吃能睡——”

      “不许看!”我想夺下他手中的报告单,“这是我的隐私好不好,谁让你不经我充许就看的,还我。”

      “你还对我还有什么隐私。”陈越又从我手时把报告单抢回去。“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你都是看光的,让我看看你的报告单有什么关系。”

      “别看,真不能看,还给我,还给我!”我去抢,可是抢不过陈越,他比我高,手比我长。我站到椅子上,他竟然跳到了床上,还是比我高。

      “你够了,还给我!”我着急,我不想让陈越看到报单的内容。可是我只能眼巴巴看着他打开,一页页往下翻,本来就没几页的报单,马上被他翻到了最后一页,也就是写着建议我去复检的内容。“囊肿?”他眼尖,马上看到了问题。

      “都说了不要看!”我这才抢了回来,牢牢护在怀里。

      “上面说你有那什么?”陈越大概是不相信眼睛看到的字,还在要问我一遍。

      “是就是了,只是说有可能,不是说建议复检吗。”

      “你什么时候去检查?”他问我。“你还在网上乱搜什么。不去医院,还想自己看病?”

      “我不是要等到休息天,不然又要换班。”

      他拿我没辄:“你哪天休息。”

      我想了想说:“大后天。”

      “明天我在出差,去三天。”

      我看着他:“我又没上你陪。”

      “你这个人——”陈越言又欲止,“明天你就给我去看医生。把结果告诉我。”

      “你不陪我去?”

      “你当我是你保姆吗?陪你去,想得美。我只是想走得安心,免得让我为你——”陈越深吸着气,克制着说,“没告诉你妈吗?”

      “还没出个结果,我才不会说。”我怕我妈会担心。我想这应该也不是件多大的事。

      “你有没有告诉他,让他陪你去医院吧。”陈越说。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不会去,还在个人陪着去。你别烦我了,明天我就去医院。”我给明天休息的同事打电话换班,再打电话向领导汇报一下,明天就可以休息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我觉得我很烦躁,不想再和他多说话。

      “和李津吵架了?”陈越问我。

      我拉下脸说:“才没有,我又不是你,动不动就小吵宜情。行了吧。问好你就走吧,别烦我了。”我推着陈越让他出去。

      他却拽着我一起往外走:“去散散步,心情烦躁散步最好。走吧。”

      于是我被陈越拉着一起出去散步,沿着大塘河走,没有目的的乱走。大塘河是在我们这里被喻为母亲河,我家门前经过的那条河是大塘河的一条支流。旧城改造之后,也对河道进行了改造。河岸两边进行了整修美化,做了观景台之类的东西。确实比起以前,现在的大塘河要漂亮多了。

      河边的景观灯不时变化着颜色,映着漆黑的水面。我和陈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前一后地走着。这条河很长,可以一直走下去。

      走着走到,走到了我的小学,同样也是他的。小学就在河边,中间有座桥,叫爱生桥。我问陈越,当初建这座桥时你们家捐了多少,陈越说,好像是二十元吧。那个时候二十元算得上很大方了。我只记得我家捐了五元。

      那个时候真好啊,可以无忧无虑。“陈越,你和你女朋友——”我想到那天看到的那个女孩,我想知道他和陈越是什么关系。

      “我和我女朋友,什么?”陈越回过头来问我。他见我憋着不说的样子,直接说,“你想问那天跟我在一起的是谁?”

      我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他坦诚地说。

      “啊——”我拖长了音,好像对于陈越去酒吧感到不可思议。可是这有什么好不可思议的。只是我的样子很奇怪。“陈越,你不会跟那个女的——”

      “跟那个女的怎么样了?”陈越问。

      “就是那个——”我嘤嘤说话,声音比蚊子叫还轻。

      “什么?”

      “就是上宾馆里做的事。”

      “上宾馆做什么?”他还要问我。

      我才发现他在忍着笑,这个混蛋早就猜到了我指是什么,还故意套我的话。“不跟你说了,陈大牛!”

      “你说嘿咻啊?”

      “喂!”

      “这有什么,男人女人到了一定程度,当然会有这种事发生,不然谁来繁衍后代,你为以,你从哪来?无性繁殖吗?”

      “那你女朋友呢,你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

      他又像看外星人那样看着我:“你当你生活在什么年代。我问个事。”他凑到我耳边说,对我轻声说,“你跟李津发展到上——”

      “闭嘴。”我捂上陈越的嘴,这个人口无遮拦,当着我的面,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我那怪怪的感觉又来了,心里不知为什么抽痛得历害。仿佛陈越是个天下绝无仅有的宝物,而我轻轻的一碰就会把这个宝物破坏掉。我神精质的缩回手,以前我和陈越打打闹闹,就算碰到对方也是常有的事,也绝不像今天这样,突然缩回手,好像我不应该碰他。

      “那么就是说没有?”陈越看着我。

      我感到周围的环境,好像发生了变化,周围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只有我和陈越站在马路边的人行道上。一边是刚种上的绿化,枝叶不全营养不良的样子。另一边是正在建设中的商品房,房价贵得要死。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分心,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不相干的事。

      “你没听我说话吗?”

      我摇摇头:“那你女朋友呢?她要是知道会怎么样?这不是又要吵架了吗?”我知道天下没有完美的男人,我想我应该能接受陈越劈腿的事。我哼气,他劈腿关我什么事。

      “我不会让她知道。”陈越一本正经的说。

      “没想到你是那么一个花心的人。花心大萝卜!”我对着陈越说,“陈大牛是个花心大萝卜。”

      “你说什么,我跟那女人,又没什么。只是一起走了走,不幸被你看到了。”

      “什么没什么,没什么还要搂搂抱抱。连我看到了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你女朋友。”

      陈越凑到我耳边悄声说:“她去上海出差一个星期。”

      我说:“没见你这么不要脸的。臭男人。”

      “男人都是臭的。”陈越说。

      “你去看医生,有了结果告诉我一声。”陈越摸摸我的头,“我可是很关心你的。”

      我撇开他的手:“知道了,大牛。要是我死了,你拿谁逗乐呢?”

      “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你说。”我停顿了一下,问他,“我会不会死啊?”

      他戳了一下我的脑袋:“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当心我扁你一顿。”

      我吐吐舌头:“不敢了,不敢了,谁敢不听大牛的话啊。”我跟他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多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我希望我和他,永远都是两个长不大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我永远忘不了这天的晚上,我和陈越两个人在河边散步,我觉得我和他又像是回到了从前。河里发了大水,我和他趟水玩。等到河水退下去时,又可以在河里抓鱼。我想,大概是因为彼此没有负担,才会觉得无忧无虑。

      第二天,我去了红十字医院。我不想去人民医院是因为怕被李津看到。我问了护士台的护士,像我这样的应该挂什么科,是不要看外科。因为我在检查时是在外科被查出来的,护士让我去挂外科的号。

      我从进医院时就觉得两腿发软,手脚冰冷,和挂号处的人说话时一直都是口齿不清,脑袋又听到嗡嗡的声音。我不记得外科的医生跟我说了什么,我就拿着单子去付钱,做一个喉部的B超。

      当那些冷冰冰滑溜溜吸吸果冻似的东西抹在我的脖子上时,我只差要屏住呼吸。心砰砰跳着,向天上的所有神灵祈祷我会没事的。我会没事的。

      B超的报告单要半个小时之后才能出来,这半个小时对我而言是最能熬的半个小时。我不知道我看了墙上的钟有多少次,我怀疑我一直要做头部上下运动。秒针好像被胶水粘住了,动一秒如同过了一个世纪。

      “啪,啪。”

      我甚至能听到秒钟走动的声音,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幻听。过了很长很长时间,长到我觉得全身冰冷,四肢麻木,眼睛酸痛,才看到时间过了二十五分钟。

      B超室里的护士如着一小叠报告单出来,我想跳去问,才发现我竟然一动也不能动。护士放下东西就走了,那些和我一样在等着的人,一个个围到咨询台去要自己的单。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站起来,几乎是以龟速地走挪到资询台前,上面还放着四五张单子。千万别有不好的事,千万别……我翻着那几张单子,马上就看到了我的名字。

      “喉部……囊肿……1.5厘米……”

      这是中国字吧,我确定这是中国字,却为什么几个组合在一起,我愣是看不明白呢?这是什么意思,我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啊?我会不会死啊?嗡嗡声更响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拿着单子走回到外科医生那里。

      我给看病的那个外简科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看了看我拿去的单子只说了句:“不用治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拿着病历卡走出医院,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格外刺眼。我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不是给我判了死型,也治都不用治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

      我给李津打电话,问他现在能出来吗?我知道我说话很任性,我知道他现在正在上班,可是我很想找个人大哭一场。

      李津说他在上班,我马上挂了他的电话。

      就在我感到绝望时,陈越打来了电话:“怎么样了?”他问我。

      “陈越。”我苦笑着说,“这回,我真的要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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