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再生缘》冷泠

12、兵败

　　且说皇甫鉴老元帅带着大批人马，进兵南邦，孟士元为监军，顾梅溪为运粮官。那顾梅溪不是他人，正是刘国丈的门人，埋伏在兵部的亲信。

　　大军初到，几场正面交锋，云梦国的部队毕竟不擅平原作战，先输了几阵，连连败退。皇甫元帅号令三军追杀而去。

　　“元帅，我军连日奔波，似乎有些不妥，恐将士们有些疲乏了，正应该好好休整一番。”孟士元虽在兵部供职，但长期驻守边关，养成了谨慎小心的性子。

　　“孟大人此言差矣，岂不闻‘一鼓作气’、‘兵贵神速’，此时正好乘胜追击，否则更待何时？”皇甫元帅久经沙场，对云梦这样的藩属小国自然不大放在心上。

　　顾梅溪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如今将要入冬，速速打完这场仗班师回朝，一来在过年前给朝廷添点喜庆，二来也可节省大批军用物资。”

　　“只是，……”孟士元暗觉不妥，但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反驳，只好暂且作罢。

　　“那么，就这样定了，明日继续追击！”

　　第二天，云梦国大军又落败，仓皇逃向蒺藜山。皇甫一时杀地性起，留下孟顾二人守营，率军前去。

　　大半日已过还不见皇甫元帅回营，孟士元着实坐立不安。

　　“报，大事不好了，皇甫元帅被困在蒺藜山了，蒺藜山内有伏兵！”

　　孟士元心里一沉，果然不幸料中，云梦国先挑起事端，怎会不做好准备，先前的大败恐怕也是做个样子，诱敌深入吧。只恨自己长驻边关，不肯在京供职，落得个人微言轻。那顾梅溪是个文官出身，怎能让他出兵，看来这次要自己上场了。

　　说罢，交代了顾梅溪，自带一拨人马出征。

　　顾梅溪在后殷勤相送，不住地抱拳致意。见得人马渐远，嘴边泛起一丝怪笑：“两位大人，休怪我心恨，要怪就怪上头有令，小的从令。云梦国的大军会陪你们好好地过一个冬天的。”

　　同年十一月，边关紧急，皇甫元帅和孟监军被云梦国所擒，天下震惊。更让人惊骇的是，云梦国宣告天下，皇甫元帅归降，赐号保国大元帅。而云梦小国从此一战成名，其他藩属国也大有蠢蠢欲动的迹象。

　　年关将近，但全国都沉浸在一片不安中。

　　最不安的莫过于孟家了。自打兵败以来，孟府里一片愁云惨雾，朝廷尚未降罪于孟家，但这也是迟早的事。何况亲家皇甫家已被抄家，昔日的诰命夫人，千金小姐都沦为阶下囚，只有公子皇甫少华逃脱在外。但小姐的终身算是完了。饶是丽君那样平和稳重的性子也整日郁郁的，玉容惨淡。

　　一日，丽君斜倚阑干，正筹划着派人打探消息。管家慌里慌张、跌跌撞撞地闯进来：“小姐，小姐，快，快，去接旨。有旨意到。”

　　来了么，抄家的这一日终于来了么？丽君心中一阵悲苦，老父生死未卜，自己临赴黄泉，连他老人家的一面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