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纪同人）十年》一夜花厅雪

4、辞职&托孤

　　病假很快就结束了，阿忠上工的第一日得到了Lisa的热情欢迎，然而，他却给了对方一封辞职信。
　　“怎么突然要辞职？觉得太危险了？”Lisa笑得有几分勉强。
　　“……”他沉默不言。
　　“好吧，人往高处走，我能理解。”
　　“……我会做到你找到新司机为止。”他张口欲辩，却最终只是公事公办地给了一句交代罢了。

　　“今天要用车吗？”眼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尴尴尬尬，阿忠问到。
　　“嗯，去探一下Tim，顺带帮Helen问他好。”
　　阿忠微微皱眉，点点头转身出去收拾车子。

　　“铃铃铃”
　　阿忠按掉电话，继续专心开车。将lisa送到医院后，他如往常一般坐在车中等待。
　　电话又响起，他接了电话，竟是Helen。
　　“Uncle，我是Helen。”
　　“Helen小姐，刚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都想到你可能在路上。怎么，车妈咪去看Tim？”
　　“……是。”
　　Helen感觉到他的迟疑，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以前那个傻女孩了。Barry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他。”
　　“是我多想。什么时候有空和关先生回来看看方小姐。你走后发生了很多事，她现在除了工作也没什么寄托，身边也没有几个好友。”阿忠似乎和Helen很熟悉关系也很好，倒并非以一个下属对老板女儿的态度说话，反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
　　“不是还有你在？”Helen笑言，“你别告诉我真的准备一世瞒下去。”
　　“都做人家老婆了还这么天真？”他失笑，“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彼此为对方保密。”
　　“可妈咪昨天提到你的语气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努力下，说不定能行呢。你在乎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你也有你的事业，不一定要用钱多少来衡量，你不是配不上妈咪呀。”
　　“哪有那么简单？漫说方小姐不会中意我这种人，就算真的有意，我都不可能放任她成了一个笑话。不说这些了，她出来了，挂了，你自己保重。”
　　挂了电话，阿忠下车，如往常那般打开后车门，迎接Lisa。
　　“不了，坐副驾驶座好了。”Lisa自己打开车门坐下，冲男人笑笑。

　　在大洋彼岸，Helen看着手中的电话耸了耸肩，一转头看到老公一脸“我很好奇”的表情，白了他一眼，窝在他身边，开始讲述自己同阿忠那些瞒着Lisa的“小秘密”。

　　阿忠默默发动汽车，一面将来时她没看完的那本小说递过去。
　　“阿忠。辞职之后你有什么计划？”一面翻着书籍，Lisa似不经意问道。
　　“还没想好。立孝和立义都叫我和他们一起，我还没决定去澳洲还是美国。”
　　“澳洲不错，天气好一些。”
　　“嗯，搞搞农场什么的，没事写写书，悠闲点。他们两公婆都是大忙人，我还可以帮着照顾一下孩子。”阿忠点头，看来都比较倾向去澳洲。
　　Lisa摇头笑道：“你的人生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活一次？虽然是亲人，但是你都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
　　正好是红灯，他停下车字，侧头看向Lisa，竟是说不出的肃穆。“我若真的为自己想一次，结果可能是我没办法承受的。”
　　灯转绿，他一脚踩下油门，车又向前行去。

　　视线转到大洋彼岸的Helen家
　　“……我小时候和男人约会，都是忠叔帮我打掩护，用下班时间车我去再车我回家，还要让妈咪不发现我出去过。这是我们的小秘密。爹地妈咪都太忙了，反而是他天天车我上下学，同我熟悉点。”
　　“我同Tim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时候忠叔都劝过我好多次，不过我都断不了。不过经历丰富点之后，我才看出来，原来他对妈咪一直都有情。”
　　“时间真的会让人了解很多，也改变很多。”
　　Barry静静听完，对老婆说：“你赞同岳母大人同……”
　　Helen颇为感叹地说：“有时候看起来般配的，不见得真的能行得远。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啦。”她起身去厨房拿吃的，回头时冲着男人一笑，得到他傻兮兮的幸福笑脸。

　　“忠啊，有没时间出来陪我饮茶啊？”陈伯一手搂着宝贝独孙，一边打电话。“好好，那就明早见。你伤刚好，注意身体。”

　　“世伯早，请坐。”当陈力广带着孙子到了酒楼时，阿忠已经等在那里，见了他们起身拉开座位招呼入座。
　　“Uncle好。”
　　男孩已经十七岁了，正是反骨时期，马马虎虎地打了个招呼。
　　阿忠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不尊重，但是这孩子这幅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样，微微皱眉，他淡淡点头，没有多说话，转头和陈伯聊天。
　　童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晾着，瞪了阿忠一眼，拿着Gameboy到一边去玩了。

　　“世伯，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您知道我不擅长这个。”“打太极”打了半个钟头后，阿忠终于忍不住直言道。他不是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的话，但要用同样的弯弯绕表达自己的想法，他做不到。
　　“你呀，这么多年书也没见你少写，怎么还是这么口拙？”陈伯打趣道，“好好，我也不绕圈子了，直说吧。阿忠，我想收你做契仔。”
　　阿忠愕然。“为什么？”
　　“我们爷俩投契嘛。”陈力广笑得不知道多么真诚，只不过对面男人摆明了不相信这个太过虚伪的借口。
　　老爷子只是喝茶，无视男人越来越无奈的表情。
　　“爷爷，你看我又通关了！这一关很难过的，我厉不厉害？”拿着Gameboy，童童冲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真棒！”陈伯抱着童童笑得见牙不见眼。

　　“世伯，你如果是为了给孩子找个护航者，能让广仁好好地传到他手里，就更不应该找我。你知我的，我在商业上没有天分的。”阿忠看着祖孙两人相亲相爱的样子，等大男孩走远了，坦白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陈力广叹了口气说到：“我就知道你小子嘴上不行，心里却都明白。是，我是打得这个主意。至于说会不会做生意，唉，阿忠啊，就算我老人家找个商业奇才回来，人家能把广仁做大做强，可谁知道等童童懂事了广仁还姓不姓陈啊！”
　　陈伯感慨万分，几乎落泪：“阿忠，算陈伯求你，你帮帮我，帮我看好童童，看好广仁。我相信你，就算你没法把公司做大，但都不会把这搞垮。只要你能帮我把广仁管到童童二十二岁，我就瞑目了。”
　　阿忠吓了一跳，“怎么好端端地说这么晦气的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他向前倾身抓住老人的手臂，盯着对方的眼睛。
　　陈伯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答道：“癌症，最多只有半年了。”
　　阿忠猛地攥紧了对方的胳膊，满面惊愕。
　　慢慢收回手，他坐直，侧头看了眼无忧无虑在一边玩的童童，又看回陈力广，点了点头。
　　“好，好，你能应下我就放心了。”陈伯擦了擦眼泪，又笑了起来：“你也别担心自己能不能管好公司，你不行，找个能干的老婆就行了嘛！Lisa很不错，你去争取争取嘛！”
　　“世伯你讲笑了。”他无语，最近这些人都怎么了？开始开起自己的玩笑。
　　“什么讲笑？英雄救美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咯？”老人家真是豁达，也许也是有了心理准备，癌症没有妨碍到他的乐观和爽朗。