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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面圣 ...

  •   晚风徐徐,大堂里他们都谈笑风生,或有的拿着酒杯浅酌,或有的只是吃着碟中的菜肴,倒是四阿哥胤禛心不在焉的,从我这里看去似乎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谁,他身边的那位贵妇应当是他的福晋那拉氏了。
      环顾席中,独不见了皇太子,这个时候他会去哪里,不过他离席却给了自己一个大好的机会,刚才回屋子时,放在袖口的匕冰凉的贴在皮肤上,不免紧张的有些抖索。身旁的一个丫鬟看我头冒冷汗,好心替我解围,“清姐姐,你不舒服就去休息会儿吧。”
      道了谢,在府中四处走动。
      皇太子没有了影子,不会没有人注意不是?只是这样子做会不会太过冒险了。
      来不及多想,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唇,用蛮力将我拖至一偏僻处,月色下来人眼神狠历,俊逸的脸庞被扭曲了,很是狰狞恐怖。
      手被反身在后,待看清了,没想到他自己寻了上来,心中满是冷意,面上也不住冷笑,嘲讽道,“没有想到皇太子会自己送上门来?”
      他毫不在意,嘴角弯上了一个弧度,笑容阴冷,“这种鸿门宴本是不屑来得,若不是想看看你看到我会有何动作,本太子才不来呢。”
      他的手上有厚厚的茧子,摸了摸我的脸颊,让人不住冷颤。
      “本来以为你会来找我,没想到按兵不动,太让本太子失望了。”
      体内的报仇的血液在沸腾,“没有想到皇太子这么等不及的要来送命。”
      “日子太过无聊了不是么?逗弄逗弄你等也还凑合。”
      他这种满不在乎的,听起来极为讽刺,好比那几百条人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文的态度真是看着极为碍眼。
      “你以为,我不派人去灭了符府,就不会有其他人么,你想得太简单了。有些人就算我不动手,总是会死的。”
      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在他的笑容中看到了无奈和苦涩,不由得一愣。
      呵,他又要玩什么花样,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么。
      “我倒有些羡慕洛轩,他倒是有个好夫人。怎么样吓不走你。”如是说着的皇太子,满目凄凉。敛去了那阴冷的笑容的他,挺苦大愁深的。
      他松开了我的手,从我的袖口中抽出了我那把隐藏的极好的匕首,我略有失望,那把匕首却又被他送回到了我的手中,他指着他的心口,诱惑着我,“我就站在这里,你想杀我就来吧。”
      纹丝不动,他双手背后,月色中笑得有些释然,带有解脱之色。
      望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又回望那个人,他今日葫芦里到底卖弄的是什么药,有什么阴谋,否则怎么会任凭自己去了断他。
      然,这样的机会,错过了,便不再有了,将匕首抽出刀鞘,泛着冷光,此时的自己是怎么样一副表情,看着匕首中反射着自己眼中浓厚的戾气,正如同心智被仇恨所吞噬的那般,握着匕首朝他刺去。
      正当自己报仇有望之时,匕首马上要刺入皇太子的胸膛的时候,面对着那张平静的脸,手不住的颤抖,体内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闭上了眼,别过了头,只听得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温热的液体溅在了自己的身上,有着血腥味。
      “你到底是下不了手啊——”
      他没有死,错愕的转过头,匕首没有刺的很深,却是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但血不断地从他体内涌出,他的脸色苍白,身子摇晃着快要到下了。
      失魂般的看着握着匕首的手,匕首上的液体还滴入了泥土中,殷红如红梅那样鲜艳。
      “啊——”不知是谁的声音,转首,一宫装美妇,面带惊恐的大叫,她看着倒在地上的皇太子及我手上的匕首摇摇欲坠。她这一声喊叫却是凄惨入骨,悲凉无比,绕是人都会被惊到。
      不免自嘲,自己居然连逃跑的欲望都没有,愣愣的看着那个晕死过去的人,反正已经是死了,走近他,看着没有血色的日夜都在梦中出现的仇人的脸庞,好恨啊。高举着匕首,这次不应该再刺错位置,狠狠地朝着他的心口刺下,洛轩哥哥,奶奶你们看到了么,今天我为你们报仇了。
      事实总是那么的不如意,匕首是刺下了没错,却是那样的错彻心扉,看着那原本笑容晏晏的人此刻没了笑容,惨白着脸,纠结着眉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把匕首深深的刺入了他的手中,手一抖,身子无力的倒在地上,眼前只看到一片血红,呢喃着,“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当下那一刀,我不想的,不想伤害其他人的,我只是想杀了仇人。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四肢发冷,抱紧了自己真的好冷。
      一双温暖的手拥住了自己不住发抖的身子,传来他醇厚的嗓音,“若清,我会保住你的。”
      怅然回首,拿出了帕子将他受伤的手包扎着,嫣然一笑,“不必了,刺杀皇子是该诛的,你不能冒这个险,五阿哥。”
      朝他盈盈一拜,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事了。
      火把照亮了四周,侍卫从身后上前押着我,前方的路我看不清,即便是天牢我也无话可说,这是我该付出的代价。
      后悔么,我并不后悔,那人该死,只恨没能让他死成。
      罪犯在还没公审前大多是被压在牢中的,显然我比他们高了一级是天牢。走进了天牢中,双手挂着铁锁,侍卫无情的将自己推入,倒在了地上。腐臭的味道,发霉的气味,还随处可见的蟑螂、老鼠。
      旁边相隔的一个满头凌乱银发的老人家对着我长叹,“多年轻的姑娘,怎么就进来了呢。这进了天牢,你要么是出去,要么就是终生待在这里。不过待在这里也比出去好,出去了你是看最后的阳光啊。”
      对着老人家笑了笑,“我情愿出去了,一了百了。”
      没了亲人,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了顾虑,要是死,我也心甘情愿没有怨言。
      坐在稻草上,抱着双膝,凝望着眼前空无一物的墙壁,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去,点点的腥红色很是显目。
      现在回想,那分明是个陷阱,可是自己还是愚笨的跳了进去,那一刀刺得虽不是极深,却也伤了元气的,当初若能心无旁骛的话,他铁定是活不了的。
      身后牢门有开锁的声音,一连几日都没有人前来,太子被刺皇帝肯定是会听闻的,今日该是下旨的时候了,整了整仪容,淡然的准备接受最后的审判。
      看到胤祺后,眉不禁皱起,瞄至他的手上空无一物,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草民叩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向他叩拜,双膝跪地。
      身子被扶起,他握的有些紧,心中渐起了涟漪。
      别过头,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皇上要见要犯,你们把她手上的枷锁解下。”这话是对着老头吩咐的。
      心下大惊,皇上要见我,难道是要当面赐死么?
      内心忐忑不安的跟在他的身后,他的脚步故意的放慢让我跟上。
      眼前宏伟的宫殿,再一次来到这里,却不如前几次的轻松,没走一步都很是沉重。康熙很是宠爱皇太子,本以为知道他被刺后应该直接下旨的,却为何要见我?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而身边的胤祺少了那副云淡风轻,一脸正色,实在找不到蛛丝马迹。不禁猜测这一次入宫,凶多吉少。
      在乾清殿等着通报,有过一面之缘的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亲自出来,胤祺的眉拧得更紧了。
      “皇上有令,要见张姑娘。请张姑娘随咱家来。”李公公做了个请的姿势。
      胤祺没有动挡在了我的面前,温声询问,“李公公,只请了张姑娘一个人么?”
      李公公眼皮动也没动,弯腰福身,“皇上只要见张姑娘一人。”
      他眉宇之间的担忧,我明白,只是这个时候不宜再生是非,越过他朝李公公冁然而笑,“有劳公公了。”
      长长地走廊,不见尽头,大红的朱漆显得肃杀,让人不敢大声的喘息,前面只有一个轻微的咳嗽声。
      黄色的御用案几前,只见一个模糊的黄色影子,跟着李公公一起叩拜。
      “草民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张姑娘带到了。”
      头不敢抬起,双手撑在地上,冷冽入骨,手心不住的冒着冷汗。
      “李谙达,你先出去吧。”沧桑有力,威严十足的声音在沉寂了许久后响起。
      李公公行了礼,答曰:“喳——”便退了出去。
      锃亮的青石泛着冷光,空中无形间聚集了偌大的压力,让人觉得窒息。
      “抬起头来。”威严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不得不抬头,这才仔细看清康熙的容貌。年近中年的康熙,脸上多了许多沧桑,饶是岁月不饶人,他风采依旧,皇者的高高在上的那种睥睨众生之感却仍能够看出,年轻时康熙也是俊逸翩翩的。
      此时他嘴角微垂,手捋着胡须,眼神犀利带着怒气,俯视着我,也不让我起身。
      “张若清或是张弱青,张衍之真是好大的胆子,好一招偷天换日。他以为朕是三岁小儿么?”
      重重的一声拍桌声,余音绕耳不散,依然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位帝王的怒气,不敢多言,脚有些发麻,只能跪着。
      “你和张衍之是何关系?和符家父子又是什么关系,从实招来。”随着黄色丝绸制成的靴子来到面前,帝王低沉的嗓音清晰的在头顶响起。
      眼睛微闭,缓缓张开,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亲身经历从实说来,只是隐去了部分不重要的事情,尽我所能的长话短说。
      他安静的坐在龙椅上聆听着,手不时的摸着拇指上那块上好制材的扳指,眼睛眯起,却像是听大戏一样,他只是一个第三者聆听的人的那种姿态。
      等我说完,他张开了锐利的双眼,只问了句,“你真的了解符家么?了解符洛轩么?”
      一句话,却让我闷了,的确,我对于他的一切知道的甚少,久久不能言语,呆愣的看着前方那个笑得如狐狸一般的皇帝,他双眼清宁,或许早已掌握了一切。
      茶杯重重的放置在桌上发出的声响,转眼他的笑容又敛了开去,“符家的事情朕早知道,这件事是朕默许的。”说完后,他无奈的,同情的看着我。
      心中不免愤怒,竟忘了自己的身份从地上站起,冲动的来到了他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按着案几,“为什么,他们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不是么,你的默许却葬送了符、张两家无数人的生命。”
      康熙冷冷的凝视着神情激愤的我,反问:“你又何尝不知道你不是符家手中的棋子?”
      我犹不置信,肯定的摇摇头,“不会的,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同情加重,我讨厌他眼中洞犀一切的那种表情,更讨厌那同情感,仿佛我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那样。
      他可笑的摇了摇头,将一份东西扔到了我的面前,“可事实就是,他是在利用你,利用张府的财力来成为他的踏脚石。”
      颤抖的打开眼前的这份文书,里面记载的是符洛轩的一切日常活动,以及对太子所表的忠诚,为了协助太子登位,甚至是要借用张家的财力。一笔一划都是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字迹。
      “小丫头,你始终是太嫩了。你以为你的祖母为何会将房契财产交给你,就是怕落入符家之手。
      只是,他们从没想过索额图会下马,而你有未及笄,等了三年才会连夜回济南找你们张家。没有想到太子多疑,听信谗言对他们起了疑心又起了杀心才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且那夜张府的人并不是任何一个宫内人派去的,而正是符府买通的。这张便是证据。”
      闭上眼,不敢看所谓的证据,我怕我支撑不住自己,自己一直以为的真相,一直以为的东西在一夕之间全都破碎,堕入深渊的那种窒息感,让自己没有信息再看下去。作为帝王他无需骗我什么。我很想大声说我不信,可是很多事实我不得不信。
      喉间满是苦涩,咽不下去,想必此时的自己笑得一定很惨白。
      康熙,双手拍了拍,从内室走出了一个年轻妇人,她的手上抱着一个二岁多的孩子,那眉眼,那笑容,真真是像极了某个人。
      我听到心中的某个信念轰然倒塌的声音,全世界都在骗我,我以为自己犹胜一切,却不知从来自己都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
      “张府虽不是最有财富的,但却也是有所名气的富贵人家。也难怪会被人觊觎。”他说的很是轻巧。
      脚无力的走到那个颤颤发抖的妇人面前,芙蓉面,杏眼黛眉,凝脂玉肤,二岁多孩子的娘亲,风韵迷人。
      喉间哽咽的断断续续的问,“你—你是—符洛轩的—什么人?”
      那女子微楞,眼眸湿润,抱着那两岁的孩子抽泣,“那是我的夫君。”
      她被遣了下去。
      一句话,将那渺茫得火苗瞬间熄灭。
      我轻笑,原来自己一直被人愚弄着,只是人家小小的讨好温情,便以为那是一生一世的爱,便以为自己真是人家心尖上的人,原来竟是黄粱一梦。
      泪,流满了面颊,心,像被生生的撕裂那般,痛得让人不能呼吸。
      此时的康熙没有了帝王的气势,像一个亲切的长者,蹲着身子,拍拍我的肩膀无言的安抚,“你知道太子时如何对朕说他的伤的么,他说他酒后失性,一时想要强让你伺候他,你为了自保才如此的。朕倒是很意外他会为你开脱。
      过去的也就过去了,你就不必放在心上了。你这样朕觉得朕不应该将一切都摊在你的面前,当了一回恶人。”
      失了魂魄般的,眼前只看到一张脸庞,在面前晃动,眼泪麻木的从眼眶中流出而没有感觉
      “即使梦,总会醒的。草民想问皇上,皇上看着草民想到了谁?”卓然问着他。
      我没有看错,他看着我是带着怀念的,甚至想起了某个人。
      她将我带到了一面墙壁前,从木架上的瓶子中取出了一副卷起的画轴,轻轻卷开。
      画的是一个宫装的女子,笑容很浅,说不上极美,却让人不能忽视。她的双手持这一本书,极有才气,那眼睛看着前方,像极了看着深爱的人,深情让人无法忽视。
      “她不是朕后宫的妃子,她是朕的知己却不是爱人。她的夫君是朕的御前侍卫,纳兰容若。这幅画便是容若所作,他们二人鹣鲽情深,是朕做错了事才害得他们那么早就过逝了。你和雪音有四分像,所以一开始谙达才会告诉我。这便是缘分吧。”
      那是这位帝王深深的遗憾了。
      我和那画上的女子有四分像么,想起裕亲王曾经的话,他所指的便是这位夫人么?
      纳兰容若的夫人我记得不清晰,只是她去世极早,和纳兰感情一直是众人揣测的。纳兰容若和惠妃,现下,我想我知道为何惠妃那么讨厌我了,因为这个女子吧,把那位哀怨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一切的一切都被揭开了,报仇只是一场笑话罢了。采宁,如果你知道了一切你会如何,现在我真的好想有你在身边陪着我,这样不至于会这般的难过。
      手轻轻的拔了发间的发钗,生无可恋便是现在我的这种心情了,九泉之下我不知如何面对奶奶和众多张府的人,是我引狼入室。如果当初是君恒,我选的是君恒便不会有这种事了。可是从头来过,自己也还是会这样选的吧。
      发钗狠狠地滑过颈间,如果是一场永远不能醒来的梦,该是多好。
      再度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有宫女服侍,头顶是上好的锦缎,身上盖的是锦被,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康熙,颈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摸到了一层纱布。
      康熙见我醒来,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张衍之倒是有个有脾性的好女儿。你说我该如何处理你的欺君之罪呢?”
      声音沙哑,“随皇上处理。”
      他惊讶,“那张衍之可是你的爹亲?你就不为他求饶么?”
      “草民没有爹亲,草民只有故去的娘亲和祖母,何来爹亲。”
      “如果你不是长得太像她,让朕觉得又一次害了她,你便是真的有九条命也逃不了了。如今,既然太子说是他的错,那朕也顺水推舟的给他一个机会。老五和老八都在门外,他们倒是关心的紧啊。你要不要见他们?”
      听得出,他是在试探什么,只是自己真的没有任何力气去探究什么,摇了摇头,拒绝了。
      从宫女的口中得知,自己住的地方是乾清殿旁一个废置的屋子,脖子上的伤好了七七八八,可心口上的伤却是连愈合都没有。
      每日,坐在凳子上,不发一语,就连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不甚在意,凄凉的仰望着窗外开得大好的百花,却不知自己活着还是为了什么,也不知康熙救我又是有什么打算,却知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屋内的香炉升起的袅袅的烟雾,龙涎香的香气很浓,身上的衣物也染了一身的香气。
      许久没来我这里走动的康熙再一次出现了,身旁跟着的是李谙达公公,康熙气定神闲的坐下,审视了我一番,摇了摇头,“你说我该同意老五呢,还是老八呢?”
      开口便是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向他行了礼,平静的问,“皇上,草民不明白。”
      “如今你伤大好,也不该住在宫内。只是你是老五府上的丫鬟照道理是要回去的。可朕觉得朕该是遂了孩子的心愿,两个孩子都是朕的手心和手背,你说该遂了谁的愿呢?”
      手紧紧的捏着帕子,“皇上,草民已是寡居,请皇上放草民回济南。”
      “寡居,呵呵,有名无实罢了。只要朕赐婚谁敢多嘴。朕亏欠她太多,看着你让朕觉得上天给了朕一个弥补的机会。”
      “皇上,草民不是纳兰夫人。”
      “朕知道。”
      一来一往,四目平静相对,问题踢来踢去的,谁也不让谁。
      “皇上,草民不愿。”重重的磕头,头上起了一小片淤青。
      康熙变得不耐烦了,“难道这还委屈了你不成。”
      “并非是委屈了草民,只是草民既已嫁人,这辈子也就跟定了他,不会二嫁。皇上乃一国之君,想必不会强人所难。”
      “济南众人都知道张家小姐丧生火海,就算你再嫁也不会有众多非议,你难道真要浪费你的一生面对着一座仇人的坟墓么?”
      视线远远的落在了窗外,“这不正是让草民日夜都谨记自己曾经的痴傻是多么的不值么?”
      “朕不愿再多费口舌,你再好好想想,你的从小一起长大的婢女的那条命也捏在你的手里。”他撂下了狠话,狠狠地拂袖而去。
      采宁,康熙说的是采宁,不由一震,从地上站起,采宁远在济南,怎么会在京城。
      第二日的夜晚,格外的清冷,烛火因为摇曳不停。
      “皇上为何一定要我留在京城?”
      “如果说是为了太子,你可相信。你已经行刺了他,这件事很多人都亲眼看到,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以免有心人利用此事生事端。虽不成器,却也是自己的孩子。”
      是了他既是一位帝王,又是一个父亲。
      如今,却没有第二条路让我去选。
      “放心,朕不会亏待你的,虽不能是嫡福晋,侧福晋也是没有问题的。”
      “草民不需要太多的名分,甘心为妾,只望能有一日,皇上能放草民离开。”
      他没有回答。
      “这是草民唯一的请求,望皇上成全。”
      “好吧,朕答应你。那就入老八的府中吧。”
      惊愕,呢喃,“八阿哥。”
      竟是八阿哥,我本以为会是胤祺的。
      烛光中,我没有看到康熙笑得眉眼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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