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同人）十年》一夜花厅雪

5、受命&登门

　　“各位同仁，这位是我的契仔，程立忠。以后他会代表我参与公司的事务，希望诸位老兄们能够多多提携后辈，为广仁再添辉煌！”
　　阿忠看着面前众人，暗自深呼吸定定神，摆出热情却客套的笑容，同列席的每位董事握手。他本籍籍无名，与商业上也并无天分，是绝对不可能一下子就到关键位置上的。但是陈力广作为大股东，他让后辈子侄代替他列席董事会，是可以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善意的。大多数人对这匹半路杀出来的黑马表示出观望的态度，当然也有人被他夺了心心念念的位子，眼神不善，只是碍于陈力广在场，不敢出言冒犯罢了。
　　阿忠将一切收入眼中，不动声色。四十多年的人生，算不上平坦，也让他早就学会了如何保持若无其事。
　　例行公事地了解一下公司近日的状况，会散了。陈伯有几分撑不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间躺着休息。
　　就是躺下了，也不能完全放松，阿忠坐在老人身边，一边还拉着童童，一手捧着文件夹。男孩一心只装着玩乐，虽然也担心爷爷，但是老人家装得很好，骗得孩子以为爷爷只是身体微恙罢了。坐了几分钟就坐不住了，找了借口要跑出去。
　　“陈子杰，乖乖坐着，这些事情你早晚要知道的。”知道老人不舍得批评孙子，阿忠皱眉唱白脸。
　　“你……”童童瞪眼，恨恨地拉着老人的袖子撒娇摇摆。
　　陈力广张了张口，却还是狠狠心任由阿忠管理。
　　“别闹你爷爷，他不舒服。”阿忠没有和这种孩子相处的经验，他的两个弟弟都很乖，Helen也乖巧懂事，他不懂得如何迂回地让孩子听话，只会用对待大人的态度来对待童童。同时，对这种被宠坏的小孩还有些隐隐的讨厌，不过是出于责任和道义才对他关注罢了。
　　“童童乖，听uncle的话。”陈力广也说着，一手按住了肝部。
　　“他是谁的哎呀uncle啊！”向来顺着自己的爷爷也偏帮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叔叔，童童憋了好几天的怒火终于发了出来，挥手拨开陈力广的手，大喊一声就要跑走。
　　“你去哪？坐下！”阿忠发火了，厉声怒喝，倒吓到了童童，瑟缩一下坐了下来。
　　他倒没有再说什么，翻开文件夹开始向陈伯请教很多问题。百无聊赖也罢，总之让孩子多听听总比两眼一抹黑要强。
　　时代在进步，而他多年前的那些知识全部还给了生活。他像张白纸一样，什么都要从头学起，而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白天看资料，跟着公司里的老员工进行填鸭式教学，晚上看财务的书籍，让他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而且自己是机器人，可以不用吃饭睡觉。
　　唯一一个好处，忙碌使人麻木，某个人的身影再也不会来扰乱他的心神。事实上，除了打过两通电话确定她很安全以外，两人再无联系。

　　“好了，现在去休息一下吧，下午我们去工厂。”终于“大发慈悲”的阿忠在童童眼中好似也没那么讨厌了，他接过对方递来的游戏机，去一边玩了。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他试了试陈伯的体温，问道。
　　“还好，我没事。”老人虽然虚弱，倒还比较精神，让阿忠放下心来。“倒是你，身体受不受得住啊？别太辛苦了，身体垮了更麻烦。”
　　男人日渐加深的黑眼圈和抓紧一切空余时间看书看资料的拼命行为他都看在眼里。一方面欣慰，另一方面也有些愧疚。
　　“我有分数。现在是在恶补知识，哪有不累的？”他笑笑，并不在意。“我担心的是这样补也补不出来好结果。很多东西我根本是在死记硬背，不能理解。”他苦笑，自己生就不是这块料子，少年时就是如此，否则父亲也不会撇过自己，一意栽培两个弟弟——给两岁半的小孩子拿《胡雪岩》当睡前故事，真不知道是揠苗助长还是开发早教。
　　“你也别死顶了，去找Lisa吧。”
　　“我会的，过两天我准备去找她谈谈聘请她做执行董事的事情。于先生那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我们再不递出一个有分量的候选人，董事会可能真的要同意让于先生做执行董事。”他颇为担忧地说，深恨自己没有本事。
　　于先生是陈力广的姑爷于俊杰，他是陈力广女儿陈婉的丈夫。陈力广的一双儿女都很出色，唯独命不好，女儿因病早逝，儿子三十多岁才有了后，偏偏得子没多久就出车祸过世了，搞得老人短期内连受打击，最终将经营权大部分下放给了于俊杰。这几年他发现对方越发胆大放肆，将公司搞得很有问题。没法子，他又打起精神管起公司，只可惜癌症发作，时日无多，这次找阿忠来，看中的不是他的能力，而是他的念旧和赤诚。
　　“要把你们搅进这谭烂摊子，真是过意不去。”
　　“别说这种话了。呐，除了你，也不会有人让我管这么大家公司，机会难得不是吗？”他故作玩笑。

　　“忠哥，这是阿生，刚从大陆上来的，在部队待过三年，伤退了就到这边亲戚这里来帮手。散打和车技都很好，符合你的条件。”相熟的车行老板介绍了一位小伙子给阿忠认识。
　　“忠哥好。”小伙子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就挺憨厚的。
　　“你好。”阿忠问了几句家庭情况和以前的经历，再看看他得到的全连散打冠军等等奖状，挺满意的。本来他是准备给lisa开车开到有新的司机接替，但是陈家的事情出的突然，他只好向lisa毁约，这段时间lisa找的临时司机用着并不得力，他便拜托朋友再物色人选。
　　“阿生，等下和我一起去见方小姐吧，如果她录用你，我会额外再付你一份人工。条件就是你不仅是方小姐的司机，还要是她的保镖。”
　　“好的忠哥，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想起家中还等着钱上大学的妹妹和治病住院的奶奶，小伙子暗下决心，一定好好表现。

　　“方小姐。”
　　“阿忠，来啦。”她看向帮佣身后的阿忠，淡淡一笑合上了书本。“这位是？”
　　“阿生。我荐他来应征司机的，你这么自己开车进出太不方便了。”他没多说什么，女人点点头，请阿生坐下。
　　老生常谈地问了几句，Lisa决定相信阿忠的眼光，请他上工。
　　小伙子很看重这份工作，却不知道Lisa的决定，他搜肠刮肚地想要憋出几句客套话，却憋得满脸通红也没有想出来。
　　Lisa看着这个小伙子，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阿忠来应征时的情景：也是这般的渴望这份工作所以才显得更加狼狈。她会心一笑，不由自主地抬头去看男人。阿忠似是也想起当年事，他侧头看Lisa，本是自己常常做得不动声色的动作，却没想到正好与对方视线相撞。
　　微微一愣，他绽出一个笑容。
　　“好了，也不用客套了，以后用心做事就好啦。”Lisa笑言。
　　“方……方小姐，你要我啦？”小伙子憋得满心惶惶，没想到却得了老板青眼，喜出望外。
　　“是的。你才上来，给你一星期的假安排一下生活，一星期后来上班可以吗？”
　　“不用不用，明天我就能上班了，忠哥不是说您着急用人吗？”小伙子很实在，说的Lisa和阿忠都笑了，“好，那就辛苦你了。我会叫莲姐先付你半个月人工，莲姐，帮我送送阿生。”
　　“好的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