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这是一篇练习）》百纳川

11、第四回01

　　刺客
　　第四回01

　　十九号根本不理鱼无迹的叫嚣，对她来说，这仅有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就是一只不知世事为何物的小臭虫。
　　“嗨！”鱼无迹摇晃起了椅子，好似威胁，可是椅子纹丝不动。他叫嚣个没完：“有种你冲我来呀？”
　　听到这一句，十九号和金妮全都笑了：“噢噢，他算老几呀？一文不值、一名不闻的小平民、小角色！”
　　“无迹？无迹，求你别叫了！”
　　连十四号也让他闭上嘴巴，“你这样，反而让我更紧张。”
　　“别扯了，他要害你，而我要救你！”
　　“不不，你救不了我”
　　“你把那什么密码告诉她们，你就没事了！快他妈告诉她！”
　　“对，告诉我你就不必受这个罪了。”
　　十四号摇头：“不就是过敏吗？我相信那药剂对受过严格训练的战士毫无作用。”
　　“你是笨蛋吗？”鱼无迹喊得更大声了，“过敏也会死人！您没看过《爱情公寓》里那对小龙虾过敏的家伙？那可比死还难受！”
　　“你们可别想用相声段子拖延我的时间。”十九号说着，把针头对准了十四号的胳膊。
　　“你真想死吗？为什么不把那该死的密码告诉她？！”
　　“嘿！来不及了。”
　　十九号瞥了一眼叫嚣得满脸通红的鱼无迹，冷冷一笑。
　　吐真剂的作用发挥得奇快，一分钟还不到，十四号的眼神就空洞了起来。虽然他竭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和冷静，拼命地甩甩头，但他根本不能阻止药力对他意志的侵入。
　　“好、好了，求你别再折磨他！”鱼无迹看不下去了，向十九号哀求道，“我知道那个密码！我想起来了，他以前好像跟我提起过。”
　　“你觉得我看上去像小孩儿？”十九号根本不信。
　　鱼无迹赶紧说：“真的，相信我！不信你可以试试！”
　　“好吧，告诉我密码有几位数？”
　　靠！这我他妈怎么知道！鱼无迹心想，不过她问我，也可能她也不知道，只能拼一拼运气了！他试着胡说了一个：“十、十六位？要么就是三十二位的！对！我想起来了，是三十二位！”他想，既然芯片很重要，它的密码肯定也是超级加密型的，应该很长，“我当时没特在意，没怎么记住，但是十四我说过，他一般用我跟他相遇的日期，加上我身份证前六位，再加上我手机号的后七位，还有他的代号和他手机号的后几位数，还有他的楼门号码。好、好了，我全都告诉你了，求你放了他。”
　　“你说谎！”
　　鱼无迹立刻被十九号识破，“我想你根本不知道那密码盘什么样，才胡说八道的吧？”她又转向了看似奄奄一息的十四号，“艾伦，他为你不惜冒生命危险说谎，你的良知呢？你的良心呢？别再跟我兜圈子了，告诉我芯片的密码。”
　　十四号低垂着头，好半天没吭声。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他顽强的意志在抗拒着，可是他失败了，他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串数字和英文。虽然他说得很不清楚，但金妮还是飞快地记录下来，并给十九号示意了一下。
　　“很好。”十九号微笑着，最后看了一眼鱼无迹和十四号，说，“你们就上西天作情侣吧？希望你们来生能转世成一男一女。拜拜！”她说着，按下手里的一支控制按钮，和金妮以最快速度双双跑出了别墅。
　　近在咫尺却无法够到的计时炸弹立即启动，嘀嘀嘀地响起倒计时的警告声。
　　“我的妈！”鱼无迹盯着那个他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家伙”，拼命用胳膊肘捅捅背后的十四号，“我说你还好吗？快想想办法，怎么能让炸弹停下？！”
　　十四号没吭声，鱼无迹没有办法，将身体猛地往一侧到去，但他没有如愿地摔倒。他又试了几次，并试图唤醒十四号。终于，他和十四号连同椅子一起，向着炸弹的方向摔倒了。
　　“必须爬过去！爬过去！”
　　鱼无迹正说着的工夫，只听身后传来了十四号的声音，“无迹？我们是怎么搞的？”
　　“拜托你别说话了先，你没看到我们快死了吗？！”
　　“哦，哦，我想起来了！定时炸弹！”
　　“真高兴你还记得。”
　　“别急，我会拆掉它。”
　　“你会拆炸弹？”鱼无迹停止了艰难的爬行。
　　可是十四号接着说：“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先放开我的手，否则还是没用。”
　　“你这不废话嘛！”
　　“听我说完，看到那个柜子吗？”
　　十四号用眼神把靠近隔墙的一只壁柜指给鱼无迹看，“那上面有强酸除草剂。”
　　“哪个？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鱼无迹有点气急败坏。十四号到还冷静：“绿色、黄色瓶子的那几个，看见了吗？现在我们一起努力靠过去。”
　　“能有什么用？！”
　　“总之先过去！”
　　两人侧着身，合力爬了过去。十四号又说：“无迹，柜子靠近你那边，想办法把那瓶除草剂弄洒到地上，快点儿！”
　　鱼无迹于是野蛮地给了柜子几脚。柜子摇摇晃晃，几个瓶子叽里咕噜地掉下来，有几瓶还洒到了地板上。十四号这时才说：“强酸能腐蚀金属手铐，我们诗试。”他们便把手一起靠近地上的一滩液.体。
　　手铐衔接的部分开始松动，但没有如他们所愿地腐蚀开来。
　　定时炸弹的嘀嘀声尚未停止，鱼无迹等不及了，强忍着刺鼻的腐蚀气味，说：“咱们用力把它挣开，应该足够了！”
　　“等等！椅子！”
　　他们又一起把手举到椅子背上，那儿有一个金属翘头装饰。他们两人共同用力，靠那个金属装饰把腐蚀到一半的手铐敲开了。
　　“好了，这就去拆炸弹！”十四号急切地往炸弹方向返回。然而冲到一半，他就摔倒在地。鱼无迹吓了一跳，跑过来扶他：“你还好吧？”十四号却不肯抬头，说：“恐怕吐真剂的效力还没过去，我不行了，对不起……”
　　“什么？！这种时候你丫怎么能……”
　　“听我说，我会指导你，由、由你来拆掉它。”十四号猛地把鱼无迹推了出去，却是软绵绵地。
　　鱼无迹只好放开了十四号，走到炸弹跟前。他对着炸弹咽下一口恐惧的唾液，回头望向趴在地上的十四号：“我该怎么做？”
　　“打开上盖，稳、稳一点。”
　　十四号趴在地上，好像不肯让鱼无迹看到他的脸，有气无力地说，“看、看到一根红色的线吗？剪断它……”
　　鱼无迹在炸弹金属盒两侧发现了扣手，轻轻扳起，盖子打开了，然而里面的线全都是红色的。恐怕是十九号早就料到他们极可能会逃跑。
　　“都是红色！”
　　鱼无迹惊叫，而十四号再没给他任何回应。他担心十四号有了什么不测，又返回去查看对方的状况。他把不动弹的十四号从地上翻了过来，想看看对方是否还活着。但对方的样子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十四号的脸全都肿胀了起来，一只眼睛和嘴唇已然变形。
　　“天哪！”
　　随着鱼无迹的惊呼，十四号猛然转醒。他才和鱼无迹的视线对到一起，立刻用手捂住了脸：“要是‘李奈丽’变成这样，我不信你还能爱‘她’！”他是在说气话。之前金妮代鱼无迹传给他的那些话，其实让他有些伤心和生气的。
　　鱼无迹叹了口气：“你活着就好。总之先看炸弹吧，都是红线。”
　　十四号躺在那儿摇摇头：“不行，我实在没办法，我动不了……”正说着，他又开始犯起了迷糊，无论鱼无迹再说什么，他有没有反应了。
　　“真够没用的！”
　　鱼无迹只能只身回到炸弹那边。计时器上的红灯在闪烁，显示着还有不到一分半的时间。
　　“天哪，怎么办？扯断哪根线？”他害怕得咬紧了拳头，“不、不管了！”他闭起眼睛，伸手摸到一根红线，用力扯断。他知道他如果选择错误，他们很可能提早被送上西天，他的心都快出来了。然而炸弹没有爆炸，嘀嘀的倒计时也没有停止。
　　“可恶！老天爷保佑我！”
　　他又闭着眼睛扯紧一根红线，却是两手被汗水一滑，把炸弹盒子整个儿弄翻了。他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回头惶惑地向十四号投去求助的视线。十四号仍处在迷糊中，好象喝醉了，不知道咕哝着些什么话。
　　真得不能指望他了！
　　鱼无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不到一分钟将爆炸的“家伙”上。把它丢到窗外去？不不，那样会引起别人注意、伤及无辜，再说爆炸范围是多少？丢出去我们就能平安吗？不能冒这个险!
　　来不及多想了。鱼无迹猛地把手.插.到计时器的下面，把它猛扯了下来，几根线陆续被他扯散。奇怪的是，他此时不再感到恐惧，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开心。也许是将死前的“回光返照”吧？他没头没脑地想。
　　被他拿在手里的计时器还在倒数秒，两三根红色细电线连在下面。
　　把它们全都扯断吧？他完全豁了出去，又扯断中一根。只剩下两个了，死就死！他的手攥住了其中一根。这时，勉强恢复意识的十四号朝他喊了一句：“别动那个！”
　　他被吓了一跳，手底又是一滑，计时器倒数着最后两秒钟，从他手中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