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晨》荷兰水

15、第 14 章

　　凌晨十分回到市区，终于结束了半天的奔波，来去的路程就花了将近五个小时。照旧是柴冉把车开到她家，王募珂再打车走。分开的时候她没问他什么时候来拿车，也没问回家还是医院。以他们的关系，似乎连到个别都是多余。第二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他的车已经不在了。

　　在此后的三周里，这个人再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这天柴冉突然剪了短发，很短很短。原本过肩的长发剪得连耳朵都全部露出来，顾静静看到后，十分震惊，大叫：

　　“哎呦喝！这是谁啊？怎么了这是？失恋啦？终于下决心要出家啦？”

　　她没搭理他夸张的反应，摸摸自己的头发，嘟囔一句：

　　“有那么难看么？”

　　顾静静撇着嘴鉴定：

　　“倒不是难看，关键是大冬天的成天刮着西北风，赶在这日子口剪头发，你不冷啊！”

　　柴冉对他招招手说：

　　“你过来，说个正事儿。”

　　顾静静屁颠屁颠跑过去，她说：

　　“我一朋友在一饮料公司做品牌总监，缺个助理，找了挺长时间没碰上合适的，我跟他说好了，你去见见。”

　　顾静静不屑：

　　“你让我这种天才给别人当助理？要么你跟他说直接给我一副总监做做，要么我才……”

　　他还没吹完，柴冉就对着他后脑来了个耳勺子，骂道：

　　“牛逼大了你！人家那也是挺大的公司，不是作坊，能让你去当助理你就偷着乐吧，还副总监？人家眼瞎了找你这么个祸害当副总监？我告诉你顾静静，你要是再成天这么吊儿郎当的不长出息，别怪我跟你翻脸！”

　　顾静静见她真急了，他也怕，收起嬉皮笑脸，不吭声。

　　二姨也走过来不解气的跟着骂：

　　“活该！不上进的臭小子！老实了吧？我瞅了，也就你姐治得了你！”

　　后来二姨接到医院郭医生的电话，说是那天他们聚餐开的□□丢了，让柴冉帮忙补一张。这又燃起了二姨心中的那簇小火苗，眼里闪着光对柴冉说：

　　“你赶紧再开一张给送过去，正好能看见小王。是不是小王想见你，故意找借口让你送□□啊？
　　”

　　她挑挑眉说：

　　“您还没死心吶？是郭医生让我去，跟他没关系。”

　　开好□□柴冉本想发快递，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和王募珂碰面，又怕那边着急要，心想反正隔条马路的事儿，而且他那么忙，以前去的时候也是十有89碰不见，还是跑一趟吧。

　　来到他们科室门口，她垫脚瞧了瞧，刚好他不在。推门进去找到郭医生，一切办妥正要走，郭医生拽住她悄声问：

　　“小柴，你是王主任的女朋友吧。”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柴冉表情严肃，摇头否定：

　　“绝对不是。”

　　显然郭医生不相信：

　　“那你怎么跟他去了同学聚会啊？别的科室的医生可看见了，那天聚会这医生也在，又去你店里吃过饭，一眼就认出你了。”

　　柴冉心里一慌，讪笑道：

　　“不可能吧……看错了吧…那天人那么多……对！肯定看错了！”

　　郭医生反应倒快，立刻指出她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人多啊？还是去了吧？”

　　接着继续八卦道：

　　“咳，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俩还搞地下恋情啊？来，透露透露，他私下里对你什么样啊？严肃吗？”

　　平时看起来如此稳重的郭医生原来也这么三八，柴冉觉得更扯不清了，说还有事忙，就赶紧从他们科室退出来。站在电梯里又想：王募珂，你难道都不知道同学里有人和你在一个单位上班吗？！

　　躲来躲去，越不想碰面越容易碰面，终于，还是撞了个正着。

　　电梯里原本只有她和两个推着输液架的病人，下行到十五层的时候门刚打开，王募珂和一个女医生前后走进来。他穿着白大褂，还是那副清冷不语的样子，眼光从她脸上扫过，没做丝毫停留便转过身。

　　就在她以为是他故意装作不认识的时候，他又转过头，脸上带些诧异的神情看了看她，问道：

　　“柴冉？”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敷衍的“嗯“了一声。

　　待其他人都陆续下了电梯，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下他和她。

　　他退到与她平行的位置，忽然抬起手碰了碰她耳边的碎发，问道：

　　“怎么剪这么短？”

　　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的脸，她反射性的躲开，回道：

　　“我乐意。”

　　他也没在意，便收回了手。

　　然后，柴冉觉得自己又矫情了，他又没怎么样，不过是一些传闻罢了，何必对他这副态度，而且听说医生这个物种对男女性别都很模糊，不至于那么大反应。

　　见他不再言语，她问：

　　“那只猫在你家还好吧？”

　　他说：

　　“胖了。”

　　之后俩人谁都不再多说一句，电梯到达一层，开门的一瞬间，他又微微侧头对她说：

　　“食量和作用不成正比。”

　　说完就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