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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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二姨也看出柴冉似乎有些转变，少了些抵触心理，用二姨的话说就是，活了二十多年终于接地气儿了。二姨还是总敦促她，什么多关心多体谅对方之类的。她想，对这种冷冰冰的木头体谅关心？绝对是自讨没趣。
大概时隔上次她在医院使用暴力未遂事件半个月之后，他们科第二次在她店里聚餐，她才与王募珂碰面。
那天，基本到了聚餐后半段，他才出现。从他下车，然后推门进来走向吧台的过程中，二姨一直在柴冉耳边念叨着“瞧瞧，有才华长的又俊，真是才貌双全越看越好。柴冉忍不住翻白眼，他在给人添堵方面确实很有才华。
他头发剪的更短了些，走过来，目光从柴冉脸上一带而过，转而温润和煦的叫道：
“二姨好。”
二姨眉开眼笑，拉着他的手亲切慰问：
“哎呦，这阵子忙坏了吧？我瞅着像是瘦了，一会儿还得跟同事喝酒吧？”
王募珂回道：
“是，最近忙，少喝点儿没事。带回来的土特产在后备箱里，聚餐完了给您搬下来。”
二姨乐的合不拢嘴：
“哎呦，你人来了二姨就高兴，以后别花钱啊！没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少喝就少喝，说实话，我是觉着这泰国菜没大吃头，你要是不爱吃，二姨这有在家顿好的排骨，给你热热去。”
柴冉一直冷眼旁观，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奇怪，她怎么都不知道这俩人还挺亲啊，这还八字没一撇呢，都挺自来熟啊。
王募珂说：
“您别麻烦了，我和大家一起吃就行。”
二姨赶紧给俩人创造机会，说道：
“那也行，哎呦对了，我还得上后边瞧瞧去，你俩聊聊啊。”走的时候还使劲杵了柴冉一下。
突然就剩他们俩，她正琢磨应该以什么态度说话才合适，亲切的？平淡的？臊眉搭眼的？她很纠结，这时他先说话了：
“一会儿结束了你送我。”
她习惯性的不顺从，回道：
“你可以打车走，再说你们同事来那么多，干嘛让我送啊？”
这时一个年轻姑娘走过来，催促他：
“老大您可来了，大家都等着您呢。”说完就带些羞涩的跑了。
等人走了，他才回答她的问题：
“培养感情。”
她满脸黑线，这人果然直接，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开始深刻的思考一个实际问题：那他该有多不招人待见啊……
这次柴冉很体谅他，直接开车送他回家，并没像之前两次那样先到她家，他再回去。其实今天他喝的很少，以他的酒量，这点酒几乎没影响。
车里，他伸手从后座上拿过来一个牛皮纸袋，问她：
“是不是你的？”
她扭头看看，是在商场碰到童瑶那次买的衬衫和围巾，原来落在他车里了，她回答：
“哦，我的。”
他忽然问：
“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
她汗颜，还真是一副要相互了解多多熟悉的架势，她答道：
“就是看……”
她没说完，他上衣兜里就传来手机嗡嗡振动的响声。
到他家是很近的路程，他一直在接电话。开到一个路口，她有些想不起是哪个方向，正在犹豫，后面的车一刻不停按着喇叭催促，他边讲着电话，边抬手打了个右拐的手势，这才顺利找到他的公寓。
他的停车位在地上，几乎直对着公寓入口。停好车，柴冉拿着包和纸袋先下来，锁车后把钥匙递给他。
北方的冬天冷的纯粹，夜风把干冷的空气吹的更加凛冽。她站在寒风里微微打着冷颤说道：
“真冷！我走了，再见！”
正好一辆出租车刚空下来，她赶忙小跑几步要去拦车，却听到他在后面叫她。她回头，他还站在车旁，一手扶着车门，路灯下微微皱眉的表情有些严肃。她又耐着性子走回去，问道：
“叫我干嘛？”
他突然揽过她的肩，在她耳边说：
“胃疼，扶我。”
这人怎么老胃疼？不会是个病秧子吧？没办法，只好先把他弄上去。
他一侧的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感觉到他几乎整个重心都压在自己身上，她只好扶住他的腰，喘着气说：
“哎，我说你能不能也稍微使点劲儿，我真拖不动你。”
他没说话，配合的稍稍站直一些，她马上有被松绑的感觉。抬眼看看他的表情还真让人摸不准他到底哪儿难受，因为他根本没表情，她严重怀疑此人是不是装的。
搀着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累的她在大冬天里出了一身汗。王小二从他们一进门就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主子后面转悠。她安置好病号，抱起王小二，揉捏着它毛茸茸的大脑袋笑道：
“王公公，你可又胖了。”
王小二咪咪眼睛，对着她打了个呵欠。
她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气氛，她转身，刚才号称胃疼的那人此时正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下意识的后退，却直接被迫靠在书房的木门上。
他紧跟过来把她抵在自己和门板之间，一阵混合着淡淡烟草和酒精气息的压迫感向她席卷而来，除了顾静静和挤地铁的时候，她从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顿时感到全身的神经末梢一下子涌上来，她警惕的问：
“你……你干嘛！”惯性的又结巴了…
他抬起双手撑在门板上，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
“你还没回答问题呢，业余爱好？”
她心里暗骂：有病！
但是由于知道自己此时不够从容，她不想和他对视，只是盯着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故作镇定的答道：
“看电影，养猫，买彩票！你能让开么？太挤了。”
其实她还想说：最近的爱好就是每天诅咒你吃饭被噎，喝水被呛，睡觉被吵，开车爆胎！
他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单手抱走她怀里的王小二扔在沙发上，目光稍稍暗下去,问她：
“接过吻么？”
听到这个极具跳跃性的问题后，她的回答更具有跳跃性：
“你……你的业余爱好不……不会是接吻吧？”
她此时紧张是真的，把这两个问题直接脱线的联系在一起也是真的……
他笑了，有些开怀的那种，偏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他收回手臂，给她足够的空间，笑道：
“柴冉，你还挺幽默。”
第一次见他这样笑，两边的酒窝深深的陷下去，而整个人都显得明朗起来。不过，他肯定没胃疼，发现被骗，她直接怒道：
“变态！胃疼是装的吧！”
他还没收住笑意，只答道：
“嗯。”
想骂的话太多，又不知道骂点儿什么好，她一咬牙，说道：
“奸诈！”说完转身抬腿就走，这时慢悠悠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你这么不配合，我怎么向二姨交待？”
她脑子里马上反射性的浮现出二姨上次伤心悲痛的样子，没辙，她又转回身，面带不悦的说他：
“二姨二姨，叫的还挺亲，你知道二姨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岁数吗？”
他坐在沙发上，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边答道：
“于郦郦，今年五十七。”
她很诧异，问道：
“你怎么知道？”
他的还目光停留在电视里正在播的新闻上，只是淡淡的说：
“她在我们医院做过一个妇科手术，我正好知道而已。”
说着他弯腰从茶几下面拿出一个木盒子，对她招手道：
“过来。”
她问：
“干嘛？”
他又搬出一个可以折叠的木板说：
“陪我下盘棋。”
这人怎么这么多怪癖啊？大晚上突然的下什么棋？
后来，在他们下棋的时候，王小二一本正经的坐在茶几上默默观看，柴冉总是忍不住逗弄它一番，一会儿摸摸它脑袋，隔一会儿又挠挠它脖子。
过了片刻，电视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播放一个综艺节目，好像是才艺展示环节，一个大叔正在表演口技，但是他的口技很单调，其实就是吹口哨，吹的都是满大街放的那种流行歌曲，倒是不走调，抑扬顿挫，台下一片掌声。
柴冉忍了会儿，还是不成，很烦躁，她拿起象棋子稍微使力磕在木质茶几上，发出些声响，黑着脸说：
“你能不能换个台？”
他不解，抬头看她，用无声的眼神询问为什么。她咬着牙答道：
“我一听见吹口哨的声音就想去厕所！”
他皱眉道：
“出息！集中注意力就听不见了。”
说着伸手拿起遥控器递给她：
“你自己播。”
她接过来随便按了个数字，紧接着，这个频道正在放的广告十分应景的插了进来：
“桂林三金片，专治尿频尿急尿不尽，桂林三金药业股份有限公司……”
就在她打算直接关电视的时候，正在低头看棋的王募珂温声说：
“这药管用，用我从医院给你开点儿么？”
柴冉彻底炸了毛：
“王募珂！你这人怎么这么恶趣味！三金片？你留着自己吃吧！”
他也不理她的恼怒，直接转移话题，不紧不慢道：
“你水平太差，这棋你输了，回去练练，练好了再陪我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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